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征凡唇上被咬了一下，細細的刺痛，終於讓他找回了神志。

然而在他來得及幹什麼前，身前的小人魚好像也反應過來兩人這樣不太對，她紅着眼看了謝征凡一眼，忽然拉開門，飛速溜下車跑了。

謝征凡一驚，拉了一把沒拉住人，等他下車的時候，小人魚已經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五六米了。

“青青，回來！”，謝征凡心裡有點急。

這條魚雖然勉強學會了走路，但還根本走不穩，更別說跑了。

果然，他剛抬腿去追，就見對方失去平衡，身子一歪摔倒在地上。

她懵了片刻，蜷了蜷腿，好像想把它們當尾巴一樣甩動，不過顯然沒能成功。

謝征凡怔了怔，覺得這場面有些好笑，不過唇角還沒勾起來，拐角處轟一聲馬達鳴響，令他倏地變了臉色。

一輛摩托機車從那裡沖了出來，可能是車主要趕時間，速度很快，白零正好摔在它的車道上，照這麼下去，摩托車會正好從她身上軋過去。

謝征凡心裡一緊，一時也顧不上風度翩翩的形象了，幾步衝過去把人摟住，連抱帶拖着挪開了半米。

那輛機車擦着他們嗖的駛過去，車主也知道自己險些闖了禍，不敢停留，灰溜溜的加着油門跑了。

車主剛才曾試過剎車，謝征凡一回頭，就能看到斜後方深深的一道輪胎印，人魚變成人類以後，身體弱了不少，如果被那種速度的車撞倒碾壓，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沖的太急，謝征凡覺得自己的心咚咚跳的很快，手腳發涼，情緒也不太穩，像是驚嚇過後的反應。

……天知道他有多久沒感受過這種情緒了。

謝征凡神色冷了下去，攥着她的胳膊讓人站直，一時居然忘了要攻略她這茬，語氣冰冷，“你要是還想再出來，就聽話些，別逼我把你栓條鏈子鎖到浴缸里。”

話音落地，謝征凡才意識到，這種語氣，與自己平常表現出來溫和極為不符。

他閉了閉眼，把竄到頭頂的火氣硬壓回去，心裡安慰自己沒事，小人魚的語言幾乎全來自於電視劇，應該聽不懂他話里的意思。

果然，對方怔了一瞬後，並沒有因為他剛才的態度遠離他，而是默默點了點頭，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危險，縮進他懷裡，心虛的不吭聲了。

看着她全心依賴的樣子，謝征凡心裡的火氣不知不覺散了大半，手習慣性的在她髮絲上撫了撫，心裡暫時把這事揭過了。

然後他才有空想之前白零說的話，什麼把謝湘娶回來當媽媽……

謝征凡眼神動了動，下意識的不想讓小人魚跟妹妹接觸。

他既不想讓謝湘知道，她生命的延續，需要犧牲另一個生命，也不想讓小人魚知道，她被召喚出來，從頭到尾，只是為了救人。

不過領着人到了教室，抬眼往教室里一看，謝征凡才意識到，自己還是疏忽了。

謝湘正坐在教室里，咬着嘴唇看着他。

……原本是隨手選了個班，誰知，居然正好選到了謝湘的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