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鯉笙,洛爵心中一緊,哪裡還管什麼淡定,隨即再次喚出炎劍八脈:“炎劍八脈,小妖怪那般對你是因為遭封印而失憶,她雖然不記得你的事,可不管如何她是你認定的主人!現在你的主人有難,你不趕緊前去營救要待何時!”
“錚啷”
洛爵話剛落,炎劍八脈便一飛衝天,瞬間消失在了黑暗中。
炎劍八脈又豈是幾句話就會說動了的?
百步琅之前曾經說過,神器之所以能成為神器,不僅是因為它們可以讓使用者發揮出強大的力量,最重要的還是在於一個神字。
不管什麼東西,一旦有了靈識與靈性便再也不是單純的一個物件,就跟人有生命一樣,他們也是有自己思想的靈體。
神器之所以會認主,靈識就是最直接原因,因此他們會憑藉自己的喜好來選擇與自己陪伴至死的同伴。
洛爵要有些無奈,想了想,只好軟了口氣:“我知道你在氣她忘了你的事,但你要這樣想:既然今日你們已經重新相逢,日後自然還有大把的時間讓她想起與你的羈絆。炎劍八脈,你可是頂級神器,難道連這點容忍力都沒有……”
“嗖!!”
這話還沒說完,只看到一道紅線成絲,燃着紅光便飛衝到了洛爵面前,在他身邊盤旋幾圈後才穩穩的熟知懸掛在當空,不停原地轉圈,周身同時釋放着溫暖的火光,瞬間燃亮了周圍的一切黑暗。
洛爵笑了笑,伸手便握住了流雲紋般飄逸的劍柄,絲毫沒有為劍體釋放的炎火灼傷。
炎劍八脈剛配合,周圍的空氣流動立馬變了些許,透過光亮,甚至能看到對面空氣中有一道道液體般的東西在來迴流竄。
洛爵微微眯起眼睛,手一揮,炎劍八脈便很懂他的飛向了半空中,炎火稍微加強了幾分,將周圍照的更加明亮,簡直比電燈泡還要好用。
而那流動的空氣柱並未因為炎劍釋放的火力威壓而消失,反倒更加的透亮了。
洛爵四相處打量,固然猶豫,但還是伸手輕觸那些流動的空氣柱,瞬間從其中感覺到一股極為異常的氣息。
金眸突然亮起,當即半妖化。
“咦?”洛爵甚是吃驚,“這東西竟然可以讓我提前半妖化,跟不死族給的瞞添有同樣的效果?”
到底是什麼東西?
吃驚之餘,又順着那彎曲的軌道往前走,黑暗被炎劍的火光退散,空曠中照出洛爵單單的影子。
能走了一盞茶時間,那流動的軌道消失了,而在軌道的盡頭卻看到了一處更為讓人不可思議的東西。
那是一棵長滿了巨型白色葡萄,不,不是葡萄,那分明是一個個巨大的蠶蛹,透過斑駁的蛹膜可以看到裡面的人。
“人?”
裡面怎麼會有人?
洛爵微微瞪眼,疾步上前,剛要去碰其中一個蠶蛹,卻突然感覺到身後傳來一股極為熾烈的視線,急忙回頭:“誰!!”
然而後背空無一物。
抬眼看了炎劍八脈一眼,炎劍立刻會意的又加強了火力,將周圍照的更亮。
洛爵定睛一看,瞬間倒吸一口冷氣。
可見之處並非只有這一處蠶蛹樹,只見在這空曠而又詭異的洞里,足足有幾十棵比眼前的蠶蛹樹還要更為巨大粗壯的老樹,上面更是結滿了猶如恐龍蛋一般大小的蠶蛹。
從遠處看,就能看到裡面人影晃動,一看就全都是些人。
“這到底是……”是幻境么?
“悉悉索索……”
驚訝未平,不遠處的一處大樹後邊突然響起微小的動靜,洛爵還未沖炎劍示意,炎劍便自己化為一道紅光,衝著那動靜而去。
“嘡啷!”
火光乍現,而緊接着便是一聲陌生的喊叫:“這是誰的劍!!”
是男人?且從會說話看來,應該不是外邊的那些怪物。
洛爵沒敢猶豫,趕緊狂奔過去。
一拐彎,只見炎劍八脈正不停的圍着一個包裹着結界的男人,且時不時的就想要衝破結界似的撞擊一下,引起結界的防禦力,盪起圈圈漣漪。
這種詭異的環境卻突然出現一個陌生的男人,不是有妖就是作秀,他瞬間比方才還要警戒起來。
遙遙看着他,“你是誰?”
結界中的男人看到他,好像看到外星人似的,趕緊把耷拉在面前的頭髮給弄了起來,從散落的頭髮絲中看向洛爵:“你又是誰?是人?是妖?還是……怪物?”
提到怪物,他也是很哆嗦的感覺。
“這是我要問你的吧!”洛爵有些不悅,不過從他的反應來看,他應該不屬於那些怪物一類,隨即一揮手,讓炎劍八脈暫且停止對結界攻擊:“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而這裡”環視一周,更加低沉壓抑的道:“是什麼地方?這些奇怪的蠶蛹和裡面的東西又是什麼?把你知道的通通說出來,否則!!”
“亢啷”
炎劍八脈很配合的在哪薄弱的結界外盤旋一周,周身釋放着濃烈的火焰。
那人卻沒有懼怕的意思,再次將散亂打結的頭髮往兩邊一撥拉,露出形同枯槁的眉眼,眉上兩條亂糟糟的灰眉結成麻花垂落在兩頰旁邊,一雙灰濛濛的眼睛沒有絲毫的亮光,年紀一看就比洛爵大出很多。
原來他看不到
洛爵雖然極為詫異,可隨後就收回了炎劍八脈。
對一個瞎子用恐嚇的方法有些不合適,又轉換了另一種說辭:“我無意中進入這裡並無意冒犯。敢問前輩又是為什麼會在這裡?”
稍微恭敬了些。
那瞎眼老頭一聽,似乎很受用,摸着眉毛結成麻花辮,這才開口:“真非真,假非假,真假如幻,如幻真假。呵,又豈是一句是與非就能定奪?”
他在說什麼?
洛爵一頭霧水,但聽這話該是口令,迅速記好,又道:“暫且不論真假,不知前輩在這是非之地呆了多久?”
“多久?”那瞎眼老頭突然沉默,即使洛爵放鬆了戒備也沒有讓他撤掉身上結界,渺小的他,與身後參天般的蠶蛹樹形成極為詭異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