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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草的資質算不上好。

只不過她深信笨鳥先飛的道理,所以一直以來都是埋頭苦練。

只是可惜,青竹像是她永遠都沒有辦法戰勝的坎兒。

在青竹入門的時候,離草就打不過青竹。

在隨後的日子裡,離草親眼見證了青竹是如何的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的。

可是即便如此,離草還是打不過青竹。

因為此事離草一度懷疑自己,最後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只好把這一切都歸功於天賦。

離草可恨死這該死的天賦了。

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的埋頭苦練,但是青竹這只需要舒舒服服的躺在石頭上曬太陽,就可以輕鬆超越自己。

離草就想在他的吃食裡面下毒。

只不過這件事情離草一直都沒有膽子付諸行動。

此時葉晴突然輕輕的啊了一聲。

離草偏過頭去,壓着聲音問道:“怎麼了?”

葉晴的聲音都有些結巴起來,看上去像是遇上了什麼難解的問題。

“在這土裡……在這土裡有有蚯蚓。”

聽上去都快哭了。

離草皺着眉頭,有些不耐的說:“忍耐。”

雖說離草現在並沒有做出什麼危害到葉晴的動作,可是葉晴對於離草,卻是有了一種本能的畏懼。

所以就乖乖獃著不動什麼話也不說了。

離草突然問道:“這一把扇子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這嗓子就像是喉嚨裡面卡了一口濃濃的痰,特別的沙啞,特別的難聽。

葉晴嚇了一大跳,然後有些畏畏縮縮的解釋:“是師父送給我的。”

對於死後的事情,離草是真的一概不知。

聽見葉晴這麼說的時候,就不由得皺起眉頭。

離草似乎是自言自語一般的說:“可是這一把扇子並不是你師父的東西。”

她手裡面緊緊的捏着那一把摺扇,閉上眼睛,陷入了沉思當中。

其實離草並不喜歡這一把摺扇。

無塵子曾經問過離草喜歡什麼趁手的兵器,當時,她正站在無塵子煉丹的爐子旁邊,這屋子裡沒什麼神兵利器,更沒什麼參照物。

離草垂了眼眸,低聲的說:“大刀吧。”

無塵子聽了離草的話之後,大吃了一驚,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你你你……”

他原本以為,女孩子都不喜歡這些東西。

就算不像是師姐們,即便是用綾羅綢緞也可取人項上人頭,殺起人來,像跳舞一樣。

至少也應該是輕靈一些的東西,比如說小巧的匕首,比如說一些小巧玲瓏的玩意。

至於大刀這東西……就連無塵子年輕的時候也未曾想過的。

離草為何這般特意獨行?

最後,無塵子實在說不過,也就只好隨她去了。

離草喜歡的兵器,是刀劍一類的。

每當大手一揮下的時候,那些妖獸的屍體,就會被肢解開來。

七零八落的,再沒有復活的可能。

每當這種時候,離草就會變得英勇無前。

至於這一把摺扇,除了在開火的時候扇扇風,還能有什麼用處?

只不過也是無塵子一片心意,離草也就只好收下。

而這一把摺扇,真的就只有在給青竹開火煮飯的時候,才能有一絲用武之地。

平時離草所用的武器是一把大刀。

青竹送的。

也不知道青竹是從哪裡尋來的材質,打成了一把奇醜無比的大刀,看上去似木非木,似鐵非鐵。

但是卻很重。

一開始離草也拿不起,最後逐漸的才能夠征服着一把刀。

而這一把摺扇,因為長年累月都跟在離草的身邊,雖然不曾用它來殺人,但是卻蘊養了一絲神識。

剛才就是這一絲神識救了離草的性命。

她自從醒來之後,神識就薄弱無比,好巧不巧的,這一把摺扇正是她生前的貼身之物,這一下子可算是幫了她的大忙。

融入了以前的神識之後,就連話都會說了。

離草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她一向很少嘆氣。

只是每每想來,那些以前的回憶就總是有了一種是物是人非之感。

她對葉晴說:“這東西不是你師父。你師父是從哪處得來的?”

葉晴稍微思索了一會,回答說:“我也不知道!是師父給我父親的。原本父親是要重新給我鍛造一把武器,可是我瞧這一把摺扇,着實風雅,上面的題字我也很喜歡,就沒讓父親拿走。”

離草一聽,反手又把摺扇放回自己的懷裡。

“現在這一把摺扇是我的了。”

一聽見對方這麼理直氣壯的口氣,葉晴有點生氣,但是卻咬牙忍耐下來。

“算了……”葉晴低聲的咕噥着說:“給你就給你。反正這一把扇子也沒什麼用處。而且我聽師父說,是一把不祥之扇。”

不詳?

離草微微挑眉。

“怎麼不祥?”

這可真有趣。

當醒來之後,不僅是自己變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大魔頭,就連貼身的物品都變成了不祥之物。

要知道以前魔族開始頻頻有異動,就連妖界也總是動不動的就作亂人間。

此時正派的修士自然是要抵抗的。這大大小小的戰役,離草很多次都是代表清虛閣出戰。

上陣殺敵跟不要命似的。沒想到死後會落得這般罵名。

葉晴似乎是在回憶着什麼,過了片刻之後才回答:“師父說了,這一把摺扇是撿回來。你知道青峰嗎?就是上次我們遇見的地方。那裡曾經有一個魔頭,殺了很多人。這一把摺扇就是那個魔頭的東西。”

離草眉頭一挑,一時之間,心中百味雜陳,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葉晴又繼續往下說:“這東西,我也沒用過幾次。我聽師父說,那個魔頭殺人不眨眼。殺了很多很多的人。要不是因為那個魔頭在青峰上把正派的修士殺了很多,千年前的大戰,我們也不用打的那麼辛苦。”

離草撇了一下乾癟的嘴巴,本來還想着要替自己辯駁幾聲的,可是此刻又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好好,算是她的錯。

可是當時啟動守山大陣的時候,離草也沒想這麼多。

孰是孰非,現在就連離草自己都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