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武道鼓又在沂山老洞周圍找了一圈,再不見任何蹤跡,於是訥訥的飛奔回到沂山山莊。仍然是趁着兩撥僕從沒注意閃回房內。

武道鼓坐下來,靜靜思忖了一下事情發生的前因後果,總覺得沂山山莊每個人都行跡詭秘,似是提防着武道鼓不讓他知道什麼,但又沒有加害之意,也不像全莊上下生了逆反之心一起聯合起來坑害了玄默父女。武道鼓越想越覺得現在最奇之處還是得從僕從身上找到突破口,於是站起身來,欲要去找僕從再打探一下。

誰知剛剛打開房門,卻見執事急匆匆的向武道鼓房前跑來,見武道鼓正欲出門,一個健步的衝到武道鼓身前,作了個揖,道:“仙人,我家小士寄來信函,請仙人見啟!”

武道鼓接過執事手上的信,拆了開來,只見信上寫道:“靈尊勿怪,玄默道行尚淺,開得結界的時候,還是誤了家父的修行,家父受了內傷,唯今之計,只有在沂山老洞替父親療傷,現已和公子夷商榷已定,約三日後同老父親返回山莊,望靈尊靜待些時日,一切需求可同執事商議,玄默敬上。”

武道鼓看過信,心下的疑問更是加重了,看這字跡確是玄默不假,但是前一刻才去的沂山老洞看過,哪裡見過玄默咼君半個蹤影,更莫說玄默替父療傷,況迫入結界,血氣逆施,豈是三日即可恢復如初,行走自如的?顯見得玄默在撒謊。

武道鼓抬頭看了看身邊的執事,眼見執事慧黠的盯着武道鼓的面龐,武道鼓於是露出一個微笑,對執事故作輕鬆的說道:“原來玄默是有事耽擱了,我說怎麼一去如此之久,如此看來我還得再在府上叨擾幾日。”

執事見罷立馬興高采烈的跟武道鼓客套了幾句,然後就邁着輕鬆的步伐去往前廳料理雜事去了。武道鼓闔上房門心裡念道,既然玄默沒有大礙,性命不曾堪憂就是好事,想來玄默定是有什麼事不得不緊急處理,又不想讓武道鼓知道,究竟是什麼事呢?武道鼓參不破,但是也並不着急,“不如等到玄默回府,在來聽她細細解釋,不比急於這一時。”武道鼓這般想到。

於是,武道鼓又在沂山山莊房內打坐了三日,期間總能看到各類僕從透過房門悄悄盯着武道鼓的舉動,武道鼓在臉上都是佯裝沒看見。

如此這般,到得第四日清晨,玄默終於如期而至。

再見到玄默時,只見玄默面目清瘦了許多,面色有些疲憊,旁邊的公子夷倒是眼光堅定,沒有絲毫的躲閃之意,但是似乎也有疲憊之色。武道鼓正欲上前詢問玄默,話已到嘴邊,忽然聽得一個爽朗的笑聲,從房門前夾雜而來。

“哈哈哈哈哈,老夫來遲也,靈尊莫怪!”

武道鼓看向來者,只見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滿臉堆着笑,高視闊步而入。正是咼君。

咼君面容些許蒼白,似是憔悴之色,面龐上堆着笑容,使得眼紋橫生,一直亘到額發上,那體態甚是圓潤,倒並不像一個武學之人,不過咼君亦非道家之人,尊尚武學,卻並不苛求修仙養生之道,又常年在膠結的時政之間,求得生存,也不是出世之人,有得這種體型也不足為奇。只是武道鼓覺得這位咼君笑容格外刺眼,那和善慈愛般的面容和那雙狡黠雙目並不映襯,總說不出來的讓人有疏離之感。

“仙人見諒,咳……咳……老者這些日子閉關,偏小女不暗開界之道,破了規矩,老夫受了那麼點傷,療傷至此,晚了些時日。”言罷,咼君作了一個長揖,武道鼓見咼君說著話,氣息很是不勻稱,顯是受了些傷,又見咼君咳嗽不止,趕忙上前攙扶,然而,武道鼓扶着咼君的手腕,觸到腕部脈搏,武道鼓觸得那脈搏聲息和緩,絲毫沒有半分的病症,再定睛一看玄默,卻見玄默低垂着眼眉,面色難看,武道鼓最是熟悉玄默這種表情,只有在她掩飾不了。又不如如何回應的時候才會有這種表情,武道鼓心理暗自忖道“這裡面果不尋常!”

“靈尊勿怪!”武道鼓一個定神,看向咼君,只微笑了一笑,不置可否。

“這樣,我們沂山向來好客,客人至此,卻如此怠慢,實是我們的不對,不如今晚我來宴請靈尊和公子夷以表歉意,望靈尊切莫推辭。”

“還是先去朝陽谷取得這五彩石打緊吧!”武道鼓說道。

“仙人莫要推辭,這朝陽谷此去還有些個要交代的細節呢,且等我晚上細細向仙人講明了,仙人才好上路啊!”咼君立即說道。

“那就請仙人即刻說與武道鼓,武道鼓這就上路,公子夷救父心切,這些日子已經耽擱了不少,莫要再耽誤下去為好?”

公子夷趕忙上前拱手“仙人說哪裡話,晚輩再急也不在於這一時三刻,咼君既有意邀請,小輩也不好推辭去駁了咼君的面子,不如靈尊同為前往,可好?”

武道鼓心下大異,幾日不見,這公子夷同之前態度截然不同,完全不似來時憂愁急切之色,到更顯是成竹於胸,言之切切。

武道鼓見正主都不着急,自己心急如焚反倒顯得失了本分,不好再做推辭,故諾了晚上的宴席。言罷,咼君又寒暄了幾句,最後推辭說傷勢未愈,回去養傷了。

武道鼓見咼君步出大門,欲要上前拉住玄默攀談幾句,卻見玄默急忙躲閃而過,扶住前面的咼君一同走了出去,全程始終低着頭,沒敢正眼看武道鼓一次。

到了晚上,因咼君在沂山獨自為政,位同公侯,因此對武道鼓及公子夷施以厚禮,施以七獻的饗禮作為待賓的禮節。然而,武道鼓作為道學修身之人,最是受不住這繁文縟節,但是念及咼君對自己禮遇有嘉,也不好壞了規矩。

行過迎賓、行裸禮、七獻之禮、設鼎食、禮畢樂終之後,終於迎來了禮終再宴,真正的宴會才算真正開始。

這時候,武道鼓已經有些許疲意,但念及大事未了不免強打起精神,正要上前言明此意,誰知咼君卻搶着先說了起來,言語之意,不外乎念及仙人此來辛苦,從方丈山一路而來,經歷海戰,連日奔波,卻不想自己如此不巧,偏偏不在庄內,對於耽誤了武道鼓表示深切的歉意,如此這般,絮絮叨叨的說了許久,武道鼓是半分也插不上嘴。終於,那咼君似是說的累了,稍作停歇,武道鼓急忙拂袖作揖,正欲說明,誰知,剛張開嘴,話音還沒出來,那咼君卻又對着公子夷問長問短,從公子夷海戰之餘身體狀況,到晉平公現下病情,最後甚至都追憶了晉國咼氏祖上的深情厚誼上來了。如此這般,咼君又絮絮叨叨的談論了很久,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武道鼓看着西天,天色已晚,如此這般,恐今夜事情難以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