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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山民眯着眼睛大量了季鐵軍一番,“沒看出來”。

季鐵軍氣呼呼道:“沒心思跟你開玩笑,我是瘦身不瘦臉,你要是出不去,我該怎麼向首、、、交代”。

季鐵軍肥厚的手掌猛的一掌拍在桌子上,痛心疾首的說道:“我是把一生都押上了啊”。

林寬聽出兩人話裡有話,不過他並沒有去追究裡面的含義,問道:“山民,你仔細想想,有沒有遺漏的線索,有沒有懷疑的人”?

陸山民搖了搖頭,似乎對兩人的關切毫不在乎,反問道:“你們這個部門是不是掌握了很多武道中人的信息”。

林寬點了點頭,“外家搬山境後期以上,內家易髓經後期以上,都是我們重點關注的對象”。

見陸山民若有所思,林寬繼續說道:“但這類超出常人認知的武道高手神龍見首不見尾,散布在全國甚至境外,我們沒有足夠的手段和人員掌握所有人的信息,而且我們存在的主要任務是為國家解決一些明面不好解決的事情,之所以能知道一些武道高手的信息,也是因為工作中偶爾會遇到”。

陸山民又問道:“你們內部是不是有很多武道高手”。

林寬楞了一下,搖頭道:“有倒是有,但怎麼可能很多,黃九斤和吳崢這樣的存在在我們內部就算是頂尖的了。不過那些頂尖武道高手沒法跟我們比,我們手裡有尖端武器,有高科技信息化支持,團隊協作能力更是成倍的增加單兵作戰能力力,最重要的是背靠國家,有着強大的資源支撐,一旦被我們盯上,什麼化氣、金剛都是浮雲”。

林寬說起話來滔滔不絕,實在看不出來時在特殊部門工作的人。陸山民靜靜的聽着,這些信息看似無用,實際上很有利於他對武道巔峰高手的規模更清晰直觀的判斷。

林寬接著說道:“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時代變了,我們這種清水衙門,又是不自由的紀律部隊,那些個桀驁不馴的武道高手只有少數腦子有病的人才會、、、”

“咳咳,”林寬意識到說錯了話,改口說道:“只有有信仰、有理想的人才會加入我們,但這個數量是極少的。能夠達到內外家後期巔峰的,找一個年薪上百萬的保鏢工作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更別說那種傳說中的金剛、化氣,任何財閥都會當神仙供奉起來,有錢賺,還自由,誰願意跟我們混”。

說著,林寬嘆了口氣,臉上露出深深的哀傷,“就連黃九斤和吳崢這種我們自己培養起來的武道高手,現在不也退出了嗎”。

陸山民安慰道:“黃九斤不是追逐名利之人,他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林寬點了點頭,“我當然知道,我是他一手帶出來的”。

季鐵軍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陸山民,老實告訴我,你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陸山民搖了搖頭,“我的打算就是沒有打算”。

“你”!季鐵軍抬手指着陸山民,吼道:“你想死也別拖我下水,當初是誰來找我合作,信誓旦旦跟我保證能釣出大魚,現在我拿着你的保證跟別人保證了,你卻破罐子破摔撂挑子,還講不講信用”!

林寬雖然話不少,但腦子和靈光,起身對季鐵軍說道:“季局長,我差不多了,要不你在接着聊會兒”。

季鐵軍看了眼單向玻璃牆,點了點頭,“嗯,我還有些話要問”。

林寬出去後,陸山民問道:“季局長,你在林寬面前瘋狂的暗示,是什麼意思”?

季鐵軍癟了癟嘴,“大哥別說二哥,你也沒少暗示,你又是什麼意思”?

陸山民笑了笑,“他們是紀律部隊,只聽命令行事,你想拉攏他們作為助力,恐怕是打錯了算盤”。

季鐵軍嘆了口氣,“無心插柳嘛,能不能成蔭就看運氣了”。

季鐵軍一臉嚴肅的看着陸山民,“現在就我們倆,你給我透個底”。

陸山民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上面,“我們的一切假設都是建立在只要有鐵證上面就會出手,也就是說上面雖不好出面,但至少會保留對付影子的火種,而我就是那顆火種”。

季鐵軍張大嘴巴,豁然開朗,“你是想藉此次事件試探上面的態度”?

陸山民眯着眼睛,喃喃道:“或許有同樣想法的人不止我一個”。

季鐵軍下意識擦了擦額頭,“這是一場大博弈啊,不同層級有不同層級的世界觀,他們所要平衡的利益是我們所無法揣測的,要是你猜錯了,上面仍然保持不動的現狀呢?”

季鐵軍一臉嚴肅的說道:“不是我嚇唬你,你這是在走鋼絲,三條人命,足夠你吃槍子兒的了”。

陸山民仍然面不改色,“放心吧,以前沒弄死我,以後就更加難死了”。

季鐵軍仍然不放心,說道:“話雖如此,我覺得你還是找一個信得過的律師比較好”。

陸山民點了點頭,“你幫我聯繫下一個叫郝偉的律師”。

季鐵軍腦海里搜索了一番,但對這個名字沒什麼印象。

陸山民說道:“他不是天京的大律師,不過你放心,他在東海很有名氣,一打聽就能找到”。

季鐵軍默默記住郝偉這個名字,然後說道:“為了以防陷害你的人在法庭上還有後手,我會想辦法盡量給你爭取些時間,剩下的你就自求多福了”。

陸山民不置可否,問道:“蒙家首.長連撈個人的權力都沒有”?

季鐵軍翻了個白眼,“你又不是不清楚他的情況,要是以前肯定沒問題,但是現在,因為他咬住某些事不放,已經成了敏感人物,上面一日沒有明確的指示,他一日都不敢輕舉妄動,否則對他很不利”。

季鐵軍停頓了片刻,又解釋道:“動一發而牽全身,對你也並不見得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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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外,高光急不可耐的問道:“林上尉,確定了嗎”?

林寬點了點頭,“他確實有這個能力”。

高光哈哈一笑,“這次鐵證如山,我看他還怎麼狂”!

林寬眉頭微皺,說道:“高隊長,雖然他有這個能力讓死者心臟從內部破裂,但並不等於就是他做的,據我所知,有這個能力的人雖然極少,但也並不止他一個。通過剛才的一翻交談,我感覺兇手應該不是他,我建議你們還是謹慎一些”。

高光說道:“林上尉,你自己也說了,擁有這個能力的人極少,但他卻整好出現在案發現場,整好與死者三人有爭執,整好他中途離開的幾分鐘監控攝像頭被人破壞了,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林寬有心反駁,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一旁的漆丹似笑非笑的說道:“林上尉,這次多謝你的幫忙,不過術業有專攻,罪犯的狡詐非你所能想象得到,為了脫罪往往會偽裝博取同情,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很容易被他們所迷惑而產生共情,接下來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們警察吧”。

林寬心裡不悅,但以他的身份,也確實不好再說什麼。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就先告辭了”。

漆丹微微點頭,對一旁的小警察說道:“小廖,去送送林上尉”。

林寬擺了擺手,“不必了”。

漆丹看着林寬的背影,搖了搖頭說道:“到底還是年輕啊”。

漆丹轉過身,整好看見季鐵軍從審訊室走出來。

漆丹笑呵呵的上前給了季鐵軍一個擁抱,“老季,辛苦你了”。

季鐵軍推開漆丹,伸出肥厚的手掌,後者向高光招了招手,“愣着幹嘛呢,趕緊給季局長上煙,一點沒眼力勁兒”。

高光趕緊一路小跑一邊摸出煙盒。

“季局長,辛苦你了”。高光一邊遞煙過去,一邊掏出打火機給季鐵軍點上。

季鐵軍深深吸了一口,說道:“又是拍桌子又是吼,好久沒親自這樣審訊過人,人老了,頂不住,現在都還有些喘不過氣來”。

漆丹笑呵呵的說道:“辛苦辛苦,改天我做東請你喝酒”。

季鐵軍拉過一張椅子坐下,深吸一口氣,吐出一口煙霧。

漆丹朝高光招了招手,“你們先出去,我和老季聊兩句”。

高光看了看漆丹,又看了看季鐵軍,心裡雖然不願意離開,但領導發話了,他只得帶着其他警察一起離開。

高光走後,漆丹才說道:“老季,我可是冒着違反紀律的風險,答應了你不錄音錄像,你給我老實說,有沒有突破性的進展”。

季鐵軍撇了眼裡面閉目養神的陸山民,說道:“老漆,你不是已經胸有成竹了嗎”?

漆丹眉頭微微皺起,說道:“他如果能親口承認當然更好”。

季鐵軍彈了彈煙灰,語重心長的說道:“老漆啊,看在這麼多年朋友的份上,給你個建議,這個案子,我還是勸你謹慎為妙”。

高光正想說話,被漆丹抬手阻止。

房間里安靜了下來,漆丹可以不在乎林寬的看法,但卻不得在意季鐵軍的建議,兩人這些年雖然相互較勁兒,但畢竟打了一輩子交道,曾經還在同一個單位共事過多年,他嫉妒季鐵軍不假,真心佩服他的能力也是真。

“他背後有人”?半晌過後,漆丹終於開口問道。

季鐵軍點了點桌子,“有沒有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證據鏈看似完整,卻並不是鐵板釘釘。我勸你還是先不要移交檢察院,否則看似微不足道的紕漏,都會讓他從你指的縫中溜走”。

季鐵軍撇了眼漆丹的表情,嘆了口氣,說道:“你應該調過他的資料,這小子能兩次從我手中溜走,絕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