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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鯉笙師叔!!!”

東方令又是一聲大喊,在暴雨中,收起結界,撒丫子就往鯉笙身邊跑。

明明就隔着十多米,可卻覺得隔了一個秋,等到人到面前時,鯉笙已經躺在了地上,身體為雨水打濕,平時隨意挽起的長髮凌亂的散落在地上,蒼白的臉色與烏黑的發,黑白相配竟然是那麼冰冷的和諧。

“師、師叔?”

東方令的眼眶瞬間紅了,‘噗通’一聲跪在鯉笙身邊,聲音頓時哽咽:“師叔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鯉笙!”

說時遲,那時快,洛爵跑了過來,一把扯開東方令,扶起地上的鯉笙。試了下她的呼吸,隨後就沖跟過來的淺玉兒道:“還有呼吸!快救她!”

淺玉兒當然知道鯉笙昏倒是因為逆水咒遇水發作,想必她現在體內血液已經凍結,若是不趕緊助她將凍結的血液打通,怕是撐不過一盞茶時間。

“爵爺,您讓開。”

淺玉兒急忙製造治療結界,而這次成形的結界形狀與以往的圓形結完全不同,是十字交叉的十字形,且通體散發著柔和的紅光。

折桂急忙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洛爵卻不搭腔。

折桂不免着急道:“靈泉結結咒失敗絕對不可能將她傷成這樣,你們隱瞞了什麼?還不快快說來!”

“她中了逆水咒。”淺玉兒見洛爵不吭聲,只好從旁回答。

“怎麼會中逆水咒?”折桂極為詫異,同時也明白鯉笙為何先前會問他是否要接觸水的理由。

洛爵這時才接過話去,貌似冷哼一聲:“昨日可是老師您負責的訓練,她為何會中逆水咒,您難道絲毫都未發現?”

“..這…….”折桂一時語噎,“昨日她只是受了些皮外傷罷了。”

“只是皮外傷?想必您根本沒有親自查看她的傷口吧?”

“……”

折桂頓時更加無言。

雖然鯉笙昨日是第一課,但並沒有特別對待,與眾弟子一起訓練咒法對打。

後來鯉笙受傷,因為鯉笙本人說沒什麼問題,也就沒有查看傷勢。至於是誰弄傷了她……

“您不會連是誰弄傷了她都不知道吧?”洛爵已經沒了和顏悅色,語氣偏冷。

折桂嘆口氣,“是我大意了。”

“您可是老師,負責學生們的安危。幸好今日玉兒在這裡,能夠及時為她治療。若是不然,您的大意會害死她!若是她真出了什麼事,您怎麼向師父交代?!”怎麼向他交代?

論洛爵生氣的理由,除了折桂沒有察覺她中咒之外,還因為淺玉兒明明告訴過他,鯉笙身中逆水咒而沒有看重的自己。

他只是想,灸弛目的是帶她走,因此絕對不會加害她,因此逆水咒只是個玩笑而已,為了讓他害怕而刻意為之。

可他沒想到,鯉笙的敵人不止灸弛他們這些人。

大概驚闕山上下,除了百步琅還有莫非辭,另外敵人完全將他們看做外人,需要全力排斥在外。

也就是說……

洛爵環視一周,掃過在地上一個勁哽咽的東方令,最後落在眉眼低垂的上鴻秋身上。

上鴻秋挑眉一笑,倒是一點都不懼怕與他對視,明擺着我沒有做什麼虧心事的反應。

洛爵微微皺了皺眉頭,掠過他,又落在灸弛身上。

灸弛當然是坦蕩蕩的笑了笑,明知道是上鴻秋做的,但卻不吭聲,而是道:“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難道她變成這樣,你一點責任都沒有?我記得……好像是你打破了結界壁,衝撞了她所制的靈泉結,害她結咒失敗,才會導致大雨滂沱的吧?”

“我並不知道她在這裡……”

“說白了,還不是因為你身為靈主,卻根本就沒有把她中了逆水咒這件事放在心上。要是一開始就跟折桂老師說明了情況,折桂定然不會讓她使用水靈術,還會想法子給她化解咒術,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這一切難道不是因為你這個靈主失職所制么?如今又來責問誰呢?你也好意思的?”

灸弛針鋒相對,一席話,說的洛爵頓時無言。

當然,灸弛可不是因為偏袒折桂才這麼懟洛爵,完全是一時興起罷了。

淺玉兒急忙道:“你們都別說了。我需要專心治療。”其實不然,治療已經差不多要結束了。

出乎意料,鯉笙所中的逆水咒的威力只是平時咒術的一半,看得出施術者並沒有打算要鯉笙性命,倒不如說只是想給她點苦頭嘗嘗。

灸弛聳聳肩,反正也盡興了,便不再說話,倒是洛爵更加沉默的站在一旁,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辦一樣,眼神獃滯。

“淺玉兒,這裡終究不是個適合治療的地方。你與洛九帶着鯉笙一起離開這裡,這之後的事我自會定奪。”折桂一揮袖,幾人身前便出現一個瑩瑩閃耀的傳送陣,“這陣直通中和殿,你們可以先在那裡為鯉笙治療。”

“那施術者呢?”洛爵問道。

“那不是你該擔心的事。”折桂淡漠的說,一揮袖,三人已經處在了傳送陣上。

洛爵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淺玉兒攔住:“爵爺,先救鯉笙要緊。”

“……”

洛爵聞言,縱然還想說什麼但只能至於無言。

看向昏迷中的鯉笙,無奈的嘆氣,“走吧!”

“嗶錚~~”

法陣一抖,緊接着不見了蹤跡。

三人一走,一旁的東方令紅着眼眶也想跟着去,但又不敢跟折桂說,急的直搓手:“鯉笙師叔會沒事吧?會沒事吧?絕對不會有事吧?”

“放心,憑淺玉兒的的力量,她斷然不會讓她有事。”折桂低聲的安慰道,繼而眸光一轉,看向周圍弟子,明顯看出神色嚴肅:“上鴻秋,昨日跟鯉笙動過手的人中,只有你有能力製造逆水咒吧?你有什麼要解釋的?”

折桂不是不知道是誰,而是在洛爵面前不能說他知道。

洛爵的真實身份他早就知道了,哪怕是一個早在八荒傳言中死去的皇族,跟現在威風正盛的皇族子弟間的爭鬥他也是想要極力避免的。

上鴻秋當然知道折桂的心思,因此即使被點名也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走出來,呵呵一笑:“老師,您可不能因為弟子昨日與她過過手就懷疑弟子?再說了,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逆水咒是在昨日訓練場上下的?說不準是在她回去後,想要報復我故意給自己下了一道咒術……”

“鯉笙有什麼要報復你的理由么?”折桂的聲音更低了。

折桂卻不為所動:“理由?說到那種東西的話,難道不是因為我在課堂上取笑了她?真沒想到,師尊的弟子竟然這般小肚雞腸……”

“上鴻秋,現在還未查明到底實情如何,你若是繼續妄自下這種沒證據的言論,我可不會當沒聽到。”

“……”

說的正起勁的上鴻秋一聽,自然不敢再多言,吞咽了一口口水,笑容也收斂了:“知道了,弟子知道了。我這不是幫着老師您分析可能性呢么?呵呵,那我什麼都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