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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侯用了畢生最大的毅力才接受了這個震撼到讓他頭腦發暈的消息,僅僅是恢復理智就用了半盞茶的時間。

容嫻在一旁看的嘆為觀止,發自內心的稱讚道:“呂侯先生定力非常,聽到這種動輒覆滅血脈族裔的消息都能這麼快平靜下來。”

呂侯咽下了喉嚨上涌的血氣,白着臉平靜問道:“煦帝突然告知在下這個消息,怕是有條件吧。”

容嫻半垂下眼帘,眉宇間帶着淺淺的悲傷和難過:“呂侯怎能如此誤會我,我收到這個消息後為了防止你被蒙在鼓裡糊裡糊塗丟了性命,便第一時間便來告知了。我並未提條件交換,只是單純想看笑……”話。

她話音一頓,差點暴露了什麼,連忙話頭一轉道:“想看小小一升仙丹,如何能將大魏重臣毒倒。”

說實話,這話鋒轉換的太過生硬,呂侯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都不行。

煦帝這是將他的腦子按在地上摩擦。

他冷着臉道:“幸災樂禍到您這份上,煦帝不絕有失身份嗎?”

容嫻眉眼彎彎,散發著純然的喜悅:“呂侯說的是,我受教了。也多謝呂侯為我着想,呂侯自己都活不長還操心我,真是大仁大義的俠士啊。”

呂侯喉嚨血腥氣再次湧上來,他握了握拳頭,強忍着沒出手:“你我立場相對,既然煦帝並無條件,在下便不奉陪了。”

說罷,化為一道血光朝着皇宮方向而去。

容嫻站在原地看他身影離去後,施施然道:“你猜若魏皇知道他悄悄與我在此地相會,是否還會一如既往的相信他?”

一隻雪白的毛團出現在容嫻面前,它嬌嫩的喵嗚叫了一聲後,口出人言道:“朕又不是人,如何知道魏皇怎麼想。”

容嫻翻了個白眼,當初選擇妖皇時怎麼就選了這麼個憨憨。

一百年過去,她化身同舟都將無望森林的大妖斬殺了好幾隻,這憨貨竟然還沒有成為妖王。

麓貓皇優雅的蹲在地上,尾巴悠閑的掃來掃去,口中好奇的問:“你消失這一百年去哪兒了?同舟雖然也會與朕合作,但他那冷淡的脾氣讓朕十分不適。”

不等容嫻回答,麓貓皇有些難為情的又問道:“你與同舟到底是怎麼回事?鬧翻了嗎?你們以後不會再交配的話,朕能不能安排屬下與同舟處處?”

容嫻垂眸看向它,淡淡道:“……不要打他的主意,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別讓你那一窩貓給我戴綠帽子。”

麓貓皇哼了一聲,嘲諷道:“守財奴。”

容嫻懶得理它,用稀疏平常又理所當然的語氣道:“一會兒這兒要打起來,你沒事就離開,別在這兒添亂。這裡可不是滿足你那多餘好奇心的地方。”

麓貓皇從這話中領會了深意,認真道:“你要找魏皇茬的話,想好無望森林的邊境該如何處理。別到時候無望森林妖族暴動。”

容嫻聽到這話,側過臉稍稍露出個微笑來,在婆娑樹影下顯得異常溫雅可親:“這不是陛下的機會嗎?別告訴我過了一百多年陛下還搞不定妖族。若陛下再無法登上妖王之位,我便只能將陛下與您的護衛軍團一起請出中千界。”

麓貓皇被這威脅氣得炸毛:“當年你是地球時就威脅要將朕趕出去,如今你是煦帝時又想要將朕趕出中千界。別欺貓太甚。”

容嫻一臉正氣凜然道:“我一向講道理,這麼多年該給的好處同舟也一直在給。陛下,是您一直沒將我的要求放在心上。”

麓貓皇焉兒了,它色厲內荏道:“朕是有計劃的,你貿貿然讓朕成為妖王,只會大亂朕的計劃。不過,既然你用掃地出門威脅朕,朕就勉為其難改了之前的計劃。若一旦出現什麼亂子,你可不要怪朕沒提醒你。”

麓貓皇強行胡編亂造給自己挽尊后,身後尾巴微微一動,九道虛影一閃而逝,已經消失在容嫻面前。

容嫻站在原地沉默了會兒,自言自語道:“那小貓過來到底是作甚?總不能是被我懟一頓吧?”

麓貓皇此時也挺後悔的,怎麼就非要跑去探望容嫻這箇舊友呢。

她有什麼好看的,活蹦亂跳比誰都活得好。這一探望倒是給它探望出任務來了,明明可以一直抱着鹹魚躺的。

唉,朕果真是勞碌命。

麓貓皇回了無望森林後,時刻關注着大魏的消息。一旦有異變傳來,便能率領喵喵軍團佔領無望森林,登基為皇。

這麼一想,好像久違的開疆拓土的銳氣又回來了呢。

容嫻拂袖一掃,將麓貓皇來過的痕迹抹消後,突然揚聲道:“同舟,你不要阻攔我,否則我不會對你客氣的。”

雲端之上,一身玄袍錦衣上面用銀色絲線勾勒着狴犴神獸圖案的同舟語氣冷漠無波道:“陛下莫要如此偏執。”

容嫻冷哼一聲,抬手在面前一擋,下一刻便出現在大魏皇宮外。

宮內,魏皇君復樂像是感應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瞬間消失。當她沉下臉時,周身那說一不二、唯我獨尊的霸道氣質便顯露了出來。

中千界幾位帝王中,獨獨魏皇的帝王威儀最盛,也獨獨容嫻最不像帝王。

“來人。”魏皇淡淡道。

她面上沉穩不動如山,語氣中隱含着威嚴:“去查查皇城龍氣為何躁動?”

暗營副統領立刻應聲去探查。

“等等,不用了。”魏皇將人又叫住了。

蓋因她剛吩咐下去後,便已經透過龍氣感知到煦帝與定安侯越來越接近皇城的打鬥,想必是龍氣感知到威脅在示警。

君復樂有些疑惑,恰好呂侯回來了,她便直接問道:“呂侯可知煦帝與定安是怎麼回事嗎?”

呂侯拿出暗營剛剛傳來的消息,恭敬回道:“陛下,聽說煦帝前去探望定安侯卻被定安侯拒絕。她一時怒氣攻心,認為是您在從中作梗,讓他們夫妻不合。這會兒估摸着是來嫌麻煩的。”

魏皇:“……本皇記得欽天監有人擅長火系道法。”

呂侯:“你沒有記錯,確實有這麼一個人。”

魏皇閉了閉眼,忍耐道:“派他去把煦帝腦子裡多餘的水蒸發下。”

呂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