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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語怪力亂神,其實就是說讀書人,不該說什麼怪異怪誕之事,也不該說什麼鬼鬼神神。

用這個來當做詩詞的題目,實在不好寫。若是填詞來唱,就更不好唱了。

所以徐傑面前擺放的這些送上來的詩詞,當真就沒什麼出彩的。

反倒是吳仲書出的第二道題目,好寫許多,題目就是晚秋。

佳作不斷,一個一個的花魁們,也就喜笑顏開了。

宴席這般才算正式開始,唱曲的、伴舞的,陸續登台亮相。

徐傑似乎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這些事情上,只是時不時與吳仲書、梁伯庸兩人左右交談些話語,眼神卻還在人群中來往。

在這種場合上,沒有幾個人主動上前來給徐傑敬酒。原因就是如今徐傑身份太高,又沒有多少社會關係,不是誰人的座師,沒有自己是政治勢力,給旁人的感覺多少有些高高在上。

酒宴一直持續到子時之後,顯得有些無聊無趣的徐傑,卻並沒有先走,反而就是這麼無聊了三個時辰,也沒有喝多少酒。

今日詩會,大概就是讓徐傑來感受一下如今自己身居高位名聲在外的這份尊榮。這一點徐傑是真的切切實實感受到了。

直到詩會接近尾聲,徐傑才離開,梁伯庸也跟着徐傑一起出門。

到得門口之時,梁伯庸指着面前的車架,開口道:“同車來,同車回如何?”

徐傑搖搖頭,答了一語:“梁兄,你坐車先回,我在路上慢慢走回去。”

梁伯庸聞言有些疑惑,問道:“已然深夜,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了,連各處商戶的燈都熄了,可沒有什麼好看的了。”

徐傑還是說道:“無妨,我就一個人走走,想些事情。”

梁伯庸也不多言,打着酒嗝,一邊回頭看徐傑,一邊上車而去。

徐傑也邁着步子往家的方向而去,待得走了半里路之後,徐傑忽然停住了腳步,左右看了看這黑漆漆的街道,四周寂靜無聲。

忽然聽得徐傑開口一語:“出來吧。”

黑夜之中,沒有一點動靜。

“再不出來,我就起身躍走了,大半夜的,你不睡覺我可要去睡覺了。”徐傑又是一語。

此時,黑暗之中,終於有了回應:“你是如何發現我的?”

徐傑搖頭說道:“我並未發現你。只是今日這詩會實在有些反常,平白無故花這麼多錢,總要有所求不是?”

黑暗之中,慢慢走出了一襲黑衣,黑衣並不起眼,反倒是黑衣之人提着的劍更起眼,便聽黑衣人說道:“徐太師越發聰慧了。”

徐傑定睛看了幾眼,答道:“老王上,當真要如此嗎?”

黑衣人被叫破了身份,卻無絲毫驚訝,而是答道:“不得不為!”

徐傑長長嘆了一口氣:“家家國國,君君臣臣,我對老王上一向尊敬有佳,不想老王上對我卻恨之入骨。”

“我不恨你!”老拓跋王答了一語。

徐傑聽到這裡,好似舒心了許多,又道:“老王上可有悲愴之感?”

“有!”

“老王上可以預料到了什麼?所以久久不動手。”徐傑又問。

黑衣老拓跋王再次點頭:“當你在這裡停住了腳步,我就明白了許多。”

“那老王上為何又要出來呢?老王上完全可以消失在這黑夜之中,我也只當是自己思慮錯了。”徐傑心有不忍。

老拓跋王沉默了片刻,答了一語:“大好機會,如何能不試上一試?”

機會自然是好,徐傑落單一人,老拓跋王並未在附近感受到一個高手的氣息。

徐傑忽然問了一句奇怪的話:“老王上,若是我真死在這裡,你可會有於心不忍?”

老拓跋王興許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卻又在這一瞬間認真想了剎那,答道:“興許吧。”

徐傑也沉默了片刻,說道:“老王上,你走吧,好好活着,今日你殺不了我,明日我會殺許多人,但是不會殺京城裡的拓跋人。”

“我不想活了。”老拓跋王語調有些低沉。

“過幾日,過幾日啊,雷老頭要到京城來接孫女回家,你與他多飲幾杯,敘敘舊,如何?”徐傑再勸一句。

老拓跋王好似當真猶豫了剎那,答道:“死了有人祭奠,倒也幸運,若是那老頭還能為我流幾滴眼淚,不枉此生。”

話已至此,徐傑輕輕點頭,遠處劍光映着月光已來。

帶着決絕。

徐傑卻手無寸鐵,只見徐傑翻身躍起,在屋脊之上連連跳躍幾番,似乎在尋一處民居。

只見一處漆黑的民居忽然打開了窗戶,從窗戶里拋出了一柄刀,還有人開口喊道:“太師接刀。”

拋刀之人,名叫方興。

從這一語之後,附近幾處民居內,衝出了無數的鐵甲漢子,沒有一個高手。

徐傑自然就是尋着這裡而來,接刀之後,轉身抵擋一劍,如受重擊,身形直接往地面而去。

方興已然大喊:“射,射!”

卻見又徐傑從地上躍起,直衝追來的老拓跋王,還有一語:“不必射,都退到主街之上。”

箭雨未起,鐵甲不斷退出巷弄民居,往兩邊主街而去。

刀劍已然戰作一團,瓦片橫飛,樹木搖擺,興許這個地方,就是徐傑故意選出來的。

還有徐傑的話語:“老王上,你當真殺不了我。”

徐傑是第一次真正與這個世界頂尖的高手單打獨鬥,自從那一次與何霽月合力對戰摩天尊之後,徐傑似乎也不再是從前的徐傑了。

這就是徐傑為何有信心帶着衛九一個先天高手就去剿滅摩訶教的原因,雖然那一次徐傑依舊沒有犯險去與摩天尊搏命,但是徐傑的自信,並非沒有來由。

有些人,就是天才一般的人物,生死之間,總能有所收穫。這世間的天才,也不是一個兩個,如那雷老頭,一輩子沒有認真練過武,幾乎都在全心全意制琴,卻依舊能成世間頂尖的人物。已然如那陸子游,桃花之下,每日讀書飲酒,卻幾十年未逢敵手。真要論起來,楊二瘦興許還算不得天縱奇才,但是他有一股世間罕見的偏執。

還有此時身在西湖的徐小刀,已然就要突破先天了。徐小刀,興許會成為百年內年歲最小的先天之人。

老拓跋王似乎也感受到了徐傑的不同,那個用萬千箭雨打敗摩天尊的徐傑,似乎當真不一樣了,不是他以前想象的那樣。

老拓跋王此時才明白為何今夜,徐傑身邊未帶一個高手,卻還如此胸有成竹。

但是這位老拓跋王早已決絕,已然拿命在搏。

搏命,從來不是魯莽,今日的老拓跋王,多少已經有了一些魯莽,只求傷敵,不顧生死。

其實這一幕,徐傑很熟悉。上一次如此搏命的人,名叫曾不爽,雲中寨的寨主,死在了黑馬賊首領成昆之手。

“老王上,何必如此啊!”徐傑頻頻閃躲,口中大喊!

有一種狀態,是無解的,徐傑心中並不願看到老拓跋王死在自己手中,徐傑從來也不認為老拓跋王這樣的高手,會死在自己手中。

但是這般狀態,已然不是徐傑可以控制。

要麼徐傑死,要麼徐傑殺了老拓跋王。若是正常情況之下,徐傑想殺老拓跋王,不太現實。但是老拓跋王這種有些失了理智的狀態,已然變成了可能。

老拓跋王不斷搶攻,即便是巨大的屋頂,也被他整個掀了起來砸向徐傑,這般的動作,其實本就是費力不討好,力氣費了,收效甚微,徐傑又豈能被巨大的屋頂砸中?

巨大的動靜,驚醒了鄰近許多人家,各處都點起了燈火,許多人出門來看,又被街道上的鐵甲士卒趕回家中。

北邊皇城裡的金殿衛,如夜間的蝙蝠,呼喊着在屋脊之上跳躍不止,直奔戰場方向而來。

老拓跋王卻依舊沒有能拿下眼前的徐傑。

徐傑面對此時的拓跋王,知道該用什麼方式去擊敗他,也在不斷按照這個方式去引導搏命的老拓跋王。

老拓跋王興許也知道自己在一步步陷入危險的境地,卻不見他有絲毫的後退,反而更加瘋狂出劍去殺徐傑。

徐傑忽然開口提醒一語:“老王上小心!”

老拓跋王充耳不聞,長劍直逼徐傑而去。

一招變了形的隨風起,徐傑人已翻騰而上,擊偏了老拓跋王的長劍,接着刀勢向下如電,帶着鼓盪的勁道,吹得老拓跋王遮臉的面巾都飛了出去。

按理說此時老拓跋王應該防守一招重整旗鼓,卻依舊不見老拓跋王有防守的動作,而是提劍直衝而起,劍雖然比刀慢了半分,卻依舊要去刺殺徐傑。

卻見凌空的徐傑忽然旋轉身形,落地!

一柄劍從天空落下,劍柄之處,還有一隻手抓得緊緊。

是的,就只有一隻手,手的主人失去了這隻手。

但是手的主人沒有絲毫的哀嚎,並不去看自己失去的那隻手臂,而是落地之後,用另外一隻手抓過長劍。

徐傑看得這一幕,雙眼圓瞪,開口說道:“老王上,用劍之手都沒有了,何必還要搏命?”

老拓跋王不言不語,持劍依舊還來。

只是劍光再也不如剛才那般凌厲迅猛。

「老祝知道各位說得都有道理,雙開並不是一個好選擇。但是任何的道理,比不得現實的壓力,說實話,詩與刀賺錢不多,再如何寫,也賺錢不多。雙開是無可奈何的無可奈何,老祝是真要賺錢,缺錢是壓力,難以言說。再開一本,別無他想,就是為了多賺一點錢。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