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米安給毒藤女的安排的脫罪方法和小丑女大同小異，同樣按精神病免罪來操作，一個能為了保護植物而殺人的女人，你說她不是精神病別人都不信。⊕八⊕八⊕讀⊕書，.◇.o≮

況且她還是有政府背景的植物學家搞的秘密實驗的受害者，更容易博取陪審團同情，只要她配合律師在法庭上裝可憐，再找些環保組織成員遊行示威造聲勢煽動輿論，被判當庭釋放都有可能。

以往帕米拉不是沒這種脫罪洗白的機會，只不過特立獨行的她寧死也不願配合，篤信大自然高於一切，不肯接受人類寄生蟲施捨給她的虛偽同情。

得知了黑髮少年的真實身份，知道了他到底是誰的兒子，向來叛逆的帕米拉都不自覺地乖順了許多，對達米安的安排言聽計從，她認為這是自己尊重契約精神，簽了僱傭合同就要尊重老闆，老闆還是個生物波與自然無比和諧的奇人，聽命於他也沒什麼丟臉的。

至於說真正原因嘛……反正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有點小怕。

走出毒藤女的牢房，達米安又跟隨昆西院長視察了超級惡棍囚禁區的其他牢房，一路走去，參觀動物園般依次見到了“謎語人”“雙面人”“泥面人”“豬面人”“日曆人”“瘋帽匠”“企鵝人”……

對於這些或多或少有一技之長的囚犯，達米安連談都懶得談，只是冷冷掃了一眼就略過。

做成了兩筆大買賣的昆西院長心態已經發生了巨大轉變，見金主不感興趣，反倒主動推銷起來，道：“這些囚犯也都是各自領域不可多得的人才，您的基金會難道不需要嗎？”

少年揉着太陽穴道：“算了吧，這簡直就是一場馬戲團的怪人秀！我討厭他們，原因有兩點，一、他們是男人；二、他們長得丑。理由已經足夠充分了吧？”

昆西院長失落地嘆口氣道：“哥譚市倒是有不少女性超級罪犯，比如貓女、謎語人的女兒英格瑪，西風、兔女郎、紫羅蘭、梅格派……但蝙蝠俠似乎對女性罪犯下手沒那麼狠，這些人都沒被緝拿歸案。要不然等將來她們之中有人落網，我第一時間通知您？”

“我選人不僅僅是看性別和臉蛋的好嗎？重要的是她們具不具備我所需要的寶貴才能！”

達米安惱火地道，訓斥完，遞過去一張小紙條：“這是我的聯繫方式，有新貨到了記得給我的秘書打電話……”

骯髒的交易暫告於段落，昆西院長正打算恭送金主離去，少年的腳步卻停在了一間玻璃窗結霜的囚室前，翻開平板電腦查看這間囚室關押的犯人的資料。

“‘急凍先生’維克多-弗里斯……”

念出了犯人的名字，少年透過玻璃窗向裡面張望，看到一個戴着透明頭罩、皮膚呈冰藍色的禿頭壯漢。

“小羅先生，他可是男人，而且長得也很醜。”昆西院長湊上前，語氣略有些疑惑地道：“您的口味實在令我難以準確把握……”

“我不是說過了嗎！”少年提高音調道：“我選人注重的是才能！才能！才能！”

激動地強調了三遍，少年才平復了心境，用正常的語氣道：“急凍先生吸引我的，是他的入獄原因——為了復活身懷絕症的妻子而屢屢犯案。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我對這種痴情之人頗有好感，總覺得可以雇來替我發電什麼的。除此之外，他禿了，還是不知為什麼，總覺得他應該很強才對。”

“就是說，下一次我需要給您找一位禿頭的痴情美女超級罪犯？

”昆西院長撓着頭道：“不得不說，您的條件有點苛刻……一定要自然禿么？現剃的算不算？”

“隨便你吧！”達米安懶得和他廢話，指着牢門道：“打開門，我要進去和他談談。”

達米安走進了囚室，就好像進了冰庫，溫度驟降到了零下四十度，而散發冷氣的源頭就是那位正專註於安靜地閱讀書籍的藍皮膚大光頭。

急凍先生聽到牢門開啟的聲音，放下了書緩緩抬起頭，眼神稍有疑惑，語氣平靜地說：“孩子，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長相粗豪可怖的壯漢卻異乎尋常地文雅而彬彬有禮，他思索着道：“讓我猜猜，你是一位心靈超能力者？院方想要利用你從我腦子裡得到情報？我能速凍我的大腦，停止分子運動和生物電傳遞，使你你讀不到我的思維，我不想傷害你，請離開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弗里斯先生，你篤信冰凍是生命通向永恆的唯一途徑，但你知道拉撒路之池嗎？”

少年衣着很單薄，但在低溫下卻一切如常，好像根本不受環境溫度影響，用同樣平淡的語氣道：“拉撒路之池可以令垂死之人立刻痊癒，甚至能復活死者，你的背景資料里提到，你一直想找到復活冰封亡妻的方法……”

急凍先生一下子失去了冷靜，猛然站起身，急促地追問道：“你知道拉撒路之池在哪裡？”

“當然。”少年依舊一臉的平靜淡然：“那是我家的澡堂，想帶你的妻子去泡個溫泉嗎？”

……

達米安從阿卡姆瘋人院走出來，漫長的一夜只過去了一半，站在哥譚郊外的一座小山丘上，遙望着遠處的濃霧漫漫、霓虹璀璨的城市夜景，還能看到城中某座樓頂放煙花般時不時爆開一團火光，大概是蝙蝠俠在使用炸彈道具對抗頑敵。

吹着清涼的晚風，達米安的心情很舒爽，這一趟阿卡姆之行收穫頗豐，招攬了三名得力幹將，還受他們的啟發找尋到了些許失落的記憶碎片，想出了些很有趣的未來發展路線。

若現在就趁着蝙蝠俠被喪鐘糾纏住空檔就這麼轉身離去，那麼預先制定的行動計劃完美達成，即完成了阿卡姆招聘會，又沒有驚動蝙蝠俠。

糊裡糊塗和喪鐘戰鬥了一夜，第二天表面上卻什麼都沒發生{昆西院長絕不可能透露買賣犯人的秘密}，蝙蝠俠估計也搞不明白到底是誰那麼無聊花重金雇喪鐘來和他逗悶子。

達米安視線稍稍轉移，從城區轉向了郊外遠處若隱若現的一處燈火燈影闌珊之地，那正是韋恩莊園的位置。

就這麼結束哥譚之行，總覺得有缺了點什麼，少年不知為何熊熊燃起了作死之心，既然來到了蝙蝠城，不去蝙蝠洞轉轉，這就好像到了巴黎沒去登鐵塔、到了東京沒去秋葉原一樣，旅程不圓滿。

少年摸着下巴嘟噥道：“難得來一趟，或許，我該去清點一下將要繼承的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