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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爵也注意到了流冰鈴,可卻想不通。

“流冰閣的弟子基本都是天水單靈根,雖說也有水火雙靈根之人,但從這炎火的破壞力來看,除非是流冰閣主千月流的膝下弟子才有這本事。”提到流冰閣,洛爵說的分外嚴肅。

流冰閣隸屬北流冰,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前些時日剛遇到的溪疊,自然而然的就心中添堵了。

“千月流雖為一介女流,但年紀輕輕就能成為流冰閣主,自然證明她的修為和心胸要比一般人高的多。旌龍雖說以前是十惡不赦的妖獸,但被困在暴雪國後反而低調了許多。千月流沒必要為了誅殺旌龍而派出座下弟子,這不像是她的一貫風格。”

洛爵說的頭頭是道,看的出這十年他對八荒仙靈之事研究的仔細。

鯉笙自然是一頭霧水,但聽聞那千月流乃是女人後,又不免羨慕嫉妒恨。

身為穿越者,她是不是太低調了些?該有的金手指呢?

犬火點點頭,看來同意洛爵的觀點。

可終究還是有困惑的,再次看向那斷臂,上前就給撿了起來。

看他在屍堆前從容不迫的樣子,鯉笙簡直想要給鼓鼓掌,這特喵的也太不是人了!

“爵爺,這是流冰鈴不假,但又感覺跟前些日子用水月劍傷了我的那人身上的不同。”

流冰閣的流冰鈴用的是只有北流冰才會出產的盛世晶曠打造而成,極為耐熱耐寒,一般的表面破壞不會對其造成影響,因此也被稱為最不易造假的信物。

可犬火手中的流冰鈴,胸外形上看確實與流冰鈴相差無幾,但就是感覺哪裡怪怪的。

洛爵隨後接了過去,兩人就站在那散發著血腥味的屍堆前,一副早已經習慣的樣子,搞得鯉笙都想竭盡所能的離這倆變、態遠點。

洛爵稍稍掂了掂手裡的流冰鈴,眸光隨即深邃了幾分:“你說的沒錯,這流冰鈴侵染了一股邪氣,我想應該是佩戴之人體內靈元崩壞所致。”

“莫非是這些人被別人下了咒?”

“這也是一種可能。若真有人敢對流冰閣的弟子出此毒手,那對方的實力一定不容小覷。”

試問這八荒上下敢把千月流不看在眼裡的人又有幾個,不用想也是他們的其中之一,但至於到底是哪一個,就要慢慢查詢了。

當然,洛爵又不想插手流冰閣之事,也就懶得追查了。

將手中的流冰鈴交給犬火收好,便又看向屍堆正對着的路口,神情淡定的走了過去。

完全看不出他此刻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犬火的傷勢該是好轉了了五分,又慢慢恢復了往日桀驁之態,沖已經快要把十二指腸都吐出來的鯉笙揚揚下巴,便眸光閃爍的跟了上去。

“啊,我早晚會被這倆貨折騰死……”固然鯉笙很無奈,但還是一邊翻着白眼一邊顛顛的跟了上去。

沒辦法,誰讓她之前作死的大言不慚了呢?

不出意料的,在沿着那逐漸狹小的路口拐了能有六個彎後,迎面傳來河風的同時,空氣中令人顫抖的戾氣也多了幾分。

站在一棵巨大的楊樹下,眺望遠處河岸上的一切,洛爵三人皆露出了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鯉笙更為嚴重,在看到面前那比任何時刻都要血腥恐怖,充斥着死亡味道的屍山血海後,整個就‘哇’的一聲跪在地上開始狂吐。

不知死活的跟着來,她真的是腸子都要悔青了。

“這是……”

犬火跟着洛北冥出生入死,見過無數鮮血淋漓的場面,但說真的,他依然也為面前一切而弄得渾身汗毛都要豎起。

只見前方彌陀河的白色河灘上,圓頭蛇身,全身皆為黑色的巨大旌龍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剖腸括肚,內臟散落河灘不說,巨大的身體上火光還未止息,可以聞到令人作嘔的焦臭味。

而它身邊更是堆滿了幾十具被它的利爪分屍成十幾段的屍體,腸子,腦漿,內臟混合在一起,足有幾百米長的河岸已經完全變成了紅色。

漲潮的河水襲來,將那些散碎的屍體卷進河中,慢慢也將河水染紅。

洛爵該是這三個人中最冷靜的,即使看到了這等慘絕人寰之事,表情依然沒有什麼太多的變化。

倒不如說更加的冷靜了。

金色的眼眸在踏入入境門後便跟着尖尖的妖耳一起消失不見,重新變為了正常的人類。

墨色的瞳,如黑玉般安靜的凝視着目之所及的一切,唇角終於淡漠的勾起幾分:“都死了。”

“……”

聽他面對此景,說出這種話,鯉笙禁不住停止嘔吐,抬頭看他。

這人怎麼能這麼淡定,他還是人嗎?

犬火即刻跟着道:“的確感應不到活人的氣息。”

“你們不過去看看怎麼知道還有沒有人活着?”莫名的對這主僕二人的冷漠覺得氣憤,鯉笙嘟囔一句便邁步就往河灘上走。

可這一步剛邁出去,就被洛爵拉住了胳膊。

瞬間,她就像炸毛的貓般,‘嗷’的一聲就叫了一句:“我的心可不是鐵做的!”

這些可都是人啊!

說罷,狠狠甩開洛爵明顯鬆動的手,就往河灘上跑。

濃郁的血腥與腐臭味撲面而來,頂的人簡直睜不開眼睛。可僅僅一眨眼的功夫,她便不小心踩在一攤軟綿綿的東西上。

低頭一看,竟然是人腦一般的東西,嚇得她又尖叫一聲,‘咕咚’一聲摔到了地上。

這一摔,自然而然的全身都佔滿了那黏糊糊的血液與腦漿,任她想哭的心都有了。

犬火眼瞅着就一眨眼的功夫,鯉笙就把自己變成了個厲鬼,不由得直搖頭。

“爵爺,我果然還是不信她跟您立下了魂契……”

這小妖明擺着就是一巨坑啊!

洛爵沒有回答,只是看着重新爬起來,沿着那些屍堆血海開始認真查看有沒有活人的鯉笙,眉間秀出一抹無奈的笑,道:“犬火,你現在跟我說話時候,自稱不再是‘老奴’了……”

“……”

明明只是洛爵開玩笑的一句話,但犬火卻意外的沉默了好久。

“以後也不要再那麼自稱了,還是這樣說話的感覺好……”洛爵拍着他的肩膀,但眉宇間卻沒有笑意。

在犬火開口之前,就往河岸上走了過去。

犬火愣在原地,表情也從獃滯慢慢恢復了幾分平時的樣子。

看着洛爵站在被染紅的河邊,無所動容的打量着漲潮的彌陀河,眼底慢慢湧現一抹不易察覺的光亮。看清爽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