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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寂靜蔓延,犬火與淺玉兒同時大氣都不敢出。

試問誰敢拿着鞋子砸靈主的後腦勺啊?

鯉笙根本不在乎,狠狠喘着粗氣,掐着腰就沖神色完全獃滯的洛爵喊:“洛九哀!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玩意!為了幫你找龍靈草,我砍了自己一萬零一刀,不知道流了多少血,還被蛇啊蟲啊咬過來咬過去,還差點淹死”

捎帶哽咽的看着洛爵的背影,鯉笙想哭可是就是哭不出,然而對面的人不回頭,不回答。

“結果,等到你的詛咒解除了以後,你就這麼對我嗎?你這個狗崽子,怎麼能,怎麼能夠嗚哇哇太欺負妖了!”

可能是太委屈了,鯉笙不管眾人已經吃驚到爆炸的樣子,完全放飛了自我,當眾嚎啕大哭起來。

她這一哭,本來還漠不關心的洛爵猛然衝到她面前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力氣大的有些過分,鯉笙的手腕當即就紅腫起來。

看着近在咫尺那雙激動而又帶着怒氣的金眸,濕潤的眼眶一下子就乾涸了。

明明感覺馬上就要哭出來了的說

怒瞪着洛爵的眼睛,便狠狠吼道:“放開我!很疼啊!”

誰知,洛爵非但沒有鬆手,而是更加用力的握住了那纖細的手腕,一把拉拽抵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兩人的臉因此差點要貼在一起。

“你給我記住了。你是妖,妖一生只能哭一回。以後,就算你愛的,想要守護的人在你面前一一死去,你也要把眼淚給我憋回去!”

“”

“聽到了沒有!!”

“聽、聽到了。”

洛爵一方常態的大吼嚇得鯉笙趕緊認慫,可看着那絕非開玩笑的眼眸,鯉笙又徹底的明白他說的都是真的,而一直以來困擾着她的問題也終於理解了。

原來每一次想哭的時候,沒有眼淚是因為這個理由啊!

流淚便是妖之生命的終結,眼淚是妖的魂,所以,哭不得。

敢情剛才聽到她放縱的大哭聲,洛爵給嚇到了,以為她要消失了吧?

所以才這麼生氣,這麼激動,這麼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腕,怕她消失一樣的用力。

“噗哧”

鯉笙突然笑了出來。

洛爵原本很嚴肅,忘記了全世界般,眼中只有鯉笙一個人的嚴肅。突然看到她的笑容,才發現自己竟然上了她的當。

啊,竟然忘記鯉笙是個騙子了。

“記住了就好。”急忙甩開她的手,眼神遊移一旁,不再看她明媚的笑顏。

誰知,鯉笙並沒有被他甩開,兩人的手依然相連在一起,倒是鯉笙,確認洛爵是在意她的之後,更是笑的極其猥瑣的將手貼到了自己的臉上,儼然一個色狼般,呵呵的笑着:“你就承認喜歡上我了吧?”

“”

不知道洛爵是不是心動了,總之那一刻,他盯着小妖怪看的眸眼中帶着淺淺的溫柔與笑意。

然而他卻再次狠狠抽出自己的手,掉頭就對烏沓道:“既然是我輸了,那小妖怪就歸”

“呦,這不是洛九嘛!”

正說著,陸鳳鳳帶着一對人馬突然出現,手裡的白骨鞭輕輕的揮舞着。

一看到洛爵,嬌艷的臉上揚起一層淡淡的秋霜:“真是讓我好一個苦等!”

“”

根本沒想到陸鳳鳳會出現,洛爵的臉色一下子更加的凝重了。

只是烏沓的話,鯉笙自然沒有安危,可陸鳳鳳與鯉笙有仇,她才是最棘手的人物。

一見陸鳳鳳過來,犬火趕緊放棄已經思考,趕忙上前。

淺玉兒不明所以,但跟着上前就對了。

不一會,洛爵身前便被兩人擋住,護駕的厲害。

烏沓自然也是無語的,這陸鳳鳳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在這重要關頭,果真掃興。

於是先開口提醒道:“陸鳳鳳,你是不是忘記之前說過什麼了?”

“對啊,忘了。”陸鳳鳳臉皮也是夠厚的,輕描淡寫的說完,視線又落到了被三人夾在中間的鯉笙身上,看得處眸光縮了縮:“不過,你放心,我不是來跟你搶着殺洛爵的。我要的是這個妖女的命。”

“那更不行。”烏沓果斷回道:“那個女人我也要定了。”

陸鳳鳳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稍稍一愣:“烏沓,跟洛爵有仇的人也不止你們羅生門,想要兩個人都要,這胃口太好可不太惹人喜歡啊!”

“呵呵,那也沒辦法。我的胃口一向很好。不過,話說回來,跟在你後頭的那個龍天一去哪裡了?”

“”

龍天一困在昴日森林與寒冰鹿打鬥這話,陸鳳鳳自然不會說。

於是冷笑一聲:“我又怎麼會知道龍虎山的人在哪裡?烏沓,你看這樣如何?洛爵與那個妖女,你任選一個交給我,不然的話那就只能靠着拳頭解決了。”

烏沓沒有猶豫,依然果斷的搖頭:“兩個我都要。”

“”

這個男人是如此難纏的嗎?

陸鳳鳳當即黑了臉。

看着這兩大有要動手的意思,洛爵一方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犬火小聲沖洛爵道,“爵爺,這正是個好機會。”

洛爵卻看了一眼鯉笙:“但我的確輸了”

這種時候他竟然還在記掛着跟烏沓的賭約,鯉笙真的是超級無語了。

就這麼想要趕她走的話,一開始就不要追的那麼緊啊!

拳頭握緊,只是再難過她也不會表現出來了。

“好,不用你趕我走,我自己走。”推開擋在身前的犬火,漠視洛爵一眼,咬緊牙關,邁步便向陸鳳鳳走去。

“陸鳳鳳,我跟你走!要殺要剮都隨便你!”

“!!!”

這又是鬧哪一出?

陸鳳鳳雖說吃驚,但自然是歡迎的,隨即得意的笑道:“那你可別後悔。”

“不行!”

這剛走了沒幾步,後頭的洛爵卻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力氣還是那麼大:“聽我的,你跟着烏沓比較好”

洛爵的聲音很輕,好像沒有用力說話似的,手指間傳來隱約的顫抖。

鯉笙不懂,真的不懂,這個男人明明在意自己,可又狠心推開自己。

到底要搞毛線啊!

“啪!”

該是絕情的時候,鯉笙也是很有骨氣的狠狠甩開了洛爵的拉扯。

挑着下巴,凌然的看着洛爵,紅唇微抿,薄笑了之:“反正你又不要我,我跟誰走,或是死是活,都跟你沒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