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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和尚的血可以醫治好自己身上的傷,離草時時刻刻都按捺不出,總想着跑出去,要把他採補了。

可是她知道,此時的自己壓根不是和尚的對手。

更何況也不能真把和尚給採補,所以一整天都焦躁不安的呆在房裡。

等到夜幕降臨,她才跑到房頂去曬月亮。

離草正閉目養神,尋思明天要找個什麼借口再去向和尚討要一壺血,突然就聞見了一股血腥味。

非常微弱,順着晚風,飄進了離草的鼻孔里這和今天她喝的那血是同一種味道。

離草頓時睜開眼睛。

和尚不知何時已經坐在她的旁邊。

離草的身體比大腦更快一步,突然撲過去,把和尚按在房檐上,半張着嘴巴,獠牙就露了出來。

她掐着和尚的脖子,一口就咬了下去,只不過,當獠牙刺破皮肉的時候,和尚卻還是一動不動。

沒有任何反抗,非常順從的模樣。倘若離草此時控制不住自己,他肯定是要被採補的。

離草的身體僵住。

她閉上眼睛,過了好半晌,瞳孔才恢復正常人的顏色。她冷笑了一聲,將彌生給推開了。

“你為什麼不還手?”

離草眼睛一直往旁邊瞟着,就是不肯看和尚。她覺得自己不能看向他,因為一看見他,就覺得他這個人很……可口。

彌生坐起來,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

就在他一動一坐之間,寬大的袖子往旁邊滑落下去,離草看見彌生的手腕上纏着一條帶血的紗布。

離草立刻捂着嘴巴,有些心虛的同時,又有點意動。

和尚說:“我來幫你,自然不會傷你。”

離草一聽見這句話,剛才被鮮血激起的燥熱之感,頓時就消退了不少。

她冷哼道:“你幫了我,我也很謝謝你。只是你們傳教的太煩了,我不喜歡。”

彌生聽了離草這一番話,似乎有些愣住了,片刻之後,他無奈苦笑道:“施主不必如此排斥……”

離草壓根沒理會他。

安靜半晌,誰也沒有再說話。

離草索性閉上眼睛,儘可能的去吸收月華。

這次不再像前幾天那般,效果微乎其微了。

離草能感覺得到身體的變化,還沒來得及開心呢,就聽見旁邊的和尚說:“施主這些天來可有得罪過什麼人?”

一句話就像是一盆冷水從頭澆下一般。

離草盯着他,“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在瞞着我?”

這一句一句的,都總是讓離草覺得和尚意有所指,可是他偏偏說話只說一半。

“並無。”彌生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小僧只是四處遊歷,走到哪裡都並無定數。能夠碰上,全是湊巧靠緣分。只不過施主傷成這副模樣,定是遇上了什麼麻煩。”

離草摸了一把額頭,想起白城的事情,就覺得頭疼的厲害。

這些天來,離草也試圖想要跟劍靈溝通,可是,自從那一天在白塔裡面現身,把離草給擊傷之後,劍靈就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離草想要得到的消息,也就無從問起。

就在此時,和尚又叮囑着說:“施主此時不宜太過招搖。否則的話,總有許多人會暗中窺伺,想打主意。”

真嗦。

離草別開眼睛,說道:“這些我自有分寸。不過我想問問大師,什麼時候才能離開此處?這裡不是你該呆的地方。他們所有的人都想採補你,你就一點也不怕?”

“能夠抵擋得住誘惑,未嘗不是一種修行之法。我自認心無旁騖,明台清凈,自然不會害怕。”

離草一時噎住,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這和尚悟性高,又是油鹽不進的性子,離草想要說動他也不知從何說起,最後就懶得浪費唇舌,直接靠着檐角睡起覺來。

一直等到太陽初升的時候,離草才睜開眼睛。而此時身邊早就已經沒有和尚的身影,她從房檐跳下來,回到房中。

可是當離草剛一腳踏進去的時候,就發現房間的桌面上擺放着一個銀壺。

就如同昨天的那個一樣。

她走過去,輕輕的打開蓋子,發現裡面裝的果然是鮮血。

離草一飲而盡,又把壺拍在桌面上,發起呆來。

不知過去多久,突然聽見一陣輕笑聲,離草雙目投向床榻那一邊,眼神頓時變得凌厲。

“誰在哪兒?”

一雙手自裡面把垂下的幔帳給掀開。

是溫婉婉躺在裡頭。

“前輩,你現在才發現我?”

溫婉婉調笑似的說著,她捂着嘴巴輕笑了好一陣,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

“你出去。”

離草冷冷的說著。

溫婉婉卻渾然沒有把離草的怒斥放在心上,她笑着坐起來,“我還以為你跟大師有什麼了不得的恩怨。沒想到你們關係還不錯。”

“哦。”離草把她拉下來,“鳩佔鵲巢,你給我出去。”

離草不為所動,溫婉婉也覺得沒意思。

她瞪着離草好一會兒,低聲咕噥:“既然大師這麼想幫你,你為什麼還要把對方趕走?”

離草坐在床邊,垂眸思量片刻,道:“你懂什麼?人情不好欠,欠的多了就還不起了。我跟他沒那麼熟,不想平白無故欠他人情。”

溫婉婉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她討厭離草總是一副拿她當小孩子的口吻,便有些不服氣的哼了一聲。

“前輩,等你的傷勢養好之後,你打算怎麼辦?”

其實溫婉婉不想讓離草一直待在這裡,畢竟這也是個隱患。

倘若當時不是走投無路,溫婉婉也不會想要把離草帶到這個地方來。

“我……還有大事要辦。”離草伸手把放在床裡頭的劍拿起,放在手中婆娑好一陣子。

“承劍門的人估計此時還在查我。白城的人……白城的人事有蹊蹺,我總是要回去一趟,把事情給弄清楚的。”

離草咬了咬牙,最後試着要把劍拔開。

之前她傷勢頗重,渾身都沒了力氣,雖然想要拔劍出鞘,可是卻一直沒辦法拔出來。

蓄了一會力氣之後,她又想重新試一試。

這一次離草倒是緩緩的把劍給拔了出來,只是這劍卻是出了點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