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語不理解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在幹啥，莫非有她不知道的事情，聰明如她，也想不到自家老爸已經防備上了顧海艦，生怕他禍害了自家白白嫩嫩如嬌花般的大白菜。

楊大山的辦公室要大一點，除了標配的辦公用品，辦公桌後面的牆上正中間貼着偉人的畫像，只多了些楊大山平常用的東西。

楊語略略打量了下，嗯……應該在養些植物盆栽什麼的，凈化空氣還美觀，一舉兩得，楊語把這件事情默默的記在心裡。

“爸，這辦公環境挺好的。”

楊大山眼角掃到門口的一坨，自動忽略掉礙眼的東西，“還行。”說完看了下辦公室里的老式鐘錶，“快吃午飯了，一會去食堂吃了飯在走。”

楊語遲疑着，“可以嗎？”

楊大山剛想說話，被顧海艦搶過了話頭，“自然是可以的，我爸還沒退休的時候，我經常來，食堂里的張師傅做飯最好吃了，楊叔叔中午我請你們吃飯。”

楊大山：“……”巴不得這個煩人精趕快走呢，誰要跟他一起吃飯。

楊語微笑着拒絕，“不用麻煩了，謝謝你顧同志，我和我爸一起去就行。你們有工作要談嗎？有的話我先出去轉轉。”

楊大山聽到楊語的拒絕聲，整個人都圓滿了。

顧海艦心裡有點遺憾，好不容易能有人和他說到一起，看來今天是沒機會了。“好吧，那下次有機會在請你們。”

直到顧海艦臨走，楊大山臉上才露出迷之微笑，一改剛才的冷眼相待。

楊語總覺得事情好像有哪裡不對，但她想不通在哪。

楊大山要處理事情。丟給楊語一疊報紙讓她看。

還真別說，楊語正準備想向楊大山要些報紙來呢，了解一下實事。楊語最關心的一件事，幾個月後恢復高考，她只知道具體的時間，中間發生什麼事情她一無所知。這種搞不清狀況的感覺很不好，報紙上報道的事情也能稍微看出點苗頭。

……

楊大山忙了一會，便帶着楊語去吃飯。

酒廠里的食堂，要自己花錢買然後廠里有補貼。量足很實惠，雞腿還有獅子頭，炖菜高粱米飯，饅頭很多種，願意花錢的人還可以吃小炒。

“喜歡吃什麼？”楊大山輕聲說。

楊語說了句：“隨便，什麼都行。”

楊大山點頭，要了兩根雞腿兩個獅子頭，還有兩份蘿卜炖肉，打菜的時候，食堂里的師傅見是廠長分量給足足的。

楊語兩人吃的差不多了，酒廠的工人也下班了，熱熱鬧鬧有說有笑三三兩兩的走來，路過楊大山身旁的人都打招呼，看來楊大山在酒廠很得人心啊。

“楊廠長，您身旁這漂亮的小姑娘是誰啊？長的可真俊俏，您閨女啊。”

楊大山溫和的說：“是，我二閨女。”

“哎喲，您可真有福氣，長的真漂亮，還沒見過這麼標誌的小姑娘呢，是來咱們廠工作的嗎？”

楊大山：“不是，我閨女在鎮上做代課老師，我東西忘家裡了，我閨女給我送來。這不都這個點兒啦，吃了飯再讓她走。”

楊語嬌俏的小臉上帶着得體的微笑，面對着眾人各色各樣打量的眼神，或是帶着善意或是帶着挑剔，楊語都一派淡然處之溫婉內斂模樣。

引得一眾眼光。

家裡有孩子正在上學的，聽到楊大山的話，不由上心的問這位楊語教哪個年紀哪個班。

楊雨笑着說：“我教的是五年級，一班和二班。”

有正好在那個班級上學的家長，恍然大悟說：“你是教英語的吧？哎呦，我老聽我家小子說，他們班的英語老師教的可好了，不僅長得漂亮，還有耐心，前幾天考試考的挺好的，我誇了他一句，你們猜怎麼著？他說都是老師教的細緻，上課老師教的都能聽懂。還說聽不懂的，沒關係。隨時問老師，都會給你耐心解答。”

“楊老師，我要謝謝你，從沒想過他能考這麼多分。我家小子淘氣，不聽話，沒想到啊你說的話他都聽。”

楊語淡笑着說：“你不用客氣，你兒子很聰明。”

“哈哈，幸虧我兒子沒聽見，要是知道楊老師這麼誇他，肯定得高興的一蹦三尺高。”

楊大山在一旁聽別人誇讚楊雨，臉上一直掛着與有榮焉的笑容，為女兒感到驕傲。

這其中或許有誇張的成分，但一點也不礙楊大山高興。

楊語不緊不慢的吃完飯，目光察覺到身後有道異樣的目光，扭頭望去，是個男人，四十歲左右。

楊大山臉色平常，看不出喜怒，“曉語快吃。”

楊語知道這是楊大山不想讓自己往後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楊語還是乖乖的吃飯。

吃完飯，楊語知道楊大山很忙，也不在麻煩他，推着自行車準備去食品站打油。

食品站楊語沒來過幾次，她多是去供銷社。

楊語把油葫蘆打滿，家裡有了額外收入，李彩虹炒菜也捨得放油了，以前半桶能吃一年，現在四五個月都得吃一桶。

菜里多放點油，香的嘞，每次炒菜離二里地都能聞到，不僅肚子里有油水，楊家的幾個孩子也都越發的水靈。

幸虧楊語家周圍鄰居少。現在誰家敢這樣吃，就是村裡公認的生活條件好的生產隊長家也是捨不得的。

楊語打滿油，車把上就不能掛了，用繩子綁在后座上。剛準備走，迎面碰上張建峰來買東西。

張建峰把嘴裡噙着的牙籤樣的物件吐掉，“嘿，楊曉語真巧，我就說咱倆有緣分吧。”說完，看到楊語自行車後面的油葫蘆，“來打油啊，還有沒有要買的東西？走，一起去，需要什麼東西我給你買。”

楊語：“……”姐窮的就只剩下錢了，喵的，還用讓你買？

張建峰擋在楊語自行車前面，楊語蹙眉不悅，“起開，好狗不擋道，擋道不是好狗。”

“嘿，瞧我這暴脾氣，楊曉語你竟然罵我是狗，要是換成別人脖子我能給他擰斷。看在你連脖子都長的這麼美的面子上，就不和你這麼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