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朝歌》 高贵的哑巴

午飯過後,鄭亦舟和顧風晞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中進入遊戲艙。

再次躺在遊戲艙底那片柔軟的人工只能海綿上,閉上眼睛進入到了破曉遊戲中的精神世界中。

“主人,歡迎回來!”大G機械的聲音如期在她耳邊想起。

“嗯,好久不見......那我們開始吧......”鄭亦舟笑著說道。

“現在我先為您檢測您的身體狀況,暫時還不能進入遊戲。”大G說道。

“嗯,那就開始吧!”鄭亦舟點了點頭說道。

大約兩秒後,大G的聲音再次響起,“您的心肺功能正常,身體強壯程度正常,大腦電波強度SSS級,現在您將再次回到破曉大陸中。”

鄭亦舟沒有開口說話,深呼了一口氣,在心中默默倒數了起來,最終她的雙腳似乎觸碰到了一個堅硬的地面,她睜開眼來,便看到了那座熟悉的覆蓋著白雪的村莊。

村莊依然靜謐如同空無一人,被大雪銀裝素裹,地面上的雪折射著日光,看的久了,鄭亦舟也感覺雙眼有些刺眼乾澀,村間的一條條小道上,幾乎沒什麼行人走路的痕跡。

她深一腳淺一腳走進村子,尋找扶搖仙人居住的小屋,就在村子的最東側,非常好找,沒怎麼費力她便站在了那間小屋的門口。

猶豫再三,她這才扣響了小屋的木門。

“扣扣扣......”這是鄭亦舟手指關節敲響木門的聲音,幾片雪花隨著木門的振動紛紛飄落。

小屋內並未傳來腳步聲,木門卻吱嘎一聲開了。

“喂!”鄭亦舟身來傳來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的聲音。

她轉過身望去,是一個面色略微蒼白的年輕人,身穿單薄的青色布衣,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怎麼了?”鄭亦舟見他好像要說些什麼,便張口問道。

臉色蒼白的青年,微張開嘴,瞥了瞥小屋,朝鄭亦舟招了招手,示意鄭亦舟靠近一些。

鄭亦舟朝他走了幾步,湊到他面前,問道,“請問?有什麼事嗎?”

青年像是魂不守舍一般,手足無措,待確認屋子內沒人出來之後,才湊到鄭亦舟的耳邊說道,“那屋子的人,是個瘋子!”

鄭亦舟不解地望著他,不明白他話中的含義,正欲仔細問道,那青年的臉色刷的更白了幾分,調頭朝反方向跑去。

鄭亦舟回過頭來,就發現扶搖仙人靠在門邊,吧嗒吧嗒地抽著旱菸,腳上趿拉著一雙草鞋,和那些普通的在農田中耕作的農夫幾乎沒有區別。

扶搖仙人的嘴角似乎永遠都是勾起來的,他笑著說道,“那小子跟你說什麼了?”

鄭亦舟躊躇片刻,權衡利弊把剛才兩人的對話重複了一遍。

扶搖仙人點了點頭,望向那青年跑去的方向,似笑非笑地說道,“你相信他所說的話嗎?”

鄭亦舟低頭不語,確實這扶搖仙人和平常人的姿態不同,卻也不能證明他就是壞人,或者是那蒼白青年口中所謂的瘋子。

扶搖仙人出乎意料之外地沒有生氣,他笑著說道,“不瞭解我,也敢拜我為師?”

“這老頭兒也並沒有刻意刁難我的模樣,上次還給我那麼重要的肉湯,助我凝丹,此時若是落井下石,那也確實不是我鄭亦舟本來的性格。”鄭亦舟暗自想道。

這樣想著,她便真誠地開口說道,“我是認真的想來拜您為師的,無心冒犯。”

扶搖仙人只是望著她笑,也不開口說些什麼,倒是鄭亦舟感覺有些拘謹了起來。

半晌後,扶搖仙人竟少見的嚴肅了起來,他說道,“現在進屋吧,我這一脈雖然入門儀式簡單,可還是得講究一下,別耽誤了。”

說完,扶搖仙人率先推開竹門,進了屋,鄭亦舟聽了他的話,滿懷著好奇的心,連忙跟上。

跟隨著仙人走過那張巨大的虎皮,走進裡屋內。

這是一個大房間,佈置的十分簡單,靠牆的那一面面有一條案几,案几上有一個簡單的香爐,在案几背後的牆上呢,掛著一幅畫像。

案几下面有個蒲團,除此之外,就是左右兩邊的各擺著2張竹椅。

陳設如此簡單,一眼便看盡了。

扶搖仙人走進屋裡後,隨手拽了一張竹椅,在案几的一邊坐了下來。

這才對門口的鄭亦舟說道,“進來吧,別傻站在哪裡了。”

扶搖仙人指的地方是放地下的那個蒲團面前,鄭亦舟依言走了過去。

這是入門儀式,她心裡升騰起那麼一陣緊張,動作也不由得有些戰戰兢兢。

扶搖仙人捋了捋鬍子說道,“關於我們這一脈的來歷,我的師父也語焉不詳。他也只是曾經告訴過我,我們這一脈不講究名聲,一切行為閒散也好,懶惰也罷,能發自本心自然就最好。所以,我們這一脈的規矩真的不多,唯一重的就是個傳承。我是崑崙山上的人,所以你也要上崑崙山,我們本就同出一脈。”

“日後你行走在這世間,難免遇見同道中人,他們總是問起你出自哪一脈,你儘可答我師承於誰就好,只要......”扶搖仙人像是想講些什麼,但終究還是沒有說下去。

入門之後,介紹師門傳承那是必須進行的程序,扶搖仙人也不能免俗,只是簡單的幾句,他就已經說清楚了。

“這樣說的話,您答應收我為徒了?”鄭亦舟驚喜地問道。

扶搖仙人笑著點了點頭就算是允諾了,接著說道,“你把案几上的香拿過來。”

鄭亦舟這才注意到案几上面還有一把還未拆封過的香,便走過去拿在手中。

扶搖仙人滿意地說道,“拿出九支來,就算規矩簡單,拜祖師爺,就跟你拜自己家的祖宗一樣,心中必須誠懇,這三拜九叩,也得紮紮實實,你此時若心不誠,以後難免會受責罰,不順一樣,可大可小。我不強迫於你,只是話盡於此,你自己拜吧。”

鄭亦舟抽出九支紅香,按照扶搖仙人的說法,虔誠地跪拜下去,待到心靈澄淨時,這三拜九扣也拜完了。

扶搖仙人表情繃緊,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平日裡嬉笑怒罵皆由本心的他,此刻的樣子竟然變得非常的莊嚴,連帶著鄭亦舟也跟著非常嚴肅起來。

他突然說道,“接下來,要跟著我一起念,需得口齒清晰,不得有誤。”

鄭亦舟也嚴肅了起來,她心裡清楚,重要環節這就算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