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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風景正好,我們便商量着聯繫到你了再一起離開……小師妹,你現在何處?”

寒:“我也在這櫻花林中。”

寒天哈哈一笑:“那正好!你抬頭,看那最高最大的一棵櫻花樹,我們便在這樹下等你。”

掐斷傳訊符,寒抬頭瞧了瞧那棵最高大的櫻花樹的方向,神識探過去,果然發現了寒天三人的身影。

寒也沒有御劍飛行,而是運起縱雲術起躍在櫻花林中,千米距離轉眼便到。

寒天三人正在櫻花樹下喝酒。

既無下酒菜也無桌案,只是隨意的在櫻花樹下的岩石上擺了幾碟靈果,三人人手一個白瓷酒瓶,正邊喝酒邊說話。

在這個民風好酒的世界,在峽谷內歷練的日子滴酒不沾,眾人早就懷念得緊,如今出來了,此地又風景正好,自然不願錯過。

看見寒,寒天哈哈一笑,甩手將一品靈酒扔了過來。

寒探手接住,也不尋什麼酒杯,就這麼拔開瓶塞扔到一邊,仰頭對着瓶子大口吞咽起來。

喝下半瓶,寒才笑了一聲:“大師兄今兒可真捨得,這百年份的雲中君不該是你的命根子么?”

“我高興啊!”寒天笑着道,“此番歷練,雖說過程多少有些憋屈,結果卻是好的,各有收穫,自然值得慶賀一番!”

至於都有些什麼收穫,這荒郊野外、冬日櫻花盛開的地界也不是談話的地方,大家自然不會去細說。

想到自己的收穫,寒對寒天的話深有同感,便也不再多提,自隨着坐下來飲酒談話,順便將自己的肉乾也貢獻了幾樣出來權當下酒菜。

寒天一向話多,便是此時,也是他最為活躍。

寒手肘支着頭靠在大岩石上,聽着自家大師兄熟悉嘮嘮叨叨的聲音入耳,不由得嘴角露出些笑意,意識漸漸的迷糊了過去。

萬叢雲拿眼神示意了一下,寒天轉頭一看,說話的聲音隨即便放輕了。

長生悄然現身,將一條雪白的狐尾搭在寒肩上,肉眼可見的白色能量緩緩傳遞過去,讓安睡中的她能夠更加的放鬆下來。

“寒她這是怎麼了?”萬叢雲低聲問道。

她醒着時,遮掩得很好。她睡著了,才能看見,她面上的疲倦已經到了極致。

“主人受了三十日的洗髓之痛,累了。”長生輕聲回答,態度意外的溫和了許多。

寒能夠放心的在這三人面前入睡,便說明了在她的心裡,他們已是真正信得過的人。

而寒的態度,決定了長生的態度。

寒天也就罷了,萬叢雲和伍子飛兩人……

而聽了長生的回答之後,寒天三人交流的時候索性改成了傳音入密,以免打擾了寒安睡。

人體雜質,血肉中的只是表層,再深入是五臟六腑,而後是經脈與骨骼,而骨髓中的雜質是最難排除的。

洗髓,是每個修士想要的機會。

但是,洗髓之痛也不是誰都能熬過去的。

那是相當於將渾身血肉骨髓全部碾碎,而後再重組,再次碾碎並重組……這樣一個等級的疼痛。

經歷過洗髓的人都不願意去回想當時疼痛,包括萬叢雲和寒天。

而他們經歷的不過是短短几日而已。

三十日的洗髓之痛,豈止是長生輕描淡寫的兩字所能形容的?

也由此,三人飲酒作樂的心情便淡了幾分,各自將手中的靈酒喝完,索性收拾着離開。

寒天放了他那毯類的飛行法器出來,阻止了蠢蠢欲動的萬叢雲,親自將寒抱着放到了毯子上,又貼心取了一個軟枕墊在她的頭下。

“小師妹又輕了,跟片兒羽毛似的。”駕馭着飛行法器升上天空,離開櫻花林的範圍後,寒天嘆息道。

“又?”萬叢雲不動聲色的看向寒天,內心裡其實早已像有貓爪子在掏。

“可不是么,兩年前吧,那時候小師妹剛及笄就已經度過了築基天劫,這換了誰都該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可小師妹她自己,表面上看着沒什麼變化……”

寒天說到這裡停了停,似覺得有些不妥,可轉眼一看寒完全放鬆下來深度入睡的模樣,便曉得她並不在乎讓萬叢雲知道些什麼了。

見萬叢雲和伍子飛都還在盯着他,寒天推了推伍子飛。

“就是我說介紹你去出雲閣你不去的那回,送你下山之後大概七八日吧……小師妹去找應龍師叔說話,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就一個人去了應龍師叔閉關之地旁邊的瀑布下,一邊淋着瀑布一邊喝,喝得還不是靈酒,而是凡間度數極高的烈酒……多少壇我是忘了,三五十斤總是有的,喝完了,她就吃了兩個沙棠果子,就這麼沉睡到瀑布底下去……”

“阿天你一直在?”伍子飛問道。

“在啊,你們也知道了,在風系法術的控制上,我和小師妹都不怎麼樣,應龍師叔雖是五行司土,但善於飛行,對風的理解也非常人所能及,所以本來是我和小師妹約好了去切磋御風訣的,也方便嚮應龍師叔請教的……

結果我瞧見一隻雪鹿,就去追了打算帶回去做晚餐嘛,回去的時候就瞧見小師妹在喝酒,應龍師叔不讓我靠近,我就只能在遠處瞧着,一直到小師妹在水裡睡著了,才去把她帶回玉清觀去。”

萬叢雲問道:“她喝醉了?”

“小師妹的酒量哪裡那麼容易醉的……她就是找個理由睡一覺吧。”寒天輕聲道,“也就是知道我和應龍師叔在,她才會放心的……”

“寒天兄可知她為什麼會那樣?”萬叢雲問道。

“我怎麼會知道?小師妹是與應龍師叔說的話,又不是和我。”寒天搖頭。

一起長大,寒天往往掃一眼就知道寒心情是好是壞,但是為什麼好為什麼壞,他可從來不去瞎猜。

萬叢雲於是沒有再追問。

只是憑空想起了那個叫西陵漠河的男人。

也是寒沒有隱瞞的意思,峽谷內的那些日子,他從寒天那裡了解了不少關於寒的事情。

她五歲被玉清子道長收入門下,一直到十六歲下山歷練之前,十一年間偶有下山也是跟隨在玉清子身邊,其餘時候從未離開昆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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