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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鉤吳山不多時,武道鼓只見這座山的下半部分多為巨石雜草少有生計,上半部分倒是多了許多箭竹,一片蒼翠豐茂的樣子。武道鼓在山間走出數十里範圍,不見有任何人跡,沒有山道,也沒有可供攀援的地方。像是千百年來,就沒有人上過這座山。

武道鼓心下思忖,如此這般,就算那夏商之心真的藏在這山頂或是山中的某處地方,找起來也是大海撈針。武道鼓遂決定還是先回去和九命小玉聚首,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尋到一些蛛絲馬跡,才能有所以依憑的尋找。

這樣,武道鼓幾次騰挪跳躍,不多時的功夫,就又回到了山下。武道鼓匆匆的來到同九命的分別處,四下一瞧,卻早已不見了九命和小玉的蹤跡,這倒讓武道鼓大吃一驚,依照九命的性格,不當是那種亂跑瞎胡鬧的人啊,難道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武道鼓遂在分別處仔細尋找起來。

若說一個人失了蹤跡,本並不好尋找,然而九命非同常人,所過之處,總是有毒霧橫掩,雖然那毒霧清淺許多,最近這一日,甚至尺余距離外的生物也能生存,然而畢竟還是或多或少會留下毒漬,武道鼓遂沒多大功夫,就在一處石壁處發現了許多雜草受得毒瘴而枯萎的痕迹。

然而那處石壁走近來看,武道鼓有些不知所措,怎的這石壁周圍,這麼多的蹤跡,像是來回走了許多次,九命到底在這裡做了什麼呢?

武道鼓遂順着這些蹤跡也來回走了幾番,發現九命總是繞着石壁周圍走動,心下暗忖,一定是石壁周圍有什麼東西不同尋常,這樣,來回找了幾次,片刻之後,便找到了那個形貌怪異的青銅鼎。

武道鼓在青銅鼎周圍站了許久,看着青銅鼎上的古怪紋飾緊蹙眉頭,在他心裡已經認定,九命確實是出了事。

武道鼓向小玉和九命之前那般在青銅鼎周圍轉了幾圈,很快便發現那個奇怪的光影,又順着光影找到那絲縫隙,遂撬動縫隙,頃刻間,腳下便裂出一個裂口。

武道鼓向裂口深處掉了下去,不知掉了多久,忽覺身下濕涼一片,翻身來看,只見身下有條暗河湍湍流過,武道鼓遂掩住口鼻,“噗通”一聲掉了進去。

武道鼓翻身游到岸邊,上得岸來,稍作喘息,這才發覺,自己已經墜入萬丈之下,那周圍皆是赤紅色的金礦銅礦,滿眼奪目,刺的人眼睛直疼。待抬頭來看,發現這鉤吳山深腹之上,竟有一道陽光打下,在仔細來瞧,那頭頂萬丈之上,竟然有一個洞口,武道鼓心裡計算着,那地方當正是鉤吾山山頂附近,只是忒也高了些,這深腹之壁受得潛河的影響又太過濕滑,怕是難以上去。

如是般推測良久,武道鼓覺得九命和小玉怕也是墜入這深腹之中,那麼也當落入河中,上得岸來。武道鼓遂決定沿着河流下遊行走,總歸能找到九命等人,不管怎麼出去,先找到他們兩人要緊。

想到這裡,武道鼓站起身來,向下走出數十里,果然在一處潛彎處的石頭上發現了一片葛藍色的素布,當是九命的衣服無疑,只是四下尋來卻仍然不見九命蹤跡,九命上得岸來,卻不知走向了哪裡。

武道鼓這般站立了片刻,正自納悶,不知該如何是好,忽然,從上空發來一陣嘶叫聲。

“啊!”

武道鼓聽得明白,這分明就是九命的聲音,武道鼓心下大駭,瞪着眼睛,在額上方石壁上來回查看。

“嗚嗚嗚……嗚嗚……”

忽然,又一陣哭泣聲傳來,武道鼓聽得心下緊張難安,萬分焦急,“怎的九命的聲音如此凄絕?”

武道鼓當即就飛身上前,向那哭泣的地方飛奔了幾下,卻什麼都沒有看到。武道鼓飛身到一處石壁上,忽覺腳下一滑,一個翻身,就向下摔了出去。

武道鼓摔的筋骨脆疼,他也管不了這許多,站起身來直喊。

“九命!你在哪裡?”

如是這般喊了幾聲,終不見九命有任何回應,仿若完全沒有聽到武道鼓的呼喊一般,扔自哭泣不絕,武道鼓聽得那哭聲,心下難安,額頭直冒冷汗,只道九命定是出了什麼事,後悔自己要是剛才沒有離開他們就好了。

就這樣,片刻之後,九命哭聲戛然而止,一切仿若沒有發生一般陷入死寂。武道鼓愣在原地沉吟了許久。

聲音停止了,武道鼓也就得以片刻的安穩,終於定下了心神,不似先前般慌張,穩定了心神,武道鼓才意識到,剛才自己那般橫衝直撞真是忒也慌張了,九命那聲音從上方傳來,定是有上去的路徑,她九命能找到的上去的地方,定不是什麼難處。

武道鼓這樣想着,遂站起身,認真翻找了一番,這次他心情沉穩,不放過任何細節。

果然,武道鼓發覺,一處金石之後,有處光芒強盛直逼着人的眼。

武道鼓用衣袖遮着雙眼徐徐走了過去,待走上近前,這才發覺,金石之後,竟有一尊金像,那金像一人多高,雕琢談不上美輪美奐,但是也算是精良,這金像面目和親,竟做拱手讓步狀,武道鼓順着他指引的方向看去,只見那金樽雕像之後,一條光潔的道路向上延展開來,只是這道路亦是金光鋪就,和整個金光大洞混為一體,這才難以看出真容。

武道鼓站在金光大道之前,眼見這道路曲折向上,而那大道兩旁皆是豎著兩排雕像,這些雕像一字排開。

武道鼓仔細端詳這些金色雕像,眼見這些雕像皆是面部猙獰可怖之狀,左右兩邊各豎一尊,相對而坐,可謂一模一樣。

這些雕像皆是劊子手行刑的狀態,只見這些施刑之人各個髽首,着錦帶,頸飾銀項,顯是異族,而這些異族男子,各個面目兇惡,怒目圓睜,手中操持各種器具,對被俘之人實施殘酷的刑法,或斷其手臂,或剜去雙眼,或剖其心臟。

武道鼓踏上這金光大道,走的格外仔細,一直在認真端詳這些雕像,他走着走着忽覺發現了一個規律,這些雕像雖然形態各異,面色猙獰邪惡,但是無論何種刑法,最終都逃不過斷臂,剜眼,刨心三種。兩排雕像,以這三種刑法為根基,左右每三對雕像作為一組,循環往複,一直伸展到盡頭。

武道鼓心下愈發疑惑,覺得這雕像頗為詭異,同時武道鼓不禁想起那深廣的白骨林!白骨林間萬千的白骨皆是曝露在荒野,它們其中沒有一具是全屍,莫不都是斷臂和剜眼,武道鼓心下思忖,只有刨心因得白骨肉質早已腐爛變沒了,所以無從考證,其他的死法狀態同這雕像一模一樣。武道鼓心下越想越覺得悚然,這其中的關聯已經不言而喻了,這些能屠戮如此多無辜之人的異族男子究竟為何人?他們何以如此兇殘?其目的到底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