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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格外的沉重,溪疊沒有任何回答。

帶着王冠,才知道王冠的重量。

當摘下王冠,知道的便是自由的味道。

漫過重築,溪疊走到了鯉笙身邊,好像在打量着寶物一樣,清晰的看到了他難得一見的明媚笑容。

“這下我就可以去追尋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不受任何束縛,不用聽任何人的抱怨。

活了幾百年,可以真正的休息了。

“嘩啦……”

溪疊將身上金絲王袍脫下,與王冠一起,放到了方台上。

看來決意已定。

劉相還是止不住哭,。“國主,您這是要去哪?您不能就這樣丟棄我們,您不能……””

“我已經不是你們的王了,我不能繼續留在這裡”溪疊很是無奈的笑了笑。

國君換代,他也經歷過那個過程。

當年他成為國主時,原國主便從此退位隱世。

“可現在您並沒有子嗣,您一旦離位,北流冰無人繼承國主之位。堂堂四大國,怎可一日無君?”劉相想盡辦法要留住溪疊。

然而這話也在理。

北流冰雖然不是皇位世襲,可自從漸國以來,卻一直都是代代相傳。

溪疊在位,沒有誕下子嗣便沒有盡國主的義務。

雖然不排除溪疊可以將皇權轉交他人之法,可眼下他又找不出可以接下重任之人。

如此一來,這王位也不是他想放棄就能立即放棄的。

劉相又道:“在您沒有確認誰來繼承您的位置之前,您有責任和義務繼續就在這裡!”

“沒錯!劉相說的極是!國主大人您得留下!”

其他人也跟着咋呼。

溪疊一下子僵住了:“這……”

這時候,重築與花礪也趕緊『插』話。

“劉相說的極是,眼下八荒正是紛『亂』時刻,若是讓心懷不軌之人知道我們北流冰無王坐鎮,那……”

“主人,都是因為我才害您成這樣,我不會求您的原諒,但只求您不要棄北流冰千千萬的子民於不顧,重築願意一死謝罪!”

說著,重築便推開花礪,噗通一聲跪在溪疊身前,不等溪疊說話,製成一把紅『色』匕首,揮手就往自己胸口上刺下!

“撲呲……”

劍刃扎入皮膚,血卻濺在了重築臉上!

“啊……”

花礪禁不住吃痛,悶哼出聲。

只見她用手掌接下重築的劍,被刺穿的手掌嘀嗒嘀嗒的往下滴血。

可能是重築所制的靈劍過強,花礪的臉『色』很快變得毫無血『色』,而從緊咬着的牙齒看來,她已經在強撐。

“啷---”

不等重築反應,便奪過他手中匕首,又將匕首從手掌中拔出,扔到了別處。

匕首飛撞在牆上,印染了几絲血『色』後,便碎成了光華。

花礫的手頓時湧出鮮血,而她不顧得止血,便噗通一聲給溪疊跪下:“主人,不管重築做了什麼,看在他對您一片忠心的份上,您就放過他這一次吧!”

不管他做了什麼……

這話說的簡單,而這也就是重築,如果是別人敢對鯉笙動手,溪疊早就把那人大卸八塊了。

看看花礫,見她隨時都會昏過去卻還在為了給重築求情而強撐,多少有些動容。

再看看因為花礫為自己受傷而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說什麼的重築,溪疊也知道這場鬧劇該結束了。

深吸口氣,看了青珏『色』與龍琊一眼,只好點點頭:“好吧、在找到真正適合的繼承人之前,我會繼續用北流冰國主的身份對外宣稱。但是,劉相,關於繼承人之事,也不能我一人說了算。你們如果有合適的人選,務必跟我彙報。早一日選出繼承人,我也能早一日將這王位轉出去……”

這話說的好像他已經迫不及待要擺脫北流冰國主身份一樣。

哦,不,或許該說,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去追尋所謂的愛情才是。

劉相也好,重築也罷,聽聞這一席話後,縱然還有千言萬語要說,可在喉嚨深處,卻是無限沉默彙集。

面面相覷過後,任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花礫,你先止血吧!”

溪疊看着面『色』越來越蒼白,流血不止的花礫,只好道。

然而,花礫不動彈,卻用一種十分委屈的眼神看着他。

溪疊:“……”

她的想法溪疊明白,所以,除了暫時『性』的妥協沒有其他辦法。

深深嘆口氣:“關於你們二人的靈使身份,我暫且撤回方才說的。花礫,還不趕緊止血?你難道想死嗎?”

“是……”花礫知道自己的任『性』有了成效,這才放鬆,身體便往一旁倒了過去。、幸好,重築急忙扶住了她。

重築的眼神慢慢恢復了澄澈,可在看到花礫滿身的血後,又滿布懊惱與悔恨。

“你是不是傻……”重築很少見的罵出口,“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說著,急忙為她製成治療結界止血。

然而重築知道自己所用的咒法有些很,一般的方法並不能快速止血。趕緊抱着花礫起來,沖溪疊深深的點頭,便化成一道光影,消失在了面前。

畫面一閃,便到了重築的住處。

重築見花礫已經昏『迷』過去,也不猶豫,三下五除二給她除去外衣,僅剩裡面的一件胸衣。

重築將花礫抱着放入他房間內的一個黑桶中,黑桶不斷氤氳出白『色』的煙霧,在空中旋轉化成各種形狀。

花礫進入後,白霧很快染成了淡淡的黑『色』。

重築則坐在一旁,雙手抵着黑桶身,閉着眼睛,不停的往裡輸送靈力,以便產生更多的白霧,好為花礫驅除體內侵入的陰邪之氣。

如此這般,持續了很久…….

再回到溪疊那邊。

重築與花礫離開,而鯉笙的臉『色』也慢慢恢復了正常人的紅潤,看樣子是把精華吸收的差不多了。

劉相很想問一句關於鯉笙之事,但又怕問了會讓溪疊改變心意,只能悻悻的看了又看,最後無奈認輸。

“那老臣先退下了。”說著作揖行禮。

退了一步,又回頭,“國主……”

“好了,都散了吧!”溪疊揮袖,示意他們下去。

劉相急忙將手上的永生珠拿出來:“既然新王還未找到,那這永生珠就還是由您保管比較好……”

現在說話都沒有什麼底氣。

溪疊點頭,揮袖,永生珠便出現在了他手上。沖劉相挑眉,“這下行了吧?你們可以離開了。”

“是,那臣等先退下了……”

劉相退到門口,差點被門檻絆倒。好在旁邊人急忙扶住他……

他們剛走,溪疊又沖青珏『色』道:“鯉笙現在可好……?”

青珏『色』『摸』了『摸』鯉笙的脈象,臉『色』也緩和了不少,但想到這事因為溪疊而給鯉笙帶來的劫難,便還是沒有好臉『色』:“都是因為你,鯉笙才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