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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那些業火火苗構建的一張巨網在容嫻意識中瞬間出現,她只掃了一眼便看的清楚,每一個姻緣祠都在該在的位置,每一簇火苗都在姻緣祠下封禁。

檢查完沖鶴的工程不是豆腐渣後,容嫻從容的收回手,火苗熄滅,其他地方的火苗也相繼沉寂了下去。

隨即,容嫻閉上眼睛立在雲端,四分五裂的神識開始連接上。

北疆部洲,干京。

幾乎是在容揚完成任務的瞬間,駐守在皇宮的氣運金龍化身驀然出現在希微宮。

她一身黑金龍袍,威嚴中充滿了震懾。

“陛下。”華琨第一時間出現在容嫻化身身邊。

化身微微頷首,擺擺手道:“朕無事,你去幫太子處理政務吧。”

華琨俯首道:“諾,臣告退。”

華琨離開後,化身伸手在虛空中一點,北疆部洲的地圖便憑空出現在虛空中。

她心神一動,密密麻麻的小火苗浮現其上,只一眼掃過去便清楚了火种放置的位置是否正確。

她率先看的是容國疆域,發覺沒什麼問題後,便將目光落在了東晉的位置。

只一眼她便看得出來東晉一切都正常,看來江錦這工作做的不錯。

大夏看都不用看了,那裡不僅有風衍在,還有本尊的另一具化身在,沒有出現什麼問題,當然有問題都直接解決了。

容嫻化身的目光略過其他地方,停在了地圖上的某處,神情頓了頓,垂眸若有所思。

片刻後,她沉聲喚道:“蘇玄。”

一身探看司朝服的蘇玄突兀從陰影處走出,周身的寒氣凝結成冰。

那是他刀法大成的表現。

蘇玄恭敬的一禮道:“臣在。”

“去聯繫在迴音道場的二太子,告知他清除叛徒。”容嫻化身那雙金燦燦的眼眸冰冷傲然。

容揚辦事的能力是有的,但看人的眼光有待加強,凡是他挑出來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毛病。

難不成這是擁有了烏尊記憶的後遺症?

做事都是經驗主義者?

化身琢磨了一下,便不在此事上浪費時間。

她指尖一彈,一道光亮鑽入蘇玄腦中。

“這是出了問題的區域,負責這片區域的人直接處決。”她毫不留情的吩咐道。

蘇玄神色一凜,立刻應道:“諾。”

他轉身離開,身後彷彿暴風雨攜帶着暴風雨的壓抑陰沉。

任何膽敢背叛陛下的人,誅。

蘇玄離開後,容嫻化身將目光落在了紫雲道場的位置。

這裡的火種盡皆被破壞掉了,也就是說,紫雲道場在給她拖後腿。

她嘴角翹起,微微嘆息道:“總有人#不見棺材不掉淚#。”

心中打定主意後,容嫻化身目光在北疆部洲其餘地方巡視了一番,發現都沒有問題後,身形潰散化為氣運重入氣運雲海。

其它地方便交給本尊的其它化身罷。

南荒部洲,同舟盤膝坐卧在無望森林深處,眉宇間劍痕閃爍,周身劍氣肆虐。

他面前同樣浮現出南荒部洲的地圖,上面山脈走向、河流縱橫無比清楚,像是將整個部洲縮小了一樣。

在他身邊,麓貓皇叼着一根小魚乾懶洋洋的蹲在他身邊。

“你叫什麼?你身上怎麼會有容嫻的氣息?”麓貓皇好奇心旺盛的問。

同舟掃了眼麓貓皇這麼多年依舊沒長大的身形,面無表情道:“陛下若能將好奇心用在身高上,現在您恐怕是貓族最強壯的貓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他的話語停住,麓貓皇卻炸毛了:“有本事你說下去啊。”

很有本事的同舟直接說道:“像是沒斷奶的小崽子。”

麓貓皇瞪圓了眼睛:“你還真好意思說下去?”

同舟一頭霧水:“我說實話為什麼會不好意思?”

麓貓皇:……

好的,是在下輸了。

它尾巴不高興的甩了甩,腳尖一點,邁着優雅的貓步默默離開。

懟不過懟不過。

它就知道跟容嫻那顆球扯上關係的總不好欺負。

對於麓貓皇的離開,同舟連個眼神都沒給它。

正事要緊,同舟掃了眼面前地圖上密密麻麻一看就讓密集恐怖症喚着毛骨悚然的火苗,二道劍氣憑空出現直直戳中了兩處。

看地方,明顯是魏國皇宮和國師府。

同舟被冰冷又充滿金屬感的金光籠罩的眼裡,冷漠涼薄,不含一絲情緒。

是時候前往魏國皇宮了。

南荒部洲的業火也唯有魏國皇宮和國師府遺漏了。

看來這兩處的防護十分嚴密,連麓貓皇的小朋友們都幫不上忙。

既然如此,也唯有他親自出馬了。

同舟細細推敲了下計劃,身形化為一道劍芒朝着某個大妖的位置而去。

不過片刻,他手裡便拎着大妖的屍體朝着魏國軍隊而去。

相信這次積攢下來的軍功定然可以讓他有足夠的理由回到魏國都城接受封賞。

至於回到魏國都城之後,該如何將業火安置,那就是之後的事情了。

東勝部洲,姜斐然與趙滬停在了大周的皇城外。

望着那巍峨屹立的皇城,撲面而來的是厚重古老的滄桑與悲涼之感,這是歷經風雨與兵戈之後的悲壯。

姜斐然忍不住讚歎道:“好一座城,真是太美了。”

趙滬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少年,遊盪了四年多了,一個娃娃長到了少年,他是多麼的欣慰啊。

啊呸,只要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將這熊孩子拉扯大,熊孩子還整天給他找事,趙滬心裡便滿是火氣。

“現在你看也看了,可以走了嗎?”趙滬有氣無力的問。

他們一路遊玩來到了大周皇朝,在姜斐然借口‘我想見見那個與父親並駕齊驅的周天子管轄的地方’後,他被姜斐然忽悠到了皇城。

趙滬:不就是一座城嗎?有什麼好看的。

姜斐然一臉#你無理取鬧#的表情,不敢置信道:“這座城這麼美,你居然只看一眼就走?你還是不是男人?”

趙滬臉一黑,他是不是男人並不需要一座城來評判好么?

姜斐然還在繼續,小嘴叭叭叭個不停,臉頰帶着些許紅暈,眼神亮晶晶的:“你不覺得它的身軀美的恰到好處嗎?不僅如此,它的氣質清新脫俗,一看就是個有故事的。它的面容雖然飽受滄桑,但也因為曾經的傷害讓它變得更加迷人和有魅力……”

小少年面容讚歎,以一種詠嘆的強調歌頌着面前的這座皇城:“它看上去魅惑又神秘,文風藹藹,眉清目秀……”

趙滬扯了扯嘴角,艱難的露出了一個疲憊的笑來。

也不知怎麼回事,明明他與姜斐然在一起待了四年了,這四年間他也教導了小孩兒很多知識,但這人氣質怎麼就突變成一個花花公子了。

聽聽這調調,幸好他知道這人是在讚美這座城,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有登徒子在調戲良家婦女呢。

趙滬覺得他這麼正經的人都無法改變姜斐然那紈絝公子的氣質,定然是因為他爹的鍋。

子承父業,子肖父,這種事情很是常見。

趙滬被這肉麻兮兮的讚美污濁了耳朵,他眼神死道:“姜少爺,您到底走還是不走了?”

被打斷的姜斐然意猶未盡的舔舔嘴唇,義正言辭道:“走?往哪兒走?這裡就是我的家。”

趙滬頭頂緩緩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