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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和他私奔?你還知不知道廉恥!”哐當一聲院門被推開,一名白胖高大的中年怒吼着闖進來,指着青年的鼻子對小琴咆哮道:“他窮的就差要飯了!你還要跟他走?”

“爹!”小琴猛然站起身,臉色通紅的喊道:“爹慕容哥哥是有本事的,你不是不知道。這兩年有多少人請慕容哥哥去當大掌柜,月俸銀子都開到了三百兩。而且如果沒有慕容哥哥這五年來的經營,咱們家糧店差點破產,哪裡還有現在的豐年糧店!慕容哥哥這幾年……”

“閉嘴!”中年暴怒,指着小琴鼻子罵道:“你這個養不熟的閨女!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受苦受累操持糧店,到現在在你眼裡都成了他的功勞。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當爹的!趙公子馬上就來提親,你做他的妾室有着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你還不知足?你老老實實給我在這待着。”手指指向青年,顫抖着吼道:“你不是要走嗎?你趕緊滾蛋!整天在這裡白吃白喝,還打我女兒注意!滾!你現在就滾!”

青年緩緩站起,向中年深深鞠了一躬,隨後站起身向外走去。行李?沒有。他來時一無所有,帶着一顆破碎的心。他走時同樣一無所有,心更破碎。

小琴看着青年一步步走進糧店,看着店內的夥計向著青年躬身行禮,看着青年落寞的走出糧店,眼淚不爭氣的留下來。

“慕容哥哥!”小琴突然撕心裂肺的嚎叫一聲,不顧一切的沖了出去。

中年大怒,指着店內夥計咆哮着:“你們給我攔住她!快給我攔住!”

店內夥計低着頭置若罔聞,但每個人眼中都血紅一片。

如果不是青年費心的經營,這個糧店什麼樣大家都清楚。青年在這裡五年一分工錢沒要,為的是什麼,大家同樣清楚。但現在青年卻被無情的趕走,還有沒有人性!如果不是為了生計,大家早就撂挑子走人了!

小琴踉蹌着衝到青年身後,從背後一把抱住青年的腰,哭喊道:“慕容哥哥,我和你一起走!我知道慕容哥哥對我好,也知道慕容哥哥有自己的心事,更知道慕容哥哥是不想牽連我,但小琴我就要哥哥你。這份家業我不要了!”

青年微微一愣,看向小琴的雙眼,他只看到了堅定。苦笑一聲,猛然咬了咬牙,青年一字一頓說道:“不離不棄!”

“生死相依!”小琴咧嘴笑了出來,眼裡閃爍幸福的淚花。

“好一個不離不棄生死相依!”一聲冷哼,從對面走來一行人。為首一名面色陰沉青年,身後跟着幾個家丁打扮的隨從,各個一臉兇橫。

“趙公子趙公子您來了哈,您快裡面請,裡面請。”小琴的父親小跑着來到青年身旁弓着腰一臉獻媚。

趙公子淡淡掃了一眼中年,轉頭看向一臉緊張的小琴和青年,臉上突然浮現猙獰神色。抬起腿一腳將兩人踹倒在地,眼神陰狠咬牙切齒說道:“還沒過門就要給我戴綠帽子!今天我就成全你們,讓你們生死相依!”踏前一步一腳踏向青年胸口,腳下傳來法力波動,這一腳如果踩中,兩人必無幸理。

青年一臉苦澀的將小琴護在身後,小琴卻也不躲不閃,只是在背後抱住青年。見到這位趙公子的時候兩人就已經做好了被打死的準備,但即使死兩人也絕不會憤慨。

砰地一聲!

趙公子的腳沒踩在兩人身上,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突然衝過來一腳將趙公子踹飛出去。

“少爺!”

“少爺!”

趙公子幾名隨從大驚失色,兩人慌忙將趙公子攙起,另外四人則長劍出鞘將來人圍在中央。

“殺了他!給我殺了他!”趙公子臉色猙獰半躺在地上猙獰的咆哮着。圍着來人的四名隨從卻一臉凝重小心戒備。

來人速度太快,快的他們根本反應不過來。

被圍在中央劍眉星目的青年看也未看趙公子一眼,對周圍四名手持長劍的隨從更是熟視無睹,看着爬起來的小琴和青年,問道:“你可是慕容商?”

“是,我是慕容商。”青年疑惑的看着來人,“公子你是……公子你還是快走吧。不然……”

劍眉星目的青年搖搖頭,身形一動啪的一聲,圍在身周的四名隨從飛了出去。

一步步走向神色驚慌的趙公子,說道:“既然你是慕容商,那麼我就不可能走了。”

一揚手,兩名衝上來的隨從拍飛出去,緊接着一腳將趙公子踹倒在地。回頭對着慕容商微微一笑道:“因為我是楚征!”

咔嚓一聲,趙公子膝蓋徹底碎裂!

慕容商微微一愣,隨即嘴唇劇烈的顫抖着,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道:“少爺……啊……少爺啊……”

五年前爹娘兄弟姐妹慘死,五年來孤苦無依,五年來惶惶如喪家之犬,五年來流落異鄉,這五年的苦在這一刻全部發泄出來。

楚征也是心有觸動。惱怒的瞪了趙公子一眼,慘嚎的趙公子立即噤若寒蟬一動不敢動。

將慕容商拉起來擁抱了一下,說道:“我來晚了,好在我終於來了!”

“少爺終於來了。”慕容商喜極而泣,突然臉色一變,“少爺你趕緊走。他是趙門旁支,在這裡少爺會吃眼前虧的。”

“一個趙門的紈絝而已。”楚征拍了拍慕容商肩膀示意他安心,不在意的掃了趙公子一眼,隨即看向旁邊的小琴,“這是穆小琴吧?”

“見過公子。”穆小琴好有些奇的有些戒備看着楚征,不知道他和慕容商是什麼關係。

楚征點點頭,看着戰戰兢兢的穆小琴父親,掏出一張銀票說道:“這是慕容商的聘禮。你接,慕容商就是你女婿。你不接,現在就死。”

穆小琴張了張嘴,求助的看向慕容商。慕容商拉住她的手輕輕捏了捏。關心則亂說的就是穆小琴,但慕容商對穆小琴父親的性格卻非常清楚。

穆小琴父親噗通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表情恐懼欲哭無淚。看了眼如同鵪鶉一般躲在角落顫抖的趙公子,再看看一臉平靜的楚征,顫巍巍的伸出手接住銀票。接下銀票也許未來會面對趙公子的報復,但不接銀票現在就死。他一點都不敢賭楚征敢不敢殺他。

上一次在月牙湖別院楚征吩咐尋找慕容氏失落的僕役家人,當時有十幾個家生子被帶回了月牙湖別院。而在那個時候慕容二派出的人就已經找到了慕容商,慕容商當時就要回來,但考慮到與小琴的事,這才請求寬限一個月。楚征也早就知道他和穆小琴的事,也知道穆小琴的父親不同意,沒想到來到此地見到的卻是趙公子毆打慕容商。楚征是一個和和氣氣的人,但該下手時絕對毫不手軟。趙公子敢用腳踹慕容商?他就斷了他的腿!

轉過頭看着依舊在哆嗦的趙公子,楚征神色冰冷的說道:“我給你報復的機會。我在坊市外等你三天,我叫楚征。”

“你你……你等着!”趙公子咬牙切齒。竟然敢在趙風郡惹趙門的人,你這是純粹是找死!

幾名僕從扶着趙公子剛走幾步就身形一顫停在那裡,在他們眼前一匹馬擋在路中央。一般的馬他們真不害怕,如果擋路上去就抽幾鞭子。但擋在他們面前的馬很醜,很猙獰。更讓他們膽寒的是這匹丑馬的雙眼正兇殘的看着他們。

楚征向著慕容商說道:“我先找個客棧住下,一會兒咱們商量一些事。”

“我帶少爺去找客棧。”慕容商向身後擺了擺手,小跑兩步追上楚征帶着向外走去,魔龍駒掃了趙公子一眼,這才扭頭跟着。趙公子一行人只覺得汗水都浸透了背後的衣衫,長長鬆了口氣,這才慌忙跑出去。

慕容商在夷陵坊市呆了五年,很快幫楚征找了一家有獨院的客棧。關上房門楚征落座,慕容商躬身道:“少爺,您這次來是……”

“坐吧。”楚征擺了擺手,沉吟片刻說道:“六天前楚趙魏宋四大門閥上垂政殿,意圖逼迫大周皇族允許四大門閥的元嬰修士坐鎮玉京。”楚征無語的撇了撇嘴,“大周皇帝周元初為了緩解雙方矛盾當庭頒布詔令,集合大周之力功法西越部群。而且誰攻下的地方將成為其個人的領地。”

“攻伐西越!”慕容商騰地一下站起身大驚失色。片刻後緩緩坐下說道:“我說這兩日丹元宗與趙門都在瘋狂收購靈草呢。如果消息擴散開,從西越部群那裡就無法購買靈草了,靈草的價格肯定會瘋漲。而丹元宗的丹藥價格同樣會瘋漲。”

楚征喝了一口茶讚許的點點頭。術業有專攻,每個人看待問題的角度不一樣。慕容商自小在慕容家長大,小時候的願望就是成為慕容家派駐在外的一個大掌柜,所以改名叫慕容商。他看到的不是這裡面的權勢爭鬥爾虞我詐,他看到的是這裡面的利潤。自己剛剛介紹事情的來龍去脈看似多餘,卻是對慕容商能力的一個考驗。不過慕容商顯然不關心權勢爭鬥的事情,只關心這件事怎樣從中牟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