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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京城外,一處隱蔽的農家小院,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兒正扎着馬步,雙手朝天抱圓。

小女孩兒臉色蒼白,頭髮絲上掛着一顆顆晶瑩的汗珠,雙腿搖晃,嘴唇緊咬。

但一雙不屈的大眼睛透着光亮,堅毅無比。

不遠處,坐在小板凳上的易祥鳳暗自感嘆,不得了啊,這麼小的年紀,單憑這份毅力,又是一個怪胎啊。

遠處荒蕪的田埂上,一道黑影出現在視線中。

原本搖搖晃晃快要堅持不住的小女孩兒,突然穩住身形,眼中更是充滿了光彩。

黑影來得很快,走進院子的時候,在小女孩兒身邊停頓了片刻,伸手抬了抬小女孩兒的雙手,然後走向易祥鳳。

“周同還沒來嗎”?

易祥鳳搖了搖頭,指了指不遠處的凳子,“估計還有一會兒”。

海東青沒有坐,背對着易祥鳳看着王媛的後背。

“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易祥鳳說道:“雖然沒明說,但我看得出,他對你放過山貓的決定有些不滿”。

海東青不置可否,“他應該同時向東海那邊彙報了吧”。

“應該有吧,我也很久沒見到他了”。

海東青沒有再說話,靜靜的站在原地,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易祥鳳拿出煙準備點一根,但看到海東青的背影,還是又重新放了回去。

“海、、”話到嘴邊,易祥鳳時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海東青。“哦,海大俠,方不方便告訴我,你現在什麼境界了啊”。

海東

青沒有直接回答,淡淡道:“你永遠也理解不了的境界”。

易祥鳳嘴角挪動了一下,咳嗽了兩聲,“這兩年我也沒閑着,現在也是搬山境後期巔峰高手”。

“不服練練”。

“咳咳,我跟你練什麼練,要練也是黃九斤跟你練,話說我也有好久沒見到他了,以他的天賦和心性,怕是已經踏入了金剛極境”。易祥鳳很識時務的禍水東引。

小女孩兒的姿勢並沒有堅持多久,雙腿和雙臂再次開始打顫。

易祥鳳眉頭微微皺了皺,“小王媛在你來之前就已經堅持了一個半小時了,凡事過猶不及”。

海東青淡淡道:“不堅持到最後一刻,怎麼會知道極限在哪裡,不知道極限在哪裡,又怎麼不斷突破極限”。

“可是,她才九歲”。

“這話你跟我說沒用,你應該去告訴那些追殺她的人,她才九歲,看看他們會不會放過她”。

易祥鳳張了張嘴,“好吧,我說不過你”。

話音剛落,王媛身體劇烈晃動了一下,直愣愣的向後,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易祥鳳趕緊起身準備過去,被海東青抬手擋住。

海東青緩緩走過去,輕輕的將王媛抱起。

王媛還有最後一絲清醒,有氣無力的說道:“師傅、、我、、我、沒讓您失望吧”。說完,閉上眼睛昏了過去。

海東青沒有理會他,抱着王媛走進了屋裡,將她放在了床上,抬手在她的天庭、百匯、氣海拍了幾下,然

後給她蓋上了被子。

易祥鳳在外邊頗為著急,半年時間相處下來,他很特別喜歡這個堅強又懂事的小姑娘,本身無兒無女的他,差不多已經把小姑娘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見海東青出來,易祥鳳趕緊問道:“怎麼樣?不要緊吧”。

海東青眉頭微微皺了皺,“聽說你在中東作僱傭軍的時候,是個殺伐狠辣的狠角色”。

“嗯,在中東那些年,沒有遇到黃九斤之前,我確實很狂,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

“沒什麼,她只是力竭虛脫,睡一覺就好了”。

易祥鳳鬆了口氣,“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太倔了”。

兩人說著話,周同走了進來。

“青姐,有什麼事情打個電話就行,何必您親自來一趟”。

海東青淡淡道:“怎麼,不想見到我”?

周同趕緊低下頭,“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你早在東海的時候就背叛我投靠了陸山民,現在又不是我的人,自然沒必要聽我的”。

周同額頭滲出密密的汗珠,“青姐您嚴重了”。

海東青淡淡道:“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沉着穩重很有分寸的人,懂得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從不會擅自做主”。

周同緊咬着牙關,低着頭說道:“人是我派出去的,但我並不是擅自做主”。

海東青輕笑了一聲,“阮玉同意的”?

周同低着頭,說道:“青姐,我本不該質疑您的決策,但我覺得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讓山貓活着,萬

一他叛變了,後果不堪設想”。

“阮玉也是這麼想的”?

周同沒有回答,額頭的汗珠開始吧嗒吧嗒往下掉。

海東青淡淡道:“那她為什麼要你聽我的意見,我給了意見,你們又不滿,是什麼意思”?

周同鼓起勇氣抬頭看着海東青,說道:“青姐,現在不是問責的時候,而是山貓很可能已經叛變,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海東青冷哼一聲,“一台機器,每個零件都有固定的位置,明確的職能,只有各司其職,這台機器才能順暢的運轉。你的職能是執行,不是決策。幹了這麼多年,這點道理還要我來教嗎”?

一旁的易祥鳳見氣氛不對,趕緊打圓場道:“哎呀,冷靜、冷靜,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叫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越是這個時候,大家越需要冷靜下來好好談”。

海東青冷冷道:“東海的事情她做主,天京的事情我做主,你轉告阮玉,以後天京的事情不要插手”。

周同挺起胸膛,搖了搖頭,“其它任何事情都可以,但關係到山民哥的生死不行”。

海東青眉宇間浮現出一抹怒意,“你的意思是我不在乎他的死活”?

“青姐,你與我們的立場並不完全一致,我們是生死一體,而你與山民哥只是盟友間的合作。我們為了山民哥可以毫無顧忌去死,但你身後有海家,有海天集團這麼大的基業,你有牽掛、有顧慮,不可能做到與

我們一樣”。

海東青髮絲飛舞,身上的氣機壓制不住散出,“你的意思是為了海家的利益,我會拋棄陸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