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徐徐拉開了帷幕,又是一個絢麗多彩的早晨,帶著清新降臨人間。
一切都純淨的讓人心曠神怡,彷彿一幅淡淡的水墨畫,水墨畫裡,瀰漫著好聞的青草的香。
遠處的樹枝微微搖晃的,發出“沙沙”的響聲,小草那嫩綠的葉子上還帶著幾顆小小的珍珠。
海邊的小烏龜也伸出小腦袋,趴在沙灘上,開始了“閉目養神”,那樣子,就像一個小活神仙,來接受第一縷陽光的洗禮。
此時的早晨是充滿一片生機,鄭亦舟緩緩從被子中探出頭來,輕輕揉了揉有些生疼的太陽穴,昨夜哭到了很晚,雖然想明白了一些道理,眼睛卻又紅又腫,頭也疼的不行。
她躺在床上,掙扎了半天,還是沒坐起來,腦袋裡像是經歷了一場爆炸,看什麼都像是一對對一雙雙的。
“唉......真是沒出息......不就是一個男孩子嘛......”她嘆了一口氣,放棄了掙扎,頭重新落回到柔軟的枕頭上。
手機這時響了起來,她順手拿起一看,原來是簡笙的微信。
“亦舟,出什麼事了嗎?”
“已經八點半了,怎麼還沒上游戲?”
鄭亦舟回覆道,“蘭笙......我可能生病了,今天就暫時不上游戲了......”
“生病了?那你有沒有吃藥啊?”
簡笙幾乎是秒回,像是守在手機旁邊,自始至終沒離開那個頁面,鄭亦舟只感覺心頭一暖,簡笙這人平日裡看上去清淡高冷,關鍵時刻比顧風晞強了太多。
“顧風晞真的是投入了別的女孩子的懷抱了......都已經這個時間了,還沒有送來早餐,明明他才是離我這麼近的人,我不舒服居然要別人來安慰我,他卻什麼都不做......”
這樣想想,鄭亦舟就又感覺眼眶有些溫熱,險些又掉下一滴眼淚來,不過她又怎會允許自己再哭一次來,拼命地仰著頭,讓那些眼淚倒流回去,流到了肚子裡。
她正準備給簡笙回覆過去,這時,門被敲響了,隱約傳來了顧風晞的聲音,“鄭亦舟!你醒了沒有?”
鄭亦舟本來暗自下定決心再也不理顧風晞了,只是這時沒出息的又希望他走進來,看到自己這幅模樣,會心疼,會安慰她,會帶她去看醫生。
顧風晞在自己的房間內翻騰了一宿沒睡,一大早晨就起床,反覆洗了無數次澡,又對著鏡子精心梳了一個背頭,換上自己最喜歡的西服,一切準備好後,發現時間過去太久了,這才匆匆忙忙地來到鄭亦舟的房門口。
“喂!你不會已經進遊戲艙了吧?”顧風晞聽沒人回應,再次喊道。
鄭亦舟想去給他開門,卻心有餘而力不足,她也想回答,可嗓子早已哭啞了,發不出什麼聲音。
顧風晞在門口等了半天,踱來踱去,終於等不及了,轉動手把走了進去,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見到那個令他朝思暮想的姑娘了。
他走進房間,一眼便看見蜷縮在床上,臉色蒼白的鄭亦舟。
顧風晞快步走了過去,眉頭緊皺,著急地問道,“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鄭亦舟別過頭去,口是心非地輕聲說道,“你來幹什麼?誰允許你進來的?”
顧風晞以為她是在開玩笑,也並未走近,畢竟是女孩子的床,單女有別這一點分寸他倒是有的,他笑著說道,“你鬧什麼彆扭啊?是不是不舒服又不好意思跟我說?”
鄭亦舟眼圈紅了一片,自己確實是等到了他的關心,可心裡卻又更難受了起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再次冰冷地說道,“我的事用你管麼?”
顧風晞一頭霧水,疑惑地問道,“你到底抽什麼瘋啊?你怎麼了你到底?”
鄭亦舟回手丟了一個枕頭,將臉蒙在被子裡,大聲地說道,“出去!我不想再看見你!”
顧風晞平白無故捱了打,又遭受如此待遇,無名怒火竄上了他的心頭,他望著床上的鄭亦舟說道,“出去就出去!你以為誰願意看見你啊?不知好歹!”
他一邊把端端正正系在脖子上的領結暴力地拽了出來,一邊朝門口大步走去,沒有再回頭望向鄭亦舟一眼。
他很生氣,他真的很生氣,鄭亦舟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他一眼,他像個傻子一般折騰了一上午,只想贏得她的青睞,可如今竹籃打水一場空,姑娘沒追到,卻莫名其妙地被吼了一頓,而且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哐當!”門被顧風晞狠狠地關上,大步離開了。
鄭亦舟的眼淚終於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從眼角滑落,她拽起被子的一角捂住了自己的臉,不住地抽泣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沉沉地睡去了。
“咔嚓!”房門被人打開,聲音有些嘈雜卻沒有將她吵醒。
“醫生,你看看她到底怎麼了?”顧風晞焦急地問道,其實他剛才從鄭亦舟的房間走出去的時候就開始後悔了,無奈之下,打電話請了家裡的私人醫生過來為她看病。
在他看見鄭亦舟那張蒼白的小臉時,心中更加悔恨起來,埋怨自己在她生病的時候還要跟她吵架鬥嘴。
“少爺,鄭小姐是發燒了。”醫生檢查了一番後,對顧風晞說道。
顧風晞眉頭緊皺,望著床上的鄭亦舟焦急地問道,“發燒?燒了多少度?”
醫生將電子溫度計遞給他,說道,“39度,高燒,等下我們需要抽血化驗,不排除會有肺炎的可能。”
顧風晞連忙點了點頭,催促道,“燒的這麼嚴重,你們趕緊把人給我治好了,快點!快點!”
幾名醫生圍著鄭亦舟的床便忙開了,抽血的抽血,打針的打針,物理降溫的物理降溫。
顧風晞在一旁焦急地大步踱來踱去,手背在身後,手心中直冒冷汗,自己喜歡的姑娘如今躺在那張床上受苦,他卻什麼都做不了,這感覺令他十分難受,根本坐不下來,只好一圈圈地在屋子裡徘徊著。
那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仔細地跟顧風晞解釋道,“少爺,一切大病都是由發燒引起的,這發燒不能小覷,我們要帶著鄭小姐的血液回到醫院化驗,我留下一名看護醫生,也好應對突發狀況,若是有什麼問題,還需及時聯繫我。若是沒有什麼其他的病因,晚上就差不多燒就退了。”
顧風晞也不想聽他們囉嗦,打了個手勢讓他們退出房間後,這才走到鄭亦舟的床邊,望著她蒼白毫無血色的小臉,心臟一陣抽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