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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鴻別院這邊,白徐之再次上門。

後院的水榭里,一起的還有蹭茶喝的萬叢雲。

寒沏了茶。

大家都熟悉,也用不着寒暄,喝了杯茶,白徐之將尺多厚的幾疊資料搬出來,推到寒面前。

“你要的資料都在這裡了,中原腹地各州藥材生意前五的商隊或家族,凡以驚雀樓之力能打聽到的情報都在其中。”白徐之道,“不過,其中部分家族身後有涉及到修仙門派,因此報酬要增加。”

“這些都是說好的,你記賬便是,回頭我找林玉澤結算。”寒回道,隨手翻了一份資料來看。

每個州的資料裝訂成一冊,有按照第一到第五排列,清晰有序。

“蜀州、益州、江州這三州之地竟都有蘇家?”寒倒是有些驚訝了。

雖不是第一,但都在榜上,那實力就不算差了。

“怎麼,你自己的小徒弟,還不清楚她家中的情況了?”白徐之笑道,“崑崙山脈周邊一向是藥材的盛產之地,在蜀州境內,尤其是崑崙山脈與蜀州接壤那一線,蜀王府與蘇家便瓜分了七成的野生藥材產出。

蜀王府的商路由蜀州出發,經過渝州,一路至盛京。

而蘇家手下的商隊則將藥材運往江州,一部分由江州大營採買,餘下的便通過江夏王府轉手流入江州及周邊幾個州。”

“至於益州,益州地處偏遠,既不是宗室封地所在,也比不得蜀州與江州富裕,但其既位於昆崙山腳下,又與南蠻國接壤,藥材的產量也不少。

南蠻國天生反骨,幾百年向來是伺機便掀起戰爭,待打不過中原王朝又俯首稱臣,不少益州百姓世代受戰亂之苦。

益州是江州大營的戍邊範圍,江夏王府在那邊的影響力自然非同一般,甚至越是靠近邊境線,江夏王府威信越重,有些地方百姓更是只知江夏王與江夏王世子,不知天子何人。

在這些地方,除了蘇家與江夏王府旗下的商隊,旁人翻倍出價也不一定能收購到上好的藥材。

蜀王府的商隊勢力也有插手益州,只是相對於其在蜀州的影響來說便不值一提了。”

萬叢雲道:“他們這些王公貴族,斂財能力還真不錯。”

“何須他們親自動手,蜀王府也好,江夏王府也罷,甚至是蘇家,這些事情都不會完全親力親為,只需要站隊做靠山,自然有無數底層的商隊心甘情願為之賣命。”白徐之道,“一方以人脈和權利鋪平,另一方付出精力親力親為。一方節省人力獲取更多利益,另一方得了庇護生意順遂,大家各取所需。而值當三家親自動手的,其實只有這些收購來的藥材中精品的部分,最終流入帝國權貴、富商大賈手中。

不僅是藥材,凡間的其他其他行業,其實也都大同小異。”

所謂精品,何首烏五十年以上年份,野山參二十年以上年份,品相上等無瑕疵無損傷,才夠得上標準。

蘇家上下加上商隊護衛也不過百餘人,每次出行其實都稱得上是輕車簡行,看上去與小商隊無異,卻少有人知道那些看似值錢但還不夠珍貴的貨物下面藏着的東西,才是每一樣都價值不菲。

至於江州,蘇家商隊位列前五倒是不奇怪。江州並非藥材產地,本土出產的藥材並不多,反而是需求量教大,屬於消費之地,蘇家與江夏王府合作,佔據市場並不奇怪。

反倒是其他州的藥材商家資料,寒暫且沒有去看。

蜀州、益州、江州、渝州、安西州等五個州,都在昆崙山的庇佑範圍之內,對寒而言行事要容易得多。

一步一步穩妥行事,才能更好完成她的計劃。

正好離開之前同雲薔李訣兩人談談話。

千百年來,底層文人總是痛斥權貴階層的**奢靡種種特權,然而真當自己坐上那個位置的時候,才會情不自禁的發現……享受特權真特么爽啊。

對寒來說,哪怕沒有李訣他們,她一樣能落實自己的計劃。

但有現成的渠道在,無疑會省下許多力。

送他離開的時候,白徐之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你查這麼多資料,定然是有大動作的,若有需要,請儘管開口,若有好處,可也別忘了我。別的地方不敢保證,汴州也算是我折柳山莊的地盤,我還是能說上些話的。”

寒道:“那你不必着急,少則一年半載,多則三兩年間,我必然會麻煩到你頭上,屆時你若敢推脫,我便用救命之恩攜恩圖報,定讓你不得輕省。”

“何須攜恩圖報,與你合作,向來不會吃虧,正是求之不得!”

白徐之哈哈一笑,拱手轉身而去。

……

雲薔再醒來時已經接近黃昏。

李訣抱着她安睡,然而睡夢中也沒有離開她身體的意思。

她悄悄地往後退出,卻還是驚醒了他,反被他緊緊扣進懷裡,教她身子酥軟無奈。

他看她的眼神溫柔繾綣,情意綿綿,卻無端讓她有些從心。

雲薔想起,王府的管家說過,李訣的性子既不像他的父親李琛,也不像他的母親安心,而是與一手將他養大的舒側妃如出一轍。

當然,對李訣來說,舒側妃並不是他父親的妾,而是他的姨母。

尋常時候,兩人如出一轍的溫良、寬和、優雅,對疼愛的人柔情似水。

但若是被人踩了底線,他們會表面冷靜到極點,內心裡瘋魔狠絕,不顧一切的將敵人毀滅為止。

如此的他,教人不得不愛,又生出心疼。

當然,這些並非雲薔此刻害怕的緣由,她只是怕他現在又不讓她出門……

自從轉修仙道以後,李訣的體力和精力彷彿永遠用不盡一般……越發的不成體統了。

就算是雙修功法自主運轉,會吸納靈氣轉化為氣血之力反哺雙方,雲薔依舊覺得有些隱約的腰酸腿軟。

說什麼前些日子耽誤了進度,這兩日要,好好練功……她寧願他每夜的要,也好過這樣一回就險些將她弄壞。

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得起床。

長姐明日便要離開,她今日總該去道別。

好在有正事要辦,他總算是放過了她。

然後去了驚鴻別院後,雲薔就沒回去。

說是道別,但大家都不是矯情的人,自然不必說什麼矯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