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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鯉笙還是一如往常,沒有什麼變化,溪疊的眼神慢慢緩和,那清澈的的眼睛終於從冰封中解放,慢慢回神“你沒忘記曾答應我什麼吧?”

突然,他在經過洛爵身邊的時候,問了一句。

鯉笙愕然,該是因為他突然提及此事。

而洛爵就在旁邊,自然將溪疊的話聽的清楚,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當然,鯉笙沒有看他。

鯉笙側着臉,想了想,在想自己說過什麼,“那個……因為答應你的事情太多,我現在立馬反應不過來你指的什麼,但你放心,但凡我答應你了,就肯定會做到,嗯?”

溪疊並不買賬,突然就開始任性了。

看了洛爵一眼,心中的不安依然沒有因為鯉笙的態度而縮小,急急的追問“你答應我,只要妖川的事情一解決,就會跟一生一世跟我在一起,我們永遠不再分開對吧?”

“!!!”

啊,是說的這個、

鯉笙固然想起來,但並沒有立馬回答。

溪疊怎麼回事?

現在他們二人可是男人裝扮,竟然在眾人面前說這種話,這尺度有點……

尷尬。

東方令他們又不聾,這話可聽的清楚。

聽了去後,一眾人臉上都是無比懵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告白?

啊?

聽錯了?

“喂,你當著這麼多人說什麼呢?”

鯉笙趕緊沖溪疊使眼神,希望他能明白兩人的境地,不要說那麼曖昧的話。

溪疊卻再也沒有那麼理智,上前一把抓住鯉笙的手腕,有些激動“回答我,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吧?你不會離開我,對吧?”

“喂……”

“笙兒,你是真的喜歡我吧?”

“啪!!”

瘋了么?

在聽到那句喜歡後,鯉笙只覺得血往腦袋上沖,腦子一熱,狠狠拍開了溪疊的手。

“溪疊!你冷靜點!”

這麼慌不擇言根本就不像他!

然而,在喊出這句話後,鯉笙立馬驚醒過來。

因為剛才的動作有些大,鯉笙猛地揮手間正好掃到了溪疊的臉,因為下巴那邊沒有面具,直接給他划出一道口子,頓時血就冒了出來。

鯉笙嚇了一跳,心疼的不行,急忙去摸他的臉“我、我不是故意的,沒事吧?我這就給你治療……”

然而,驚慌的動作卻看着溪疊受傷的眼睛時,慢慢的頓住。

到底為什麼溪疊要露出那種彷彿失去全世界的眼神……

“溪疊,不,流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鯉笙突然覺得不安,好像某種東西在逐漸發生變化一樣,她並不希望這樣。

“笙兒,我這裡……”

溪疊壓根就不在乎自己的臉,突然指着自己的心口,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卻依然笑着,“我這裡啊……怎麼辦,現在像死一樣的疼”

“流川,你別這樣,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別……哭……”

鯉笙見不得溪疊這麼難過,尤其她竟然又把溪疊弄哭,一個即使失去天下都不動搖的男人,竟然因為她,一次次的流淚

急忙上前,想要拉住溪疊的手,但很明顯,溪疊在抗拒着她的靠近。

溪疊後退,再後退,最後與洛爵並肩站着,決絕的看着鯉笙,突然揚起臉,像在等待着什麼一樣“我跟他,你的選擇……是什麼?”

“???”

什麼鬼?

這怎麼又扯上洛爵了?

吃瓜群眾再次被雷的一臉血。

明明是兩個男人在莫名膩歪,這怎麼膩歪着就扯到洛爵了?

還有,方才他們好像聽到了一個了不得的名字……

“溪疊么?他是說的溪疊吧?”

弟子小聲的彼此確認,越確認越覺得懵逼。

不會真的是那個放棄北流冰消失的溪疊國主吧?他難道是為了一個女人才……

“笙兒,回答我。”

溪疊冰冷的聲音,霎時遏制了所有的聲音。

洛爵從頭到尾沒有任何反應,視線更是一直落在鯉笙身上。

溪疊再次逼問,這才皺起眉頭,“你在明知故問么?”

側臉看向溪疊,還是一點表情都沒有“他何以要選擇我?我們今天第一次見,而我對男人也沒有興趣。你在鬧什麼?”

難得見他解釋這些事情,不過,他說的還真沒錯。

溪疊苦笑,指着呆若木雞的鯉笙,聲音更加苦澀“這不關你事,我問的是她。”

“你不要逼人太甚了。”

似乎在替鯉笙辯護,洛爵再次插手。

說著,一把揪住溪疊的衣領,幾乎是咬牙在他耳邊說出來的“真沒想到,堂堂溪疊竟然為了一個人變成這種小肚雞腸的樣子……”

“你才認出我?”

溪疊輕笑,卻不推開洛爵的手“哈,我的事還輪不到你說,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啪嗒--

甩開洛爵,仰着臉,看着他的眼眶卻無比通紅。

“呼……我真的很可笑是吧?”

溪疊看着鯉笙,笑的很是牽強。

而這一幕,深深的剜傷了鯉笙的心。

上前,想去抱抱溪疊,又擔心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止於半步。

“流川,我們能不能換個地方……”

鯉笙已經類似於與祈求的口氣了。

“在這裡……就沒辦法說了么?”溪疊感覺自己都不會說話了,心疼到呼吸都要忘了怎麼操作。

只是看着鯉笙,哪怕她只是粗略的回答一聲,讓他安心也好啊!

“你到底要……”

“我懂了。”

呼啦---

看不下去,也聽不下去,好像再說下去也全都是掩飾。

溪疊甩袖,漫過洛爵,超前而去。

就算鯉笙再怎麼鬧騰,也從未見過溪疊露出那種受傷的表情,霎時愣住。

當反應過來,才知道自己罪該萬死,哪裡還顧得什麼面子。

“流川!!!”

喊着溪疊的名字,漫過洛爵,急忙追了上去!

洛爵與鯉笙擦肩剎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別說回頭看二人的狀況,好像跟他已經沒有什麼關係,無比冷漠。

很快,鯉笙他們消失在前頭,看不見痕迹。

一臉懵逼的眾人這才回過神,看着洛爵,悠悠的咽口水。

天哪,修羅場哎……

眾人彼此相視一眼,不知道該笑該哭,咧嘴乾笑。

東方令跟洛爵的關係還算比較親密,便上前,也是無比尷尬的問道“師叔,那個男人是……溪疊?原北流冰的溪疊國主?”

“……”

然而,洛爵並不說話。

東方令則因為過於震驚而言語有些激動“北流冰的溪疊辭去國主之位,不會是因為那個男人……”

“你想知道的話,不妨追過去問清楚。”

突然,洛爵扔下一句,掉頭便到了人群的最後方,找到一處便一手抱着指天劍坐了下來。

低着頭,似乎在想什麼,周圍包裹着一圈任誰也不敢靠近的低氣壓……

東方令看後,無奈的嘆了口氣,揮揮手,示意別的人暫時不要惹他,先等刁白玉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