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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鯉笙可就不樂意了。

“你話可不能這麼說啊!不就是一破戒指嗎?還給你們就是,我還不稀罕呢!”說罷,她就要將那卡在指頭上的戒指給拔下來。

“洛九,這裡可是總壇,你要干、幹什麼啊啊!”

“!!!”

鯉笙正為拔不下戒指而憋紅了臉時,從拐角處猛然傳來一聲悲慘的叫聲。

看守她的幾個守衛一聽,面面相覷之餘,知道是洛九過來了。

既然洛九過來了,那忠心耿耿的犬火必然也在。

想到犬火厲害,誰還敢跟他作對。

幾人只能狠狠瞪了鯉笙好幾眼,不由分說便往裡邊的方向跑。

可還沒跑出幾步遠,迎面剛好撞上犬火。

“犬、犬、犬火!我們什麼都不會說的,你放過啊!”

不等那人說完,鯉笙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犬火的動作,那紮成堆的幾人便像一團棉花似的,相繼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鮮血從幾人身下淣淣流出,不一會就被黑晶石吸收殆盡。

這是什麼鬼啊?

鯉笙看着犬火在沖她笑,邊笑,邊甩了甩微微沾染了些血跡的長指甲。

“我們又見面了呀”

“呵”可鯉笙嚇到只能傻笑。

這人日後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而洛爵從拐角處走了出來,走在他前頭的是剛才那個胖子。

“洛九,就算你明天僥倖出了羅生門,你也絕對瞞不過門主!一旦讓他知道是你偷走了法戒,你們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胖子見到同伴的屍體,骨氣倒是突然硬了。

洛爵好像根本就沒把他說的話聽進去,走到鯉笙身邊,扭頭看着她。

鯉笙想了想,趕緊在他還沒開口前,將手指頭上的戒指攤給他看:“是它自己突然出現在我手上的!真不是我偷得!”

“”

洛爵沒說話,不對,似乎是根本就不想搭理鯉笙。

用下巴微微點了點地上橫七豎八的幾具屍體,沖犬火道:“這裡就交給你了。”

說罷,便將那個胖子也推到了犬火面前。

“犬火,你若是敢對我動手,我手下的人必然饒不過你!”胖子面對犬火,倒是開始怕了。

“呵呵,是嗎?”犬火一聽,笑着沖那已經嚇得面色鐵青的胖子一咧嘴,露出滿嘴尖牙:“怎麼辦,剛好有些餓了”

“救、救命!啊啊啊啊啊!”

犬火毫不留情,便張口咬了下去。

“咔嚓咔嚓!”

鯉笙親眼看着犬火如何一口將那人的腦袋咬掉咀嚼,看到鮮血像噴泉一般,嘩嘩的淌到地上。

血腥味蔓延的很快,通道中立馬充斥着讓人作嘔的氣味。

她強忍着胃裡的翻江倒海,最後看了一眼已經化作一條長着六隻黑色尾巴,正在生撕活吞另外幾個人的犬火,捂着嘴,掉頭就往外走。

洛爵看她一會就不見了影子,這才沖身後的牆壁笑着道:“這才沒幾日,你的幻覺倒是更加逼真了”

話落,黑岩牆上慢慢浮現出犬火的臉,然後是身體。

看着在地上躺着昏睡的胖子等人,想起剛才鯉笙的嚇到鐵青的臉,點頭笑道:“這都是您日前送老奴療傷的那顆續靈丹的效果。看見這般血腥場景,想必那隻小妖便不會再想着跑了,爵爺英明!”

“我只是還她一計罷了。正好讓她知道這世界殘酷,省的她日後再作妖。”

這一切不過都是他設計好的圈套而已。

洛爵往鯉笙消失的方向看了眼,又道:“這些人你看着處理吧!”

“老奴會把這幾人扔到奪命谷自生自滅。爵爺您先去找那隻小妖吧!省的她又亂跑給別人撞了見。”

洛爵點點頭,也不多說,轉身就去追鯉笙。

犬火在後頭,看着地上的人,終究是無奈的嘆口氣,“這下我在那小妖心中必然是吃人的魔頭了,呵呵”

因為幻境解除的關係,鯉笙不一會就跑到了洛九房間門口。

站在門外,因為乾嘔而濕潤泛紅的雙眼,讓她看起來受盡了委屈。

“那條狗、狗吃人腸子都嘔啊”

連骨頭都咬的粉碎,血淋淋的場景再次浮現眼前,惹得她又一陣乾嘔。

洛九從後頭出來,身旁剛好經過幾個羅生門眾,他倒是直接無視,懶得理會他們嘲諷的目光。

走到鯉笙身邊,剛想伸手拉她進屋,這才驚覺自己剛才在懲治那胖子的時候動用了詛咒之力,雙手暫時都被黑心失格的死氣沾染,碰不得活物。

“小妖怪”

“砰!”

沒等洛爵說話,鯉笙轉過身子,撐起雙臂就將比她高出一個頭的洛爵圈住,狠狠頂到了黑岩石牆,結實的來了一個霸道有力的壁咚。

“他聽你的話吧!你為什麼不制止他!”

若是平時,鯉笙必然早就哭出來了。

她的淚點還是很低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就算她超想哭出來發泄一下,可眼眶卻乾涸的厲害。

洛爵眯着眼睛看她,好像在看笑話般,輕啟薄唇:“小妖怪,你記住”

鯉笙張張嘴,不懂洛爵到底是何種鐵石心腸的人,“記住?記住你家靈使吃人的樣子?你還是人嗎!”

“我不是。”洛爵毫無表情的道。

“什麼?”鯉笙吃了一驚,而後突然想起在谷底時候洛爵的樣貌,與現在的不同之處。

妖靈特有的尖耳朵沒有了,瞳孔顏色也從鎏金色變為了墨色。

洛爵他真的不是人?

鯉笙逼近一步,一想起那幾個活生生被吃掉的人便用盡了所有力氣的抓着他,“那你是什麼?”

“半妖。”

洛爵還是眯着眼,不留痕迹的輕吐氣息。

“”

“白天為人,晚上為妖,人跟妖靈所生的孩子,便是半妖。”洛爵突然一笑。

似是不在乎還未收斂的黑心失格的死氣,推開目瞪口呆的鯉笙,步入房間。

安穩的坐到那石桌前,食指輕輕點了點桌面,示意鯉笙進去。

鯉笙雖不想與面前行事冷酷又詭異的人在一起,可她又能如何。

契約還在不說,羅生門她一個人又闖不出去。

眼下的一切讓她做出的選擇便是,閉着眼,邁着步子走了進去。

洛爵見她知趣,又是薄然一笑。

明明那真的不算笑。

“半妖不管對人還是妖靈來說,都是一種被否定的存在。羅生門知曉這個秘密的人只有犬火。告訴你,是因為我相信你不會做出危及我生命之事小妖怪,對吧?”

套路。

鯉笙知道洛爵這麼說的目的。

可還是那句話,她現在沒有跟他決裂的力量。

扯了扯嘴角,只能道:“為了讓我相信你,你不妨連詛咒的事也一併解釋一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