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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爺說道:“你說的確實如此,有許多人也說過在神國之下應該有天國啊。還有人說過下元應該稱作中元,那些蠻荒小國應該稱作下元,這樣來說上元就可以稱作天國。但這個規矩是青玄老祖證道所定,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只是由此而來,有些實力強大的上元就擁有天君,實力弱小的只有真君,所以上元國之間的實力相差非常大。再有不是擁有真君就可以稱作上元的,上元世界必須要掌控至少八十一個中元下元世界才能成為上元,而且真君必須要在青玄道場成為堂主才可成為上元。”

“蠻荒世界是指沒有傳送陣相連,並且不歸屬於任何神國,不尊青玄道場。”

旁邊方惜顏比較心細,知道楚征可能不知道這些信息,繼續說道:“有些蠻荒世界也擁有很強大的實力,最強大的擁有數名真君坐鎮。不過這些蠻荒世界大多在青玄大陸西部和莽荒世界接壤,少部分在東部邊緣地帶。而與莽荒相接這一地帶統稱為蠻荒帶,不但有許多蠻荒之國,還有許多家族。我方家是蠻荒帶是比較大的家族。”

“原來如此。”楚征點點頭表示明了。

蠻荒是指野蠻未開化,莽荒是指人跡罕至。在青玄大陸不歸附於青玄道場,即使你有千機樓也是未開化,由此也決定了方惜顏想要得到就要方家歸附青玄道場,就要方惜顏嫁給李傳承,而且很有可能青玄道場打的主意是最後方家的家主由兩人的孩子繼承。

至此這一方宇宙的架構完整在展現在楚征面前,但楚征卻依舊心存疑惑。

尋道殿內所有的遊記,即使包括神君遊記也不曾提到剛才所說的國家宗族,也沒有什麼下元上元這一說。難道我不是這一方宇宙的人?這個問題引發的下一個問題就是青玄英才榜第三的天源世界楚征是不是我?或者尋道殿不是這一方宇宙內的存在,來自域外宇宙?

楚征站起身,神色鄭重的向著方惜顏和宋澤生一欠身,說道:“如果有一日我離開玄律世界,我麾下這些人還請二位看顧一二。”

“楚公子盡請放心。”

“姐夫你這叫說的什麼話?”

楚征淡淡一笑說道:“如果我戰死在玄律世界請各位放心,我並沒有死。”

眾人點頭。楚征一向神秘,就像是他在築基期的時候怎麼從天源世界來到玄律世界的一樣,這些秘密楚征不說她們也不會問。這次如此鄭重的說肯定是真的,他肯定是沒事。

說完之後楚征轉身飛出涼亭,飛向臨天城。

有所為有所不為。無法阻止有可能發生在臨天城的毀滅一戰,但楚征卻不能視若無睹,不能無視這種危險卻毫無作為,即使這種危險只是可能,即使因此觸怒真君,但他依舊要做。

相隔一兩個時辰再次來到臨天城,迎接楚征的不再是天人的笑臉,而是充滿怒火的雙眼。

“楚征!”陳家天人一聲怒吼直接衝過來在議會廣場前攔住楚征,咬牙切齒雙眼通紅。足足一萬人,足足一萬精英,那是玄律世界恢復的中堅力量,是玄律世界的基石,就這麼被楚征拐走了。他們還不能追,破碎在外面呢,他們只能憋屈的怒吼。

楚征沒空搭理他,直接冷着臉問道:“你們所請的援兵是什麼人?”

“這和你沒有關係。”

“作為合作方我有權知道這一消息。”

“合作方?”陳家天人咬着牙說道,“有你這樣的合作方嗎?”

“援軍何時到?”

“……”你不是應該據理力爭嗎?陳家天人顯然被楚征的腦迴路整蒙了,但還是遲疑片刻還是說道:“三天。是真君。”

說完之後冷哼一聲。破碎?被破碎壓了許多天,你身後有破碎修士又怎樣,我請來了真君!

“三天?真君?”

楚征臉色一變,深吸一口氣突然大吼一聲:“臨天城內所有人聽着,我是楚征,臨天城三天後……”

楚征奮力嘶吼着,更是灌注了法力,要將聲音傳盪在臨天城每一個角落,但耳朵卻沒有傳來自己說話的聲音,面前的天人也疑惑的看着自己。

陳家天人只聽到楚征大喊臨天城內所有人聽着,然後就看到楚征張着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隨後就看到楚征的身影急速上升,突然一下消失無蹤,就像是從未出現一般。

楚征只覺得一陣眩暈,再次恢復清醒之時已經立在一座山谷中,此刻正有一名身着霓裳羽衣的女子坐在溪水邊,一雙晶瑩的玉足正泡在水中緩緩攪動。那玉足說不上美在哪裡,卻讓楚征怦然心動。

慌忙低下頭躬身道:“晚輩楚征見過真君。”

女子雖然看不清樣貌,但這身一看就非凡品的霓裳羽衣楚征卻記得,正是那名叫做水心然的女子。

“再看一眼你的眼睛就沒了。”女子聲音冷淡的說著。

楚征沉默。

女子依舊沒有看楚征一眼,聲音中蘊含了一絲冰冷的殺氣,“敢壞我好事?真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你可知什麼是水?說對了免你一死。”

跟一個姓水的,還喜歡泡腳的真君說什麼是水?楚征還沒想死。

微微一躬身道:“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憂也。”

“你是在勸我放過臨天城的人嗎?”女子嗤笑一聲,“自己命還不保卻還想着別人。”

楚征沉默。

“不過你也算說到根子了,而且言簡意賅。這一次就饒你一命。”

“謝前輩不殺之恩。”楚征躬身,心裡又把老子謝了三次。

咬了咬牙,楚征說道:“晚輩沒資格勸前輩,所以晚輩想用我在玄律世界所有利益換取前輩不在臨天城出手。”

“你那點利益。”水心然哼了一聲。

楚征一咬牙說道:“晚輩願意再加上天品體修功法。”

水心然不為所動。

楚征一咬牙說道:“前輩有何所需?不夠,晚輩還有玄品神魂……”

“不用再說了。”水心然突然打斷楚征的話,“你加多少加什麼都沒用,臨天城的人必須死!”

楚征略一沉默,赫然抬起頭直視水心然的側臉一字一頓道:“前輩和玄律世界有仇!”

水心然終於轉過頭,依舊看不清容顏,只有冰冷的雙眼,帶給楚征極大的壓力。

楚征咬着牙直視對方,在巨大的壓力下神庭之壁嗡嗡作響,周身血液冰冷,但楚征即使嘴角溢血依舊不退不讓直視那雙本應美麗動人,此刻卻冰冷的雙眼。

一個最高修為只有天人的玄律世界和真君修為的水心然有仇,貌似不可能。但如此巨大的利益都不能打動對方,只有一個理由,不是利益,是仇恨!

“晚輩知道勸不動前輩,所以晚輩想邀請前輩到天源世界去散散心為條件,懇請前輩不主動攻擊,也算是給臨天城數百萬人一個機會。如果臨天城數百萬人不死,是他們命不該死。如果他們被殃及池魚死了,是他們該死,晚輩已經儘力無話可說。”

說完之後楚征取出上古戰偶自行灌注天地之力。他知道在這位真君不曾決定前自己不能離開,離開後對方根本就不會再去耗費精力考慮此事,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索性就安之若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這一尊上古戰偶雖然不能說被玄律議會完全修好,但也能勉強使用,只是沒有天地之力無法灌注恆動力量而已。

楚征右手食指點在戰偶恆動核心處,催動天地之力湧入戰偶。戰偶本身就像是黑鐵一般充滿了暴虐的力量感,但這是戰偶的周身緩緩散發出赤橙黃綠青藍紫各色交織的光芒,這光芒漸漸暗淡,但戰偶黑色的外表卻一股流光不斷流轉,而流光好似被漩渦吸引,紛紛向著恆動核心處匯聚。

這意外的波動雖然輕微,但水心然卻猛然轉過頭看向上古戰偶,隨即定定的看着楚征,好似要將他看個通透。

但此刻楚征卻不敢分心,全神貫注的控制着天地之力的灌注,同時根據法力的延伸仔細感受着陣紋的波動,這種波動外人感受不到,但卻能通過楚征非同常人的法力清晰的感受到陣紋的存在。

恆動核心內的陣紋遠遠超出了楚征的認知,它不再是任何陣紋的平面構建成,而是一個立體的陣紋,並且陣紋完全烙印在材質當中,而不是表面。

足足三個時辰楚征已經大概記住陣紋的全貌,自身天地之力凝練的法力也已經消耗一空。

抬眼望正看到夕陽西下,身形一動飛到山頂,緩緩呼出一口氣平靜心緒,雙手掐訣右手食指中指在眼前一抹,頓時紫灰色天地之力清晰呈現在眼前。

雙手再次掐訣,低吟聲傳盪:“橫嶺煙波盪,長河落日圓!”

“夕陽之嘆!”

一指點出,正好似點中夕陽,天地之力如漩渦般向楚征匯聚,自雙手掌心勞宮,自腳底湧泉,自頭頂百會灌注進楚征體內,流經四肢百骸匯入神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