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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冕咆哮道:「你說什麼」!「跟丟了」!「你他娘的是幹什麼吃的」!

螞蟻低着頭,一副委屈的樣子與他龐大的身軀形成巨大的反差。

「他們有高手護衛,中途又用障眼法換了車,我能怎麼辦」。

「你能怎麼辦?你可以去死」!

一旁的左丘伸手出兩根手指堵住耳朵,「小聲點,鬧麻了」!

黃冕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本就不牢固的桌子被拍得四分五裂,桌子上的資料散落了一地。

「曾詠是高躍科技的創始人,是影子這一波攻擊呂家的關鍵人物,他身上牽連着影子的重要線索,你竟然能給老子跟丟」。

左丘淡淡道:「你也知道是關鍵人物,那對方肯定會格外重視。打仗最終打的是錢,他們是什麼財力,你是什麼財力,靠着一個人兩條腿就能把人盯死」?

螞蟻趕緊說道:「左先生說得對,要不是我那輛車馬力小了點,我一定能跟得上」。

「你給老子閉嘴」!黃冕沒好氣的說道。左丘淡淡道:「不用着急,跟丟就跟丟了唄,法院開庭判決之後,他們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讓曾詠回歸繼續執掌高躍科技,要麼用他們掌控的公司接手,不管哪一

種方法,都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個大線索丟不了,到時候一樣可以沿着線頭順藤摸瓜」。

螞蟻趕緊附和道:「對對對,還是左先生聰明」。

黃冕瞪了一眼螞蟻,「你的意思是我蠢了」。

螞蟻嘿嘿訕笑,露出一口大黃牙,「我的意思是我蠢、我蠢」。黃冕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點燃一根煙,氣呼呼的說道:「現在摸不出來,以後也不會容易,不管是曾詠重回高躍科技,還是影子另外派公司掌控,都會被重點保護

起來」。左丘翻了個白眼,「急什麼急,高躍科技只是開始,呂家還沒倒呢,即便呂家倒了,不還有田家嗎,到時候會有十個,幾十個高躍科技出現,他們能個個都重點保

護起來」?

黃冕冷冷道:「萬一他們適可而止,吃一口等幾年,再吃一口再等幾年,怎麼辦」?

「那就繼續等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世上就不存在毫無痕迹的事情,總會把它給連根挖出來」。

「還等」?「我都等了二十多年了,我等不了了」。

左丘嘆了口氣,安慰道:「哎呀,放心吧,他們這一次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等不了那麼久」。

螞蟻雙拳緊握,「對,下次我一定逮住他」。

「逮什麼逮」?「你是要搶劫還是綁架」?「我是要你盯住,盯住他與哪些人接觸,把線索理出來」。

左丘擺了擺手,「好了,到此為止。我讓你打聽陸山民的情況,有什麼收穫」。

螞蟻撓了撓頭說道:「我跟周同的人對接過,事情大發了,陸山民這次死定了」。

左丘眉頭緊皺,疑惑的喃喃自語,「山貓真叛變了」?

螞蟻義憤填膺的說道:「還用說嗎,警察都已經兵分幾路撒出去了」。

「其它人有什麼動靜」?

螞蟻搖了搖頭,「暫時沒什麼動靜,不過自從納蘭振海夫婦去了天京之後,劉妮就失蹤了,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左丘向黃冕勾了勾手指,後者眉頭皺了皺,不耐煩的從兜里摸出一根煙扔了過去。

螞蟻舔了舔舌頭,一雙綠豆眼睛咕嚕嚕亂轉,黃冕瞪了他一眼。螞蟻咬着嘴唇,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黃冕看得一陣噁心反胃,又不舍的摸出一根煙。

螞蟻立刻眉開眼笑,趕緊點燃深吸一口,滿臉的享

受。

左丘要斯文得多,慢悠悠的點燃煙,翹起二郎腿,陷入沉思。

黃冕也點燃最後一根煙,同樣陷入思考。不大的房間里立刻煙霧繚繞。他想得更多的是黃九斤接下來會怎麼做。

半晌過後,左丘自言自語的喃喃道:「難道你真還活着?那你又是怎麼活下去的?」

螞蟻大口的抽着煙,直到把煙灰燒盡,燒到了過濾嘴,才百般不舍的扔掉了煙頭。

「你們在想什麼」?「現在最重要的難道不是該想想怎麼救陸山民」?

「怎麼救」?黃冕沒好氣的說道:「劫獄」?

螞蟻小眼睛一亮,猛的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啊」。

「對你的頭,你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

螞蟻癟了癟嘴,小聲嘀咕道:「不是你說的嘛,又不是我說的」。

黃冕看着左丘,臉上帶着憂色。

左丘淡淡道:「你擔心黃九斤會去劫人」?

黃冕沒有說話,心智一向堅硬如鐵的他,一想到黃九斤,心裡就像打破了調味瓶,五味雜陳。

左丘緩緩道:「黃九斤性格沉穩,是個大智若愚的人,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做這種事。但,如果事情發展到毫無轉機的地步,也不是沒有可能」。黃冕眉頭皺成一個深深「川」字,「不是沒有可能就是很有可能,陸山民這小子自己作死就算了,還要拉着一幫人給他陪葬,跟他老爹一個德行,我們黃家到底是

造了什麼孽,代代都要為他們陸家流血又流淚」!

左丘眉頭微皺,嚴格的說,黃金剛的死,他有脫不了的干係。

「陸山民不是顧頭不顧腚的愣頭青」。

「那你怎麼解釋現在的情況」?

左丘翹着二郎腿,腳尖不住的上下晃動。

「事出反常必有妖,其中一定有我們沒想到的原因」。

黃冕扔掉手裡的煙頭,腳尖使勁兒的踩了踩。

「連你也捋不清楚」?

左丘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神,也不是陸山民肚子里的蛔蟲」。

「你不是說你很了解他,把他算得死死的嗎」?

左丘嘆了口氣,「那是以前,這一次我是真沒看懂」。

螞蟻聽得腦袋有些暈,「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嘛,山貓叛變,陸山民馬失前蹄,哪有那麼多彎彎繞」。左丘翻了個白眼,「你以為陸山民跟你一樣傻嗎?我問你,他為什麼要與王元開鬧翻?既然要鬧翻,為什麼不提前想好應對隨之而來的反撲?還留下那麼大的紕漏

讓人家抓住?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螞蟻撓了撓頭,「他會不會受到了什麼打擊,不想活了」?

說著又看向左丘,「左先生,陸山民這人挺不錯,您這麼聰明,看能不能想到辦法幫幫他」。

黃冕瞪了螞蟻一眼,冷冷道:「陸山民自己作死,我們不能為了他引火燒身,辛辛苦苦這麼多年,不能因為他滿盤皆輸」。左丘點了點頭,「做任何事情都得謀定而後動,在事情沒完全弄清楚之前,冒冒失失行動,十有八九都會得不償失,現在只能期望他真有後手,要不然誰也救不了

他」。

「另外」,左丘說道:「你安排個機敏的人去盯一個人」。

「我去」!螞蟻立馬舉手主動請纓。

黃冕撇了他一眼,「你覺得‘機敏兩個字跟你有關係嗎」?

螞蟻憤憤不平的說道:「我覺得我挺機敏」。

左丘擺了擺手,「讓金絲猴去吧」。

黃冕問道:「盯誰」?

左丘

彈了彈煙灰,說道:「納蘭子冉」。

「盯他幹什麼」?

「我要再次確認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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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的小山村,書聲琅琅。

老舊的房子刷了一層白灰,破爛的瓦片也換成了嶄新的灰瓦,院子里種滿了深山老林里移植出來的花花草草。要是原本的主人回來,多半會以為走錯了家門。

堂屋也被改造成了一間教室,裡面整整齊齊擺了十幾張白木匠打造的新桌椅。

十幾個年齡不一的孩子坐得端端正正,認真的聽着老師講課。

要是放在十幾年前,村裡人絕不會讓孩子周末來補課,別說周末了,可能都不會讓孩子正常上完初中。

但是自從村裡出了個大學生,這位大學生還學成歸來報效全村,硬化了那條坑坑窪窪的進鎮公路,引進了兩家農業公司,提升了村民的收入水平。

現在,只要還在村裡的,有孩子的,都格外重視孩子的教育,不但不阻止,有些不願學習的,還會被鞭子抽着來補習。

當然,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這位補習老師不收錢,不但不收錢,還免費給孩子發各種各樣的新書。而且,這位心善的老師長得是真俊,比電視里的女明星還俊。嘴也甜,像抹了蜜一樣,一口一個叔叔、嬸嬸、爺爺、奶奶,完全不像城裡來科研的,更像是村裡

剛娶的新媳婦。

人美、心善、嘴甜。村民們很快就喜歡上了這位城裡來的姑娘,什麼雞蛋、蔬菜、野味,爭相相送。

短短几個月的時間,村民們對她的喜歡程度,已經不輸於馬嘴村村支部書記白書記了。

葉梓萱的講課不拘一格,上到星空、宇宙,下到動植物、微生物,也講城市的高樓大廈,大海的波瀾壯闊。

孩子們讀的書也不是什麼歷史政治語文,而是《科學的奧秘》《數學的魅力》、、、、、

她的教學理念,不求孩子現在能學到多少知識,而是在孩子的腦海里種下一粒種子。她堅信,這塊土地既然能夠養育出他,只要稍加引導,這片土地上的孩子們,也一定會成長為很優秀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