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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韓芝一起回到教室,下午的兩堂課,老師講的什麼內容,受重生後的干擾,陳楚良一點都沒聽進去。

好在,他是班上的尖子生,偶爾開開小差,老師基本不管他。高考的壓力會把一個人逼瘋,老師們對於讀書有天分的孩子都是格外關照。

陳楚良一直在走神,18歲的腦袋裡,已經在想自己現在可以利用那些先知快速崛起。因為他的對手,在這個時候,早就甩他幾十條街去了,他必須開啟強勁的小馬達,一路直追。

腦袋裡閃過後世耳熟能詳的商業巨頭,比如赫赫有名的二馬,靠《傳奇》發家的成天橋,靠地產崛起的達達,靠亞當和夏娃成名的挨炮。

IT行業,娛樂傳媒,手機製造,房地產,網絡遊戲。

這些絕對是十年以後的賺錢行業。也絕對是能讓自己成為人生贏家,走上事業巔峰,橫掃所有敵人的基礎。

以陳楚良的經歷和儲備的知識,想要在1999年複製這些名人的成功之路非常容易。畢竟他有過十年的艱苦創業,還是一家以開發遊戲為主的科技公司創始人,熟悉行業知識,明白未來發展前景,能避開陷阱,也能準備把握大方向,現在的他,就如同拿着一張精確的未來地圖,知道那條路該怎麼走,而且絕對能到達頂點的探險家。

“在1999年,連網絡都還是新鮮產物,不可能像十多年後,隨着網絡的快速發展,進入大數據時代,許多人一夜就能成為百萬千萬富翁。而現在絕大多數人,都是一步步摸着石頭過河,我雖然不用瞎摸,但也不可能一夜成功。”

陳楚良安靜的思考,在他記憶中,99年不論是軟件還是硬件,都處於起步階段,根本無法和十五年以後的世界相比。就好比,重生前他的愛雅科技公司以開發手游為主,現在只要給陳楚良一台電腦,幾個月之內他能寫出一款不錯的手機遊戲,但現在流行的手機洛基亞,都還是軍工質量的按鍵機,距離智能機時代差好幾年,這種手機根本就不能支撐他的產品運行,他寫了也相當於白乾活。

陳楚良覺得自己太着急。應該先冷靜下來,好好理一理頭緒,最好是能寫一個詳細計劃就更完美了。

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坐在他身邊的韓芝,拿筆桶了捅他。

韓芝發現,中午考完化學模擬考之後,陳楚良就怪怪的,大多時候都在發獃,嘴裡嘰里咕嚕不知道說些什麼,平常他上課可認真了。

“是不是家裡有啥事啊?難道是陳叔叔被規了?”韓芝小聲問他。陳楚良的老爹可是他們汶水縣的副縣長,據說用不了多久就能板正,這種節骨眼出事的風險很大。

陳楚回過神來,晃了晃腦袋:“那裡的事。”

他翻開書本,迅速進入狀態。

韓芝在他耳邊叨叨道:“對了,上個星期五我送給你的東西,你看了沒?”

陳楚良怎麼記得上星期韓芝送給了他什麼東西,這都過了十五年,擱誰誰記得?

“嗯,那個!我!”

陳楚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腦袋有點短路。

韓芝就有些生氣了:“你沒看?”

眼神犀利,猶如小老虎要發飆。

韓芝就是這樣,性格直率,在陳楚良面前很容易把自己的情感表現在臉上。

她喜歡陳楚良,幾乎全班都知道。而且她長得挺漂亮的,家庭條件也好。她老爹韓老虎,汶水縣城十家遊戲廳,有八家是他開的,家中資產少說也有近百萬,還開着一輛逼格很高的桑塔拉2000,這在1999年的時候,絕逼牛的不行,那個時候的韓芝上學放學都是車接車送,已經是汶水中學裡面小有名氣的白富美,追她的人不少,但都被她無情拒絕,一顆心撲在了陳楚良身上,不知道陳楚良上輩子做了啥好事。

陳楚良徹底難堪了。

好在,這節課的老師幫了他的大忙。

“陳楚良,你給大家講講,你是怎樣解這道題的。”講台上的老師點名讓他做題。

陳楚良記得這位數學老師的名字。

澤道海。

他站起來,看了眼黑板上那道數學題。然後行雲流水地說出解題思路,好像全班同學早已習慣陳同學的天賦,因為他們都知道,對於一個數學經常考滿分的人來說,這就跟玩兒似的。

數學老師澤道海非常滿意陳楚良的回答:“雖然馬上就要高考了,老師些也大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反對你們調座位遞紙條,但是你們得珍惜時光,努力一把,到了大學你就算是想把生活玩出朵花來都沒人反對。”

顯然,這句話是說給韓芝聽的,挺時髦。

高三要畢業這段時間,你會發現許多男女同學隔天就走在一起,學校雖然不反對處對象,但得分地點場合,不然老師也做不到零容忍。

韓芝的水平在班上處於中等,發揮好能考個好一點的二本學校,陳楚良可是全校重點培養的尖子生,奔着全市理科前十名的目標去的,老師不得不對他格外關照,以致於能幫他解決不必要的困擾。

比如說,就像剛才老師覺得韓芝明顯打擾了陳楚良的學習。

陳楚良得到數學老師的指示可以坐下,不過耳邊卻傳來一陣小牛犢子噴氣的響鼻聲,顯然是韓芝發出來的。

後面的時間,韓芝一句話沒說,保持安靜,生氣着哩。

數學課完了之後,已經是下午五點過,高三的晚自習不強迫畢業生上,一些走讀同學陸陸續續收拾書本,裝上一大疊試卷在書包里飛奔出教室。

陳楚良是走讀生,他平常要留下來上晚自習,但今天他不打算上了,背着自己的挎包,徑直朝門外走。

汶水縣城的那個家,自從上一世老爸去世之後,那裡就成了一個回憶,他偶爾會回來一趟,家裡冷冷清清的,老爸的遺像就掛在牆上,也許是傷心,陳楚良住不了兩晚就走了。

兩世為人,陳楚良知道,他現在回那個家,還能看到那個永遠都溫文爾雅有一股學者風範的老爹,要麼在書房,要麼在客廳,總之,父親還健在,沒有什麼比此事讓陳楚良更高興。

陳楚良前腳走出教室,韓芝後腳也背着書包跟出來。

“陳楚良,你給我站住!”

韓芝在身後霸道的叫住他。

這傢伙變了,難道是因為我上星期給他寫的那封信,所以他對我沒有以前那麼熱情了。

在他心裡,難道真的沒有我?或者是我自作多情了?

韓芝的思緒亂的很.....

陳楚良沒有站住,他撒丫子就走,很快來到學校停自行車的棚子前。

他一眼就認出了自己那輛二八大杠自行車。

這輛車,他父親騎了十年,然後傳給了他,磨合的比較好,鏈條齒輪亮晃晃的,車軲轆也是才刷過銀灰色的漆。看起來跟新的一樣,這種大輪子的自行車載人那是沒話說,又快又輕,騎過的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