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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須超倒也有些見識,驚道:“增修丹?那可是仙丹啊,這世上怎麼可能有?”

布休道:“總郡主就孤陋寡聞了吧?我們可是調查過,那個假冒侯爺三年前才辟空顯印,可是現在你知道什麼修為嗎?現在已經突破金斗一品了。說出來我們都不敢相信,我們突破金斗可花了一兩百年的時間。”

自從上次何雨生在地郡提到清涼侯後,范須超當時沒反應過來,後來想想不對勁,因為他也是禮督的人,清涼侯被削爵後,他們茶餘飯後都會議論到,知道他年紀不過二十齣頭,就算他生下來就辟空顯印,也不可能突破金斗啊,自己的資質已經夠好了,突破金斗還花了一百多年的時間。

他就估計何雨生是認錯了人,或者是騙了他,,於是特地派人回道郡打探清涼侯的過往,常於歡倒也沒有隱瞞,告訴來人,清涼侯三年前辟空顯印,現在修為已經突破金斗一品,人現在不知所蹤。

打探的人昨天晚上剛回來,當時范須超聽了也是震驚不已,看來何雨生沒有欺騙他,敵營新的總郡主確實就是清涼侯,也確實突破了金斗一品,但卻怎麼也不敢相信他突破金斗只花了三年的時間。後來想了大半夜,終於想通了,這個清涼侯肯定不止二十多歲,說不定已經幾百歲了,以前肯定是在隱瞞修為,後來被削爵了,為了博人眼球,讓人對他刮目相看,才故意製造噱頭。

他對自己的推測非常滿意,無懈可擊,感覺自己就是個天才。

可現在聽到布休也這麼說,完全吻合常於歡所說,瞬間就把自己天才的想法給推翻了,畢竟布休不可能和常於歡串通好了來騙他,況且人家清涼侯確實只有二十多歲,至於說成幾百歲,那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算不得數。

內心稍一琢磨,便深信不疑,這個解釋才無懈可擊,清涼侯的祖上畢竟也是個人物,遺留下一些靈丹妙藥倒也說得過去。頓時精神一振,道:“你們見到增修丹了嗎?”

布休搖頭道:“沒有,那個假冒侯爺刁得很,現在人心不穩,他哪裡敢拿出來?拿出來說不定就被搶了。”

范須超急道:“那你們怎麼知道他身上有?萬一他是在騙那兩個郡主呢?”

布休道:“所以說那個假冒侯爺不能小覷,他一肚子壞主意。昨天夜裡,他把兩個郡主叫過去,已經提前在增修丹上颳了一點粉末下來,讓兩個郡主舔了。就舔了那麼一點點粉末,兩個郡主回去就從金斗六品突破到了金斗七品,沒用一夜時間,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那兩個郡主剛開始還沒有跟我們何郡主反目,畢竟這麼多年感情了,就把這事告訴了我們何郡主,我們何郡主當然不甘心了,也去找那個冒牌侯爺,結果那個冒牌侯爺卻說沒有這回事,連舔都不捨不得讓我們何郡主舔一口,我們何郡主當然惱羞成怒,當時就跟他翻臉了。

我們何郡主原以為那兩個郡主跟他情同手足,肯定會幫他的,結果那兩個狗/日的郡主嘗到了甜頭,見利忘義,為了突破御氣境,竟然與我們反目成仇,甚至大打出手,一直打到現在。對方有五個郡,而我們只有一郡人馬,哪裡是他們的對手?被他們殺得落花流水,我倒是逃出來了,可是我們何郡主,也不知道能不能殺出來?”說著眼淚竟流了下來。

范須超哪裡在乎何郡主的死活,現在他滿腦子也只剩下增修丹了。那可是仙丹,據說不但可以提升修為,還可以幫助修士一舉突破御氣境。對於他們來說,突破御氣境可是他們一輩子的夢想,不但可以飛升成仙,逍遙於天地間,連壽命都不知長了多少倍,估計皇帝老兒寧願放棄皇位也想突破御氣境,更別談他們這些普通修士了。頓時熱血沸騰,急道:“也就是說,那兩顆增修丹還在清涼侯身上了?”

布休就擦了一把眼淚,淚水混合著臉上的血跡,頓時花了半邊臉。道:“誰知道啊?誰也沒有見到,就聽清涼侯自己說了。說不定他也是在騙那兩個郡主,有可能他身上根本就沒有兩顆,說不定只有一顆,甚至半顆,兩個郡主也就見到一點粉末而已。”

這增修丹實在太誘人了,哪怕只有一點粉末,都令他饞涎不已,就算布休現在說清涼侯身上沒有增修丹,他也要抓住清涼侯親自搜查一番方才死心。來的路上還一門心思想着蕩平三郡,建功立業,日後也好加官進爵,現在卻全部拋到九霄雲外了,如果能得到增修丹,日後助他突破御氣境,連皇帝的位置他都瞧不上,怎麼可能在乎那一官半爵?哪怕布休的消息只有百分之一的可信度,他也要用上百分百的力氣,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忙道:“清涼侯現在人在何處?”

布休道:“他們肯定往信郡撤了。”

范須超現在是急不可耐,連地圖也沒時間看了,急道:“信郡怎麼走?”生怕去得遲了,好白菜讓豬給拱了,如果讓那兩個郡主捷足先登,那可就是象牙進了狗肚,再也吐不出來了。

布休道:“我倒知道一條近路,可以抄到他們前面去,不過總郡主,他們是插翅難飛,就算到信郡也是死路一條,能不能先救我家何郡主?”

范須超怒道:“放屁!趕快給我帶路,如果截不到他們,我砍了你的腦袋。”

邊上就有一名郡主提醒道:“總郡主,我看此事有些蹊蹺,要不要再斟酌一番?”

范須超也理解他們,畢竟他們沒有打探過,不知道清涼侯三年突破金斗是千真萬確的事情,除了服用增修丹,沒有第二種可能。況且,也不排除他們有嫉妒的意思。這麼好的東西,誰聽了不眼紅?見人獨吞心裡能不難受?便道:“我有五萬兵馬,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帶路!”

布休便應了一聲,掉轉馬頭,領着五萬人馬,疾馳而去。五萬匹龍麟馬一起狂奔,就如同地震一般,大地都為之顫抖,轟隆作響。

剛剛追擊布休的那支人馬趁着他們談話的空隙已經偷偷走了,不過沒有用盡全力,走得不是太快,這時見後面有大軍追上來了,才撒開馬蹄,拚命狂奔。

布休便紅了眼睛大聲叫道:“我艹你媽,剛剛追大爺不是追得挺凶的嗎?有種給我站住,不把你們碎屍萬斷,大爺我誓不為人!”

但前面那支人馬卻沒有一點停下的意思,跑得愈發兇猛。

布休又叫道:“你們別以為往信郡跑就安全了,就算你們跑到信郡,大爺也要將信郡踏平,如果你們乖乖投降,大爺我說不定還能賞你們個全屍……”

范須超瞥了他一眼,見他喊得臉紅脖粗,心裡暗罵一句:傻鳥,人家又聽不見。

其實他不知道,布休就是喊給他聽的,讓他覺得前面這夥人就是往信郡跑的,只要跟緊這夥人,就能遇見清涼侯。雖然他不會刻意這樣去想,但身體卻會不由自主地這樣去做。

本來布休是帶路的,但自從布休喊完以後,他的身體就接受了暗示,慢慢就把布休淡化了,緊緊咬住前面那支人馬,布休倒是跟他跑了,儼然他成了帶路的。

轉眼功夫,就到了山腳下,兩座山之間就出現了一道峽谷,前面那支人馬如同箭一般就射了進去。

范須超現在滿腦子都是增修丹,手握五萬兵馬,心裡非常踏實,一門心思就想着去阻擊別人,從沒想過會被別人阻擊。況且龍麟馬速度又快,根本就容不下考慮的時間,范須超還沒看出來這是一個峽谷,人就已經衝進去了。

這道峽谷從外面看,根本就看不出險要,只有身處其中,才能聞到危險的氣息。進入峽谷,光線瞬間就暗了下來,轟隆的馬蹄聲回蕩在石壁上,震耳欲聾。范須超仰頭看了眼,天就變成了一條縫,心裡就覺得不對勁,速度就慢了下來。

龍麟馬的速度極快,片刻功夫,十幾里的峽谷已經跑完一大半了,等他覺得不對勁放緩腳步,峽谷都快跑到底了。可惜峽谷前面有個彎道,讓他看不到盡頭,要不然倒會一鼓作氣跑出去。

他的速度雖然慢了,但布休卻視若無睹,依舊卯足勁地跑,無拘無束。

范須超大聲叫道:“你給我站住——”

但布休好像變成了聾子,什麼也聽不見,跪得馬蹄生風。

范須超心裡咯噔一下,頓時就清醒了:完了,上當了!

連忙拉住韁繩,龍麟馬長嘶一聲,前蹄離地,生生地停了下來。

他是有了準備,所以才能及時停下,但後面的人跑得正歡,龍麟馬速度又快,匆忙之間哪能說停就停?就算前面的停住了,後面的又撞了上來,擠得嚴嚴實實,一時間,峽谷內馬嘶人叫,亂得像一鍋粥,一鍋很濃的粥。

范須超後悔不迭,只覺脊背發涼,大叫道:“快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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