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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被人誤認為是府君,算是有點點爆秦陽了,火氣蹭蹭蹭的往上涌。

以前倒還好說一點,因為別人再怎麼說,其實也只是有一個神通很像而已,是不是一樣的神通都是未知的。

別人誤會了,也只是因為府君的神通,似乎在那個時候只有府君有。

亦或者,是擁有這個神通的人里,只有府君出名了,其他的全部早早的完蛋了。

開始是誤會,但秦陽自己也明白,很多人誤會完了之後,其實並不在意他以前是不是府君,結交的只是他秦陽而已。

但這都是以前,現在可就不好說了。

一個死了之後,還能從亡者之界回來的傢伙,走的還是府君整出來的上古地府五大水脈之一的忘川,旁人走進去之後,就會遺忘所有。

只有府君自己才能完全不受忘川影響。

再加上,這個傢伙擁有一個府君獨有的神通。

再加上一條,這條忘川出現之後,立刻就有人府君的人來接引這裡的府君,上來就對着秦陽叩拜,口稱府君大人。

然後呢,這個人,在亡者之界的時候,還悄咪咪的投入到了酆都一系的懷抱,還是個眾口皆碑,樂善好施,連神通都是喜歡幫別人的大好人,在酆都一系內外,人緣都特別好。

再再加上,亡者之界的出現,最早的時候,就是府君整出來的一個彌天大謊,為了引導出亡者之界的變化,給亡者之界一個參考的底版,硬生生的將上古地府都整成了參考項。

這麼一個人,到了亡者之界之後,擁有了可以讓人往生的神通,說得過去吧。

這人潛入到酆都一系裡是要幹什麼,也可以隨隨便便的陰謀論,整出來幾百個理由都不是問題。

再加上後面又有莫名的謠言傳出,說他就是府君。

明面上算是自曝底細,實際上,肯定是不管別人怎麼查,都會查出來,他其實壓根不是府君,頂多頂多也只是擁有一個神通而已。

那府君再傻,也不會把自己獨有的神通,從一開始就暴露出來,等着人來猜吧。

這也追查過完之後,那他就徹底擺脫了是府君的嫌疑。

看,多麼基本的操作。

還有……

秦陽耷拉着眼皮,無數的記憶翻騰,不斷的從中抽出來一條條。

若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他現在絕對就是府君,毫無疑問,實錘一大把的那種。

哪怕現在他自己來看,似乎也都沒什麼問題,他自己都快信了。

睜開眼睛,秦陽盯着頗有些忐忑的壁虎妖怪,按捺不住心頭的念頭。

他現在是真的想把這個壁虎妖怪砍死了拉倒。

不過轉瞬,這個念頭就被壓了下去。

秦陽打量着壁虎後背上的印記,看起來就像是普通花紋的東西,實際上都是他的特殊標記。

回憶了一下這個傢伙往生之前的樣子,來到酆都一系裡,都沒有人認出來他,生前應該也不是太出名的樣子,實力也沒有多強。

生前在府君一系裡的地位,應該也不是特別的高,最高也不可能到屍魁那一個層次。

這種傢伙,都知道可以來這段忘川接引,那知道這事的,明顯就不止一個了,說不定府君還有別的手下會來。

這就引出來一個問題,他現在把這頭壁虎宰了,也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了。

說不定還會引出未知的變化。

比如,他是府君這件事,指不定就沒法徹底洗乾淨了。

考慮到上古的大戰,真要是被扣上這個身份,就等同於替府君背起了往日的恩怨。

他要面對的對手,可能就是酆都大帝、上古天庭的三位天帝。

噢,錯了,是兩位天帝,沒有特別的大機緣,或者是足夠扭轉乾坤的大後手,太微應該是徹底殺青了。

惹不起,這口黑鍋,絕對不能背。

再比如,也有可能,別人知道,是他宰了這頭壁虎,他就跟府君一系對上了。

這些老銀幣,還是惹不起。

放開這些問題之後,又有一個新的疑問。

秦陽低頭看了看清澈見底的忘川,這段忘川,首尾相連,如同一個閉環,全程他都已經走過了。

裡面的確只有他一個人,不可能還有別人了。

府君的那個記憶化身,肯定不在這裡了,毫無疑問。

秦陽不認為有什麼記憶化身,能在這麼一小段忘川里,瞞得住他,實在不行了,把這段忘川洗一遍確認一下就行。

想到洗忘川,秦陽的表情有點糾結……

洗的這麼乾淨,不會是他已經洗過了吧。

看壁虎所說,府君是沒有出去的。

秦陽思索了一下,自己腦補推演了一下之後,忍不住暗暗嘆氣。

完了。

府君若是沒出去的時候,他就過來了,肯定是他把府君的記憶化身給砍死了。

若是砍死了府君的這尊記憶化身,為了保險起見,他一定會抹去所有的痕迹。

這個痕迹,自然就包括他砍死對方的記憶,包括把這段忘川清洗乾淨。

得出這個結論,秦陽不由的暗暗苦笑。

這是何苦來哉啊,府君的化身,肯定是先對他動手了。

他秦有德一向與人為善,對於這種巨佬,向來是能不招惹,最好還是別招惹,實在惹不起啊。

要不是被逼到絕路上,他肯定不會把對方砍死的。

思來想去,秦陽否定了把壁虎砍死的選擇之後。

又否定了,把壁虎給砍成白痴的想法。

這個壁虎,當年能在往生審查程序里能瞞過他,手段自然也不是他自己的,肯定是很早之前,府君埋下的後手。

所以,最後,為了防止越做越錯,越錯越多,只能用最正常的手段來了。

一,假裝斷然否認,實際上卻悄咪咪的享受一下,府君這個身份所帶來的好處。

讓對方繼續去瘋狂腦補,覺得他就是府君。

後面等到徹底復活了之後,再找個實錘由頭,讓對方相信,他們其實想錯了。

而且還不能來怪秦陽,因為秦陽從頭到尾都是在否認。

這一條,收益最高,目前來說,風險最低。

但秦陽就是不想這麼干。

他現在極度懷疑,給他扣上府君這個身份的人,就是府君本人,這老銀幣肯定是有什麼大陰謀,絕對不可能只是替他背鍋這麼簡單。

他只要敢帶上這頂高帽,恐怕就再也摘不下來了。

最後,秦陽聽到誰說他是府君,就想翻臉了。

煩不煩啊。

刨除這一條,那就只剩下另外一條了。

真誠一點,做自己吧。

想到回來時,終於敢跟人坦白身份了,什麼都敢肆無忌憚的說,還是蠻爽的,做自己,不用想那麼多,也不用想什麼破綻不破綻。

因為這樣,才是沒有破綻。

念頭瘋狂的閃過之後,秦陽抬起頭,看着還在忐忑不安的壁虎,長嘆一聲。

“你別害怕了,我不會殺你的,到底還是我送你去往生的。”

“秦大人恕罪,屬下真的是儘力了,記憶復蘇的第一時間,就趕來了。”壁虎嘴上叫着秦大人,實際上卻還在解釋。

他的確有點怕了,倒不是怕府君。

府君大人,對於他們這些屬下來說,一向寬厚,來晚了,也的確不是他的錯。

他害怕的是府君下屬之中,地位僅次於府君的那幾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