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各自行動

石靈兒早上起來時，李氏已經在做飯了，石銅鎖把水缸挑滿後，正在準備籮筐。

“爹，這麼早啊？”

“早點去，趁這幾天不忙多弄點。”石銅鎖答道。

“爹，能弄多少是多少，也不要太累了。”石靈兒怕石銅鎖心急，所以提醒道。

“沒事，這幾天也沒有那麼熱了，我們會注意的。倒是你們幾個，不要往深山裡走，就在這幾個小山頭挖挖就行了。你們都還可不能出什麼事。呃，靈兒啊，你們昨天撿錢了嗎？”

“沒有啊！您怎麼這麼問？對了，爹，我們昨天去看三哥時，三哥好像不太舒服，那個活太重了，我怕三哥吃不消呢。”石靈兒想到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學那個手藝，好像早了點。

“靈兒，你三哥是不是病了？我們原本也不是很想他去的，是他今年過年去你舅舅家時，見到隔壁的舅伯，非要纏着舅伯帶他去，我們想着你三哥天生力氣大，就同意了。”

“這些我知道。爹，現在地里的活馬上就來了，您和娘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讓我哥回來，也能給您搭把手。”

“靈兒，你是說你三哥病了嗎？”李氏這時走出廚房，焦急地問。

“娘，三哥也不一定是病了，我只是昨天看見他有點不舒服，直冒冷汗。”石靈兒解釋道。

“他爹啊，你還是去叫孩子回來吧，他那麼我放心不下他呢。”李氏說著，眼裡已經有了淚花。

“好吧，我明天去看看，不行的話，我就讓他回來。”石銅鎖說完，又問李氏：“熟了嗎？熟了我們就快點吃。”

一家人吃完飯，留下慧兒看着還在睡的小寶，便分頭出發了。

石靈兒用布包了幾個煎餅，放在自己的籃子里，和石小平走到二伯院門口時，香兒已經等在院里了，看見他們後，背上筐子就出來了。

“三姐，你吃飯了嗎？”石靈兒邊走邊問。

“沒有。我們每天都是中午吃飯的。”香兒回答。

三個人沒有再說話，一起往山邊走去。到了山坡上，石靈兒和石小平都放慢了腳步，邊走邊搜索。兩個人每挖到一樣，就拿給香兒辨認，不到半個時辰，香兒就可以分辨好幾種藥材了。

香兒今天對藥材的價格沒什麼概念，只是天天待在家裡，對一個九歲多，十歲不到的孩子來說，還是有點憋悶。現在能夠出來自由自在的邊玩邊做，更多的是興奮。

“三姐，三姐，到我這裡來。”石靈兒喊着香兒。

“好的。”香兒答應了一聲，就提着籃子過來了。

“我看這個地方比較多，你和四哥就先在這裡挖着。今天要是不挖一點回去，仔細二姐笑話你。”

“好的四妹。”香兒拿的是鏟子，所以石靈兒挑了一個草藥比較多的地方給她挖。

到中午時分，石靈兒再次來到香兒挖的地方，發現香兒已經挖了半筐了。“三姐，你挖的還挺快呢。餓了沒有？”

香兒一心一意地挖着，也沒有什麼感覺，這時被靈兒一說，真的有點餓了：“呀，這個時辰了啊？我還真有點餓了呢。”

“四哥，四哥！”石靈兒招呼着石小平，“來吃飯了。”

石小平不好意思挖香兒這兒的，就在附近挖着，聽到石靈兒的招呼，馬上就過來了。

石靈兒拿出煎餅，香兒不肯要，經不住兩個人的勸說，也只好一起吃了起來。

到下午時，幾個人的籃子里、筐子里都裝滿了，石靈兒招呼一聲後，幾個人就往回家的方向走去。石靈兒的籃子依舊被石小平搶去背着。路上，石靈兒又挖了一些野菜放在幾個人的籃里、筐里。

走到山的南面山腳時，石靈兒看見石銅鎖夫婦，石銀鎖夫婦，老爺子還在收拾着樹葉和腐土，這一堆那一堆的堆了不少。慧兒和小寶也在這裡，小寶正用他的小手一捧一捧地捧着泥巴往大堆里甩。慧兒在撿枯樹枝，已經有一些了。隔一點遠，也有幾個人在收拾。石靈兒心想，這種事，遮是遮不住的，想來弄的就弄，不來的，咱也犯不着去拉着別人做。

“爺爺，爹，娘，我們回來了！”幾個人幾乎同時在打招呼。

“是你們啊？在山上熱不熱啊？”老爺子關心地問道。

“爺爺，我們在樹蔭下挖，不熱的。爺爺，您這腿總犯疼，怎麼也來了？”石靈兒反而關心起了老爺子。

“嘿嘿，做這個事，爺爺我高興。我不挑，只是這樣收拾掃掃，沒事的。”老爺子笑着說道。

“香兒啊，你中午怎麼不回來吃飯啊？現在餓不餓？”劉氏見到香兒，馬上一疊聲的問道。

香兒興沖沖地跑到劉氏身邊：“娘，我不餓。三嬸給四哥他們準備了煎餅，我一起吃了的。娘，你看，這些都是我挖的。”香兒邊說邊把筐子拿給劉氏看。

“又多謝你三嬸啊？這不是野菜嗎？這些東西也能換銀子？”劉氏覺得奇怪。

“娘，不是這，是下面的那些。”香兒邊說邊把上面的野菜拿開。

“這樣啊？行，你挖了一天也累了吧？你把筐子放在這兒，我們一會兒帶回去。”劉氏滿是關心地說。

“沒事的，娘。這些東西不重的，我背得動。”

“那好吧。你先回去，看你二姐做飯沒有。”劉氏看了看天色，“我和你爹一會兒也回去的。”

這邊香兒和劉氏說完，石小平和石靈兒也已經和爺爺說完了。爺爺說四叔進山去了，大伯和二哥石小兵本來要來的，被大娘指使着下地里去了，說這樣做，明年的地里可能只長草不長莊稼了。聽大娘的大嗓門一說，有好些準備來的人也不敢來了。石靈兒聽到這些，一陣莞爾。然後抱起小寶，幾兄妹就一起回家了。

和香兒一起回來的路上，石靈兒告訴香兒，回去以後，要把這些藥材分開，一樣一樣的捆好，方便明天去賣。

“四妹，你說我挖的這些，能不能抵我一天做繡的工錢？”香兒問道。

“你一天能掙多少工錢呢？”

“我也不知道，聽我娘說，我們一家三人，差不多能掙十文錢，我做得慢，應該可以做兩文錢吧。”香兒在石靈兒的面前，也沒有隱瞞什麼。

“三姐，你放心，你今天掙的錢，說不定比你們三個人做繡的錢都多呢。”石靈兒說道。

“呀，真的嗎？這麼多啊！我是怕我掙的少了，我娘心疼我，不讓我出來了呢。這下我就放心了。”

回到家裡，幾個人都簡單的洗了洗，石靈兒開始做飯，慧兒在外面一邊看着小寶，一邊把今天挖回來的分揀好。石小平被石靈兒差去摘黃豆去了。小寶跑到房裡抓了兩把糙米出來喂着小雞。

到傍晚時分，石銅鎖夫婦回來時，石靈兒的兩菜一湯糊南瓜，炒青豆，東瓜肉湯已經做好了。看到他們回來，石靈兒打了一點水出來：“爹、娘，你們洗洗手了吃飯吧。”

一家人高高興興地吃完飯後，石靈兒拉着小寶的手問：“小寶啊，上次四姐告訴你數的數忘記沒有啊？”

“沒有。”小寶回答的很乾脆。

慧兒這時在一邊說道：“小寶現在能數到一百了呢。”

“是嗎？小寶真棒！等你長大點了，我們攢錢讓你上學堂去。”

“誰要上學堂啊？”這時，二伯的聲音在院門口響起。

石銅鎖去開門：“是二哥啊，快進來。是靈兒在逗小寶開心呢。”

石鐵鎖走進院子：“要是有錢的話，是該讓孩子們上學堂啊。咱們家裡，一個郎都沒有呢。”

石銅鎖嘆了一口氣：“可不是嗎？只怪咱們太窮了。”

“三弟，這事以後再說吧，不說這個了。我來是想問問你，你明天什麼時間去鎮上，我和你一起去。”

“二哥，是這個事啊。你看這樣行不行，你要是放心的話，你把香兒今天挖的拿過來，我明天一起背到鎮上去。”

“不是不放心你，咱們兄弟還說什麼放不放心啊！我是怕這樣，你太受累了。”

“沒事的，小平他們每天挖的根本不夠我背的。香兒第一天去，也挖不了多少的。省得你來回跑一趟。”

見石銅鎖這樣說，石鐵鎖也沒有再堅持，直接回家將香兒今天挖的拿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