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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試着掙扎了一下,身上的人卻還是不動如山。

這麼力大無窮的……女人。

李易臉都青了。

脖子上傳來尖銳的痛感,他皺了眉頭,半晌後咧着嘴巴笑了一聲,“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打聽這事兒。不過我知道的不多,當時去圍剿那女魔頭的時候,我還未曾拜入臨仙派,甚至……還未曾出生。”

頓了頓,李易又道:“對於此事,不算什麼秘辛,我向來也是不放在心上。倘若不是這次師父讓我上青峰查探,我都忘了。師父也未曾同我提起過關於青峰上的事情。”

李易試着要轉動一下脖子,可是他越動脖子上的傷口就越大,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連臨仙派的人都不知道,那這世上她還能去問誰呢?

離草心中一沉,卻還是不死心。

她威脅道:“你要是膽敢欺騙我,我不會放過你的,你果真沒有騙我?”

李易苦笑一聲,說道:“我騙你作甚?倘若你不信,我還可以帶你回去見我師父。我師父同我提起過,他和清虛閣的閣主是過命的交情。當初只恨自己沒來得及去幫清虛閣一把,也不會徒留悔恨。”

離草一聽,只好放開了李易。

“罷了。無能小輩,你不知道很正常。”她哼了一聲,站起來,“看見你這麼識相的份上,今天我也不為難你。只是我們今後橋歸橋路歸路,你要是膽敢再糾纏於我,我定會把你打的滿地找牙!”

滿地找牙……李易輕嗤一聲,下意識摸了把下巴,離草終於放開了自己,李易掙扎着站起來。

他用力的咳了幾聲,脖子上的鮮血流得更歡了,他連忙用手捂着,總覺得現在說話的時候脖子都漏風了。

李易抬起頭來,用力瞪着離草。

離草甩了甩手掌,此刻已恢復如初。她走出了兩步,剛想離開此地,可是卻總是有那麼多不長眼的人過來喜歡跟她對着干。

“請問——請問方才這裡可是發生什麼事情?我們聽到有打鬥的聲音。”

離草斜着眼睛看過去,發現是兩個毫不認識的人。

她皺着眉頭說:“我不知道,我也是剛來的。”

那兩個人又把目光投向了李易。

李易此番狼狽的模樣全落入他們的眼中,他還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這傳出去太丟臉了。

李易想了想,也跟着說:“我不知道,我也是剛來的。”

那兩個人唉聲嘆氣的,又說道:“二位也是聞風而來的道友吧?最近江鼎城不太平呀。我們剛剛趕到此地,都聽說了葉門主被人殺了。這女魔頭果真猖獗,居然敢下山來殺人?這簡直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那人說得義憤填膺的樣子,恨不得直接衝到青峰上去手撕魔頭,離草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件事情……怎麼又變成自己乾的了?

好吧,雖然從葉藍的口中說出來也是自己乾的,可是這完全不同,事情真是越傳越離譜。

還真的是不管什麼事情都盡往她身上扣。

欺負她人死了,不會說話是吧?

離草聽了,便似笑非笑着說:“就怕是人心叵測。一個死去的人能夠翻起多大的風浪?再可怕也沒這人心可怕。我勸你們不要來這裡湊什麼熱鬧,誰知道這消息是真是假,免得白去送了命,到時候別人還恥笑你們沒腦子。”

離草安得可是一番好心,可是這一番話說出來卻不怎麼中聽,那兩個人臉色鐵青,目光似乎是要噴出火來一般。

“你這人怎麼出口傷人?我們好心勸你們,卻把好心當成驢肝肺。”那人氣的不輕,“還真是白瞎了一番好心!”

好心,哪裡來那麼多好心?

溫和如鬼老大那樣的人都能是個邪修,現在離草怎麼看怎麼覺得總有人藉著這股東風在背後興風作浪。

好不容易把鬼老大給幹掉,離草又怎麼可能讓別的人再去掀起這股風浪,那不是白費功夫了?

“我也是一番好心,誰知道誘你們上青峰的是什麼牛鬼蛇神?我也是剛從青峰上下來的,沒什麼好湊的熱鬧。惜命的趕緊走吧,到時候可別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李易聽了,立時愣住,他看着離草,想問什麼,但是看有別人在場,最後還是緊閉着嘴巴不說話了。

“行了,我走了。”離草摸了一下掛在腰上的葫蘆,垂首沉思片刻,決定找空就去換一個。畢竟這是葉知處的東西,留着始終是個後患。倘若讓承劍門的人認出來,那可就糟了。

可李易卻突然說道:“姑娘你剛才不是還跟我打聽青峰上的事情嗎?現在有人相邀你怎麼不去啊?”

李易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奇怪,像是被人捏着脖子說出來的一般。離草偏頭,冷眼瞧他,道:“我看你是——”

李易一撅一拐的走過來,一副熱情的模樣,還不怕死的拽住離草。他說話像是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蹦出那樣。

“我看我們也順路,不然一同去吧。你看我自己上路都被人揍了,你得保護我呀。”

離草用力甩開他的手,還未說什麼話呢,那兩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散修又道:“巧了,我們這次一同上路的,就有清虛閣的人,一同去吧?也好有個照應。”

怎麼一個一個都要拉幫結隊的……明明就是怕有詐還拚命往前。不對,他說的是清虛閣的人?!

離草瞪大眼睛,拔高聲音問道:“你方才說什麼?”

就在此事,從旁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很輕,方才幾人爭執,都沒人注意到。

有一道清冷的男聲問道:“不知閣下何人?為何要打聽我清虛閣的事情?”

這個聲音——離草不由得愣住。她眨了眨眼睛,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幻覺。

可是,這聲音明明就像是小師弟的,只不過當時的小師弟說話沒有現在老成,也沒有這股滄桑的感覺,聲音比現在清越得多,也清脆多了。

離草,抿抿唇,循聲望去,發現在不遠處的一株大樹下,站着兩個修士。

一男,一女。

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