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婉的身體不好,離草也沒有敢拿太多,只不過是放了一小碗血。
離草小心翼翼的把這一碗鮮血放在桌面上,她感受着自己身體內那股牽引的力量,最後在她的意念之下,碗里的血終於化為她想要的形狀一個紅色的小人。
只聽到嘩啦一聲,那些鮮血又重新跌入碗里,只能夠看得見碗面,盪出一圈一圈的波紋。
片刻之後,鮮血又從往裡面流了出來,在桌面上緩緩的離開,形成了一個複雜的花紋。
這是一個陣法,離草想試一下,她這個所謂與生俱來的能力究竟有多強。
溫婉婉血里的靈力不足以讓陣法運行,這個小小的針法只是在一開始的時候有所反應,隨後就沒再有任何動靜。
隨後,當離草想要再度控制這些鮮血的時候,鮮血就再也沒有動靜。
就如同當時城主的鮮血一樣,突然失去了反應。
原來還有時效性。
離草一皺眉頭,一時想不清楚。
在接下去的時間當中,離草不忍心折騰溫婉婉,就拿那些來到不夜城比參加比賽的人練手。
這些還只是練氣期的修士,離草越來越輕易地感受得到他們身上的血液。
但是,即使能夠讓他們身體的血液躁動起來,依舊是沒有辦法做的了任何事情她並不能夠直接控制這些人體制內的血,除非對方修為過低,或者,身體上有傷口,見了紅。
溫婉婉可以說是這些人當中修為最高的修士了。
離草偶爾也拿她來練手,最終發現了這兩者之間的不同。
這是一種遇強則強,遇弱則弱的能力,鮮血能起到多少作用,跟血液里的靈力濃度有關係。
修為越高的人,血所能做的事情就越多,但是不好控制。
修為低的人學,很快就會失去了效用,可是離草可以輕而易舉的感受到他們,並且控制他。
離草覺得有點食之無用,棄之可惜的感覺。
除非……她能夠找到一個正確的使用之法,不然這能力好像也沒什麼用處。
在一開始的激動過去之後,離草也逐漸平靜下來。
“你莫要心急。”城主看見離草哭喪着一張臉,就好心的安慰道:“也許你這能力還有別的用處。一開始我只能用能力去捏捏陶俑,除了玩之外,也是別無用處。”
離草感覺被安慰到了,就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離開了,感謝你的盛情款待。”
城主一愣,沒想到離草的思緒跳躍如此之快,現在這麼快又想走了。
“你就當真不想留在這?”城主有些着急起來。
他的子民一點用都沒有。
城主覺得自己一個人撐着不夜城,已經很辛苦了,他那些族人除了吃喝玩樂之外,一點守城的覺悟都沒有,他想找個幫手來幫幫自己。
離草就是城主相中的人,只可惜這個人並不接受他的招攬。
“等我他日再回來,就會留在這裡,只是我此時還另有他事。”
城主聽了,也只好無奈嘆氣。
離草打定主意要離開,城主也是毫無辦法。
她已經打定主意,等明天一早就離開這個地方,雖然這裡不分白天黑夜,不過離草知道,在今天晚上比賽也是差不多結束了,城主會舉辦一個盛宴,來慶祝這一次大賽。
等盛宴結束之後,離草就離開這裡。
和溫婉婉商量好之後,離草就一直坐在閣樓之上,看着下面人來人往嘆氣。
這一路上多生波折,事情往往不能盡如人意。
現在能力也是這副德行,離草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就在離草感嘆自己太倒霉的時候,視線裡面卻突然多出了一顆腦袋。
光溜溜的,上面一點頭髮都沒有,也許是因為這裡的夜明珠光芒實在是太過柔和,襯得這一顆腦袋都散發出一種聖潔的光輝出來。
離草眨了眨眼睛,還沒有回過神來,溫婉婉就拍了拍她的肩膀。
“前輩你瞧瞧那裡,那個正在走過來的人是不是大師?”
離草別開眼睛,沉默着不說話。
沒想到居然還能夠在此處遇見,還真的是夠有緣分。
“算了,我們現在馬上就走,不用跟城主打招呼了。”
離草風風火火的起身,實在是不想跟和尚打個照面,只是她剛想走,卻又突然頓住。
這和尚神神秘秘的樣子,不知來處去處,現在在這裡瞧見他,離草反倒是勾起了心中的豪氣。
略微尋思一番之後,離草又改變了主意。
“罷了,難不成他還能吃了我,我們就先留在這裡,看看這和尚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離草低聲自語一般的說著,瞧她這一會兒一個想法,溫婉婉倒也沒說什麼。
溫婉婉轉了轉眼珠子,突然說道:“前輩,你說大師怎麼會這麼湊巧來這個地方,他不會是來尋我們的吧?”
離草搖頭,輕聲說:“多想。你以為和尚不知道這個地方嗎?這裡還是他告訴我我才知道的。這和尚比你所想象當中的,要更加深不可測。”
溫婉婉一時沒了話語,只是雙手托腮,一直盯着和尚瞧。
過了片刻,和尚似有所覺一般突然回過頭來,往她們這個方向看了一眼。
還沒有來得及看清對方眼底的笑意,離草嚇得渾身一個激靈,直接用力的把窗戶給關上。
正好隔絕了外面的目光。
真可怕,這和尚怎麼這麼敏銳?
溫婉婉瞧見離草這一副模樣,就笑眯眯的說:“前輩,大師為什麼一直跟着你?”
離草自己也想知道,只不過和尚自己不說,沒人能逼他。
她一直想不通這個問題,最後摸了一把臉,喃喃說道:“一般像這種死纏爛打的,你覺得都會有什麼原因?”
溫婉婉一愣,隨後笑着說:“追着我到處跑的人多了,一為財,二為色。前輩覺得,你是哪種?”
離草努力的思考,她覺得自己一窮二白,沒什麼好圖謀。身上的靈石都是搶來的,修為也就這麼點路數,想要制服也實在簡單得很。
財這個,可以排除。
那麼……
離草一驚,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
“難不成,他看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