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鯉,你這是……”
天羽月實在搞不懂她了,她明明就是鯉生,卻要打這個幌子,直接承認不行么?
這麼做,簡直意義不明啊!
鯉笙卻繼續道:“我保證,定當知無不言!帶我們過去吧?”
“……“
男人還是沉默。
龍琊看不下去了,也插口道:“她說的是真的。”
男人抬頭看他,雖然還在猶豫,但明顯已經下了幾分決心“……”
鯉笙他們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在這耗着,如果不能在今天朝霞隱沒前抵達山海關,並找到海市蜃樓的唯一入口,那這一天就等於白白浪費了。
話說,她可不想把話放出去卻什麼都做不到,讓人笑話。
“你們覺得呢?”
突然,男人開口,一句你們,話音剛落,他的身後便赫然出現十幾個黑縫,其中慢慢走出來十幾個年輕或年邁的男女,正用一副更為嚴肅的眼神將他們幾個上下不停打量,眼神冰冷的厲害。
而他們的視線掃過龍琊時,都出現短暫的一頓,繼而在看向鯉笙時,又滿面的懷疑。
其中一個頭髮花白,面上全是褶子的老頭,穿着花里胡哨的彩色袍子,站到鯉笙前面。
那個男人則很恭敬的退到了後邊,由此可見這個老頭該是有些地位的。
背後大人物既然出來了,鯉笙當然是要拉攏的,當即笑着稱讚這老頭的打扮:“您莫不是這琳琅小鎮的負責人?看着很是精神啊!”
老頭可能是太老了,臉上的肉極度下垂,眼睛都被拉扯成一條縫,寬鬆的大眼袋更顯得他老氣橫生,皮膚乾巴的嚇人,活脫脫的乾屍老頭。
老頭雖然有抬頭看她,但分明看不到眼睛,鯉笙只好放棄,隨便盯着他那大的嚇人的鼻孔,盡量定格視線:“老人家,我方才說的您肯定也聽到了。怎麼樣,用鯉生的消息換幾張通往山海關的門票,應該很值得吧?”
“跟我來吧!”
老頭很乾脆,甚至都沒有猶豫,邊說,轉身瞬間,面前的空氣中陡然撕裂一個大洞,白霧從裡面瘋狂湧出。
跟在他身後的男男女女,很快尾隨而入,最後剩下一開始的男人。
那個男人看了龍琊一眼,隨後道:“一天只能出入一次此門。但凡進了,今日之內就不能再進來。”
這話的意思就是,不可進進出出。
當然,他們又不會傻到好不容易進來,再急着出去,
龍琊第一個走了進入,隨後是鯉笙,好姝兒,再來是天羽月,兩兄弟,最後才是月下櫻。
男人在他們之後,站在門口,並沒有進來的意思。當然,他進不進來,他們沒興趣過問。
“姝兒,下面的路可能比較危險,不管何時你都要跟着我,知道嗎?”
鯉笙這時候,突然發現好姝兒從方才開始就很沉默,這才想起提醒她。
好姝兒緩緩抬頭,那雙好好的杏眼,卻像迷路的孩子,撲閃着困惑的光芒。
“鯉姐姐,我突然覺得好奇怪啊……”
好姝兒站在門口,不動了。
鯉笙也停下,不解的看她:“奇怪?什麼……”
“這裡。”
好姝兒指着自己的心口,眼眶不由得紅了。
“姝兒,你這是怎麼了?”鯉笙剛想伸手拉她,卻被她閃躲過去:“???”
這丫頭,怎麼了
“我心口很疼,真的很疼,就像有什麼東西被撕開一樣……“好姝兒喘不過氣來似的,慢慢往後退着。
她這麼一說,走在前頭的龍琊他們自然也停下來,回頭看着。
鯉笙好像察覺到什麼,急忙伸手,打算拉她:“姝兒,你身體好好的,怎麼會疼?是你的錯覺。快,過來,我們要走了。”
“鯉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突然,好姝兒瞪眼看着鯉笙,眼神極為的堅毅:“對吧?”
說到有什麼事,能想到的自然只有紅煉雪。
當然,鯉笙不會承認,繼續假裝啥事都沒有,揮手,笑:“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有事情瞞着你?話說我需要瞞你什麼啊?你是不是睡糊塗了?姝兒,我們真的沒有時間了。快過來……”
“那麼,紅煉雪……”好姝兒驟然說出那個名字。
“!!!”
鯉笙震驚了,好在,她的功夫夠深,並沒有在表情上顯露出來。
笑了笑:“你看來是真的睡糊塗了。來,找個地方洗把臉,清醒下……”
再要去拉好姝兒,好姝兒卻像看着惡人一樣,直勾勾的看着鯉笙,搖了搖頭:“不,你騙人,你騙人!!”
怒吼一聲,突然轉身就往後跑!
“姝兒!”
鯉笙見她眨眼衝出傳送門,來不及思考,後腳也跟着沖了出去!
“小鯉!”
天羽月見狀,急忙也往前沖。
誰知道,那門突然關上了!
“咚”的一聲,天羽月直接撞在黑乎乎的牆上,摸着撞的生疼的鼻子,顧不得鼻血,趕緊使勁的捶打着牆:“打開門!我要出去!”
月下櫻與龍琊也往後趕過來,然而,沒等反應,只覺得亮光一閃,面前的景色便變了。
天羽月揮起的拳頭在空中落空,微微一愣,立馬掉頭就沖後邊的人喊:“把門打開!小鯉還沒進來!”
對於這種突發情況,月下櫻與龍琊也傻眼了。
誰能想到好姝兒回突然因為紅煉雪的事而衝出去呢?
可是,很多事,並不能按照他們所想的進行。
前面的乾巴老頭,慢慢的轉過身,那雙眯着的眼睛依然沒有睜開。
“一旦進來,當日便不可再出去。如果出去,以後便不可再進來。你們確定要出去?”
沒有說反對,只是將規則解釋了一遍,而那張滿是風霜的臉,冷漠淡然:“去留隨便你們。”
“我要……”
“羽毛,不可。”
就在天羽月剛要說離開,月下櫻卻攔住了他:“你要想清楚,一旦現在你出去了,就算鯉笙再回來,你也無法跟進來。”
“難道就這樣讓小鯉一個人在外邊?”天羽月炸毛起來。
龍琊也道:“我相信她一個人也可以沒事。”
“你……!”
“羽毛,鯉笙已經不是原來的她。你這樣護着她,她是不會有任何成長的。比起形影不離,讓她單獨面對這個世界反而才是為了她好。還是說,你到現在都認為鯉笙不可能自己一個人?“月下櫻加重了語氣,說的天羽月啞口無言。
龍琊接着又說:“你這樣的溺愛,早晚會害了她。畢竟,我們不可能一輩子都會跟在她身後……”
“!!!”
就像想起了什麼,天羽月赫然瞪圓了眼睛。
朦朧着,呢喃着:“不可能一輩子跟小鯉在一起……不可能……”
他好像忘記了這一點呢!
“當然,這只是假設。”月下櫻見他驚恐異常,急忙又打圓場,拍着他的肩膀,繼續規勸:“你乃是不死不滅之身,就算我們這些人都死光了,你恐怕也不會死。放心,我敢肯定,你這輩子都跟着鯉笙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