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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兒站在墳冢之前,背着一柄寶劍,挎着一柄破劍。寶劍自然是楊二瘦的遺物。

“師父,徒兒去殺人了。”

說完一語,小刀兒破劍已出,劍舞而起,舞得許久之後,大汗淋漓,卻又站在當場一動不動。

再過片刻,小刀兒破劍再出,勢如閃電,口中大呼:“斷海潮!”

楊三胖一直在一旁看着,看到這最後的斷海潮,便是點了點頭,雖然小刀兒的斷海潮還差之甚遠,卻是這楊二瘦的斷海潮,當真後繼有人。三胖只感欣慰非常。

“師父,徒兒隨少爺殺完人再看陪你。”小刀兒說話,轉身再去尋人。

小姑娘襲予,一個人坐在湖邊,懷中抱着青銅劍,雖未流淚,卻是一臉愁容。

襲予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少年聲音:“襲予,我隨少爺去殺人,你去不去?”

襲予回頭,看着說話的小刀兒,搖了搖頭說道:“你這個臭小子,少來煩我。”

小刀兒並不生氣,而是又道:“襲予,我師父說用劍就當殺人,你學轅門舞,也要殺人才能學成的,以後你學成了,你我才能再爭那天下第一劍,如此才對得住你爺爺。”

小刀兒話語說得有些愣,卻是也在學着安慰人。

襲予聞言,皺眉問道:“臭小子,你用劍殺過人嗎?”

小刀兒點點頭:“殺過,就在那錢塘江的石台上,連殺兩人惡人,我師父親眼看見的,大概也覺得我有出息。”

襲予聞言站起身來,又問:“你還回來嗎?”

小刀兒點點頭道:“回來,師父在這裡,我殺完人就回來。”

襲予沉思片刻,又道:“是不是我若勝了你,我爺爺就會更開心?”

小刀兒聞言一愣,隨後才答:“嗯,你若是勝了我,你爺爺一定會更開心的。只是你現在還勝不了我。”

襲予沉聲答道:“我以後就能勝了你,你可不要逃。”

小刀兒聞言,先道:“我不逃的。”

隨後又試探問道:“我去殺人,你一起去嗎?”

襲予此時點了點頭,抱着青銅劍便往那並排的墳塋而去。

已然是九月中旬,小船從湖中小島而出,船上四人,徐傑,楊三胖,襲予與小刀兒。吳伯言卻在島中結廬,想來也要陪着陸子游再住上一些時日。

蘇州,穹隆山上。

一個漢子飛奔入大廳之內,見得王維,拱手說道:“師父,好消息,好消息。”

王維正在皺眉,聞言問道:“什麼好消息?”

“師父,楊二瘦死了!”

王維聞言陡然站起,又問:“楊二瘦死了?怎麼死的?哪裡來的消息,可是屬實?”

“師父,千真萬確,消息是從杭州那邊傳來的,不僅楊二瘦死了,陸子游也死了。兩人在錢塘比劍,同歸於盡,無數人親眼目的。”這漢子當真高興,江南之地,這麼多年,一直有一個人穩穩壓了王維一籌,便是那江寧陸子游。

好在陸子游對江湖事情並不在意,也從來不插手江湖之事。如此才讓摧心門在江南一家獨大,但是總有個人壓在頭上,也不是讓人舒服的事情。而今陸子游死了,對於摧心門與王維來說,當真就是喜事。即便王維與陸子游無仇無怨,也是喜事。

王維聞言已然是笑:“哼哼。。。楊二瘦死了,獨留一個楊三胖,某也不懼他,當真是好消息。快快讓人傳回消息,看看楊三胖與那徐傑到了何處,還有那何霽月,一定要把何霽月的行蹤實時掌握。”

“是,師父,徒兒這就去辦。”

王維心情極好,一個一直壓在自己頭上的陸子游,一個與自己作對的楊二瘦,這兩人竟然同歸於盡了,這世間哪裡還有這般的好事?當真是老天有眼,上天眷顧。

江寧碼頭之上,徐傑已然等了數日,終於把要等的人等到了。

大船慢慢靠港,鐵背蛟龍吳子豪早已在船舷邊不斷招呼,大船而下,第一個人便是一個身穿江南絲綢的漢子,漢子拄着一根鐵拐,從船板而下。

徐傑早已上前去迎,口中喊道:“二叔,你終於來了。”

漢子點了點頭道:“傑兒,二叔得你書信,早就想來,奈何你把這時間約在了九月。”

徐傑笑道:“侄兒出門惹了事,給二叔添麻煩了。”

徐仲聞言擺了擺手,只道:“既然入了江湖,那便與天下豪傑爭一番高下,我侄兒出門在外,豈能讓人隨意欺辱了,既然不死不休,那便看看是如何不死不休。叔叔們聽聞你受人襲擊,早已義憤填膺,待叔叔們與你報仇。”

身後一人正是徐老八,開口笑道:“傑兒,由頭正好,且待八叔我也在這江湖上揚名立萬一番。”

徐傑聞言又與徐老八見禮,隨後笑道:“八叔,這一架打完,整個水道的營生都是你的了。”

徐老八哈哈一笑:“好,極好,打架就要發財。”

一個一個的徐家漢子從大船而下,人人掛着腰刀,甚至衣物都相差無幾,八個月不見,這徐家鎮早已陡然一新,再也不是當初的農戶村鎮了,精良的長刀,精緻的衣物。還有不同於久經日晒雨淋農漢的容光煥發。

雲書桓也在眾人身後下來,還是一身男子打扮,只是胸前的鼓起再未束縛。見得徐傑,下意識幾步上前,卻又到近前止住了腳步。

便聽徐傑也笑道:“雲小子,越發水靈了。”

雲書桓聞言,面色微紅,低頭啐了一口表達不滿,隨後退了幾步,也不言語。

徐仲聞言回頭看了看,也是笑意不止。

卻是徐傑沒有預料到,還有一人從船上而下,便是何真卿,何真卿身後跟着的就是何霽月。

“何大掌門,你怎麼也來了?”徐傑拱手笑道。

何真卿便是笑答:“我本不想來,奈何女生外向,說你這小秀才受人欺辱了,非要我來幫手,如之奈何?”

何真卿自然是調笑,這般的事情,站在何真卿的立場上,如何能不來?事情起因,也有鳳池派一份,要解決的時候,何真卿必然不能缺席。

何霽月聞言,已然羞澀,只是面上不顯,口中卻道:“父親,你亂說什麼呢?”

何真卿聞言,連連擺手,又道:“是我亂說,是我亂說。”

待得三胖上前打招呼。何真卿卻是問道:“三兄,二兄哪裡去了?”

滿身酒氣的三胖聞言,面色一變,已然轉頭,抬手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