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蟲老還是不敢相信溪疊的選擇,在為打開出口前,還不忘小聲確認一遍:“溪疊,你確定要把人帶出去?”
溪疊點頭,很是認真,“我好不容易做好覺悟,你可不要再說些讓我反悔的話了。”
蟲老語噎,看出溪疊也是被逼到沒辦法,着實同情了一番。
溪疊沒有聽到二人的對話,整個過程都在看着出口,看起來還挺心急於到外邊。
也是,記憶中,她從未出去過遠桑山,對於外邊的事物自然很有興趣。
注意到二人似乎在說著什麼,急忙回頭,看向二人。
笑了笑:“你們趁我不注意,在說些什麼?好神秘……”
“沒什麼。”溪疊笑着搖頭,無比燦爛,“準備好的話,我們就走吧!”
伸手攬着鯉笙的腰,這動作比之前要更加的親昵了幾分。
鯉笙因為不太習慣,身體有些僵硬,但很快反手拉住了溪疊的外袍,嘻嘻的笑着:“嗯!”
蟲老揮袖,原本就打開的門就開的更大了。
那些小猴子跳上前來,吱吱叫個不停。
“鯉姐,保重啊!”
能說人言的猴子沖鯉笙喊,“疊哥,你要好生保護鯉姐啊!”
溪疊點頭,“這是肯定的。”
“嗚嗚,鯉姐姐,你可要早日回來跟我們一起玩啊!”
鯉笙狠狠的點頭,“知道知道,我就出去看看,馬上就回來,你們也別哭唧唧的了,笑一笑!”
說著,自己倒是咧着嘴,笑的分外開心。
溪疊看了眼因為鯉笙的話而故作開心的猴子們,拉着鯉笙就要走。
“且慢!”
蟲老突然喊住了二人。
二人回頭,表示不解。
蟲老揮袖,指間便多了兩隻質地純白,無比柔軟的面具。
隨手扔給二人:“你們兩個把這面具帶上,免得引起比必要的騷亂。”
啊,也對。
八荒的人忘記了鯉笙,但卻記得溪疊。
就算沒見過溪疊,但二人的長相氣質着實太過清新脫俗,讓人過目不忘,將那張惹人注目的臉遮住,的確是一個辦法。
鯉笙開始是拒絕的,又不是去禍國殃民,怎麼還要這麼低調?
後來想到溪疊在八荒的身份,就算已經辭去了國主之位,但那樣大搖大擺的在人前招搖,的確太那啥。
“好吧,知道了。”
鯉笙接過,直接將面具戴在臉上。
就像特意為她設計的一樣,柔軟的半片白色面具貼合著她的臉,適合的很。
溪疊也一樣,白色的面具遮住了半張臉,一雙烏黑如玉的眼睛卻灼灼看着鯉笙,依然無比耀眼。
二人相視一眼,溪疊便握住鯉笙的手,攜手進了傳送門。
白光一閃,只覺得空氣過分清新,睜開眼時,蟲老打開的門竟然直接通向了西海岸邊,兩人正站在沙灘上。
兩人看着彼此,鯉笙先笑了笑,鬆開溪疊,便往岸上走。
剛邁步,身上的衣衫突然變換,直接變成黑色束裝,滿頭長發也高高紮起,瞬間變成男兒裝扮。
溪疊看了一愣,可隨後想到這肯定是蟲老下的咒術,在他們出遠桑山的瞬間便會啟動,將鯉笙變成這個樣子,也是面具之後的第二層保障。
蟲老比溪疊還要緊張鯉笙會出什麼事,自然也是一套套的。
溪疊笑了笑,再看自己,跟鯉笙不同,他換上的新裝乃是一套月白色的長袍,修長的身形將那鍛錦袍穿出清絕的氣場,即使帶着面具也難以遮掩那絕世的仙氣十足。
一聲黑的鯉笙在他身邊一站,作為男人來說,那可真的被溪疊的氣場壓了下去,所有的注意都集中到了溪疊身上。
為了打探消息,兩人到了臨近的小鎮。
可想而知,兩人的到來就像動物園的珍惜動物,立馬就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而蟲老的目的再次暴露。
一身黑的鯉笙在無比純瑕的溪疊身邊,自然被比了下去,成為了陪襯。
倒不是因為鯉笙的氣場不足,而是黑白相比,的確是白色更容易吸引目光來着。
這一看就是蟲老可以選擇的顏色。
溪疊看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由得佩服起蟲老的長遠目光。
高,實在是高。
鯉笙看到那麼多女人圍着溪疊看,自然上火。
“流川!”
不耐煩的喊了一聲,溪疊急忙回頭。
看到鯉笙抱着胳膊,似乎隨時都會炸毛,急忙推開身邊人,往鯉笙這邊湊了過來。
“怎麼了?嗯?”
溪疊淡淡的問,嘴角輕佻,甚是溫柔。
旁人一看,霎時被眼前的光景刺激,捂着心口,差點尖叫出來。
天哪,這是什麼情況?
鯉笙還是不搭理,兀自悶聲,轉向別處。
溪疊只好拉着她的手,小聲的說:“笙兒,好不容易來到你一心想來的八荒,這怎麼一出來就不高興了?是誰r惹你了?”
其實溪疊很清楚,是因為他。
因為難得見鯉笙為了他而生氣,自然有些得意,想要將這種感覺牢記而刻意說的一無所知。
鯉笙頓時上火,直接拍打開他的手,哼了一句:“不用理我,去理那些女人吧!”
果然……
溪疊越加開心,但卻要控制表情,急忙推開人群,追上鯉笙。
“笙兒,別走的那麼快!”
因為街上有人走動,在不使用靈力的情況下,哪有那麼容易移動。飛了好大的勁,溪疊才在一個拐角處追上鯉笙。
“笙兒,你聽我……?”
鯉笙面前,正站着一個帶着斗笠的高大男子,那男人正盯着鯉笙,渾身顫抖個不停。
溪疊一看,見他身上環繞的黑氣,明顯就是妖族,當即將鯉笙往後拉:“他是妖……”
“我知道。“
然而,鯉笙卻推開他,十分淡定的往前,不經對方同意便摘下他頭上的斗笠:“他是一隻海棠精,真是奇怪,明明是花妖,怎麼能生的這麼壯……”
完全顛覆了鯉笙印象當中對花妖花精花怪的理解……
“尊主大人!”
“噗通!”
強壯的海棠精,一聽被鯉笙道出出身,突然便激動的跪下了。
嚇了鯉笙一跳:“不要激動,起來!”
“是!”
十分聽鯉笙的話,那海棠精立馬像長了彈簧一樣,急忙站了起來。
隨後,看着鯉笙,像看到救星一樣,被濃郁的毛髮遮擋的眼睛,猛地就紅了:“尊主大人,您可終於出現了,我等一直等您,頭髮都要掉沒了……”
他還懂得開玩笑吐槽。
鯉笙撲哧一聲笑出來:“喂,你是來搞笑的么?長的跟身份不符也就罷了,說話能不能抓重點?哈哈,搞什麼……”
鯉笙沒笑完,就被後邊的溪疊掐了一下,當即清醒過來。
回頭瞪了溪疊一眼,溪疊示意讓她看海棠精。
鯉笙正八經的看過去,見原來還一臉正經無比莊重的海棠精,此刻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