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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鴉鴻橋在古時候的繁榮並非我們能夠想象的,直至現在也有着當年的影子,我明白這種變化可能跟當年斬龍劍在此有着關係。張老的講解非常詳細,不得不嘆服文史學家們的研究成果。

浙商董思祥於乾隆年間由浙江省浦江縣通化鄉投奔在鴉鴻橋的族兄董思源,開始經營當鋪生意掛牌興順當。

道光年間晉商始駐鴉鴻橋集鎮,晉商王氏三兄弟把印染技術、釀醋技術代入市場經營有晉太、晉源、晉成三家商店。河東曹氏由河北辛集把熟制皮毛技術傳入鴉鴻橋集市。

光緒二年、三年重修火神廟碑記有德順、萬順、永順三家皮鋪均為河東曹氏作坊,並百年不衰。至一九七八年改革開放先後共有一百五十餘年的歷史。

第二次高峰是晚清洋務運動由鴉片戰爭開始,西洋、東洋產品由天津流入鴉鴻橋集市,生活日用品全部代洋字頭如:點燈的煤油稱洋油、洋臘、洋火,吃的麵粉稱洋白面、銀元叫洋錢、一塊洋錢買一代洋白面,穿洋襪子、用羊肚手巾等等。把鴉鴻橋集說成洋貨橋。商號由專營改為批發另售、藏儲一條龍的兼營方式,店鋪改貨棧。

光緒二年、三年鎮內已有東盛隆棧、魁盛隆棧、福順、永順棧、公興棧、福慶棧。革命元老江浩家開辦的福順成糧行年上市量達700石以上。李家橋萬家在十宇街中心建有萬春堂中西藥鋪。東街有洋紗行門面用水泥建築,當地百姓稱洋式門臉。基督教會建有福音堂都代洋味。管外國人叫洋毛子等。

第三次高峰始於第一次國共合作時期,組織領導三次抗捐抗稅鬥爭的勝利,把集市變為政治鬥爭的陣地。如1928年底在鴉鴻橋火神廟召開的中共玉田縣黨代會縣委提出五項重點,其中第三項是利用鴉鴻橋集市趕集人多的機會,深入宣傳減祖、減息、減稅、反對借口軍務加捐加稅。

地方黨組織利用集市人口相對集中的優勢發動搭埝工人、碼頭搬運工人罷工增資的鬥爭。領導了沽、橋兩鎮五、六千人參加的反對徵收土布稅的鬥爭並取得勝利。吸引了周邊的中產階級和中小地主把資金投放鴉鴻橋市場,開始買房經商開設店鋪,如河東韓家七股聯辦掛片‘信義增’於興隆大街經營陶瓷、玻璃製品等現代裝飾、梳裝品。碱廠楊家辦有林森書店,經銷木版年畫、春宮圖、筆墨硯紙文房四寶。丰南小集稻地張氏兄弟把海鮮、染料引進集市並定居。

伊斯蘭馬氏入駐鴉鴻橋在河灘擁有太和軒大飯店最負盛名,還有徐氏蘭亭飯店也小有名氣。原北京市常務副市長張百發同志兒時駐鴉鴻橋印象最深的是住宅周邊家家都開飯鋪、每天都聽香味。

第四次高峰是改革開放、聯產承包責任制、讓一部人先富起來。沙發簧、手提包湧入市場,家家是工廠、人人是工人。

舊集市遠不適應新市場的需求,展擴市場,京東大集面向全國採購銷售,真的火起來了。目前有商號約三千餘家。名字都很火,用中國鴉鴻橋,跟國際接軌。如中央大街、復興、香港街、文化路、政法路、五州商貿、國際商貿城、銀河、環宇、宇宙、衛星、飛船、騰飛之類的商號,聽起來真的很牛。很酷。稱之京東大集之美譽是當之無愧的。

歷史上也有四次回落:一是八年抗戰,日軍佔據鴉鴻橋,集鎮四門緊閉,進進出出憑良民證。二是對資本主義工商業鬥爭擴大化。三是由供銷社獨家經營、憑票證供給、靠一條腿走路。四是搞社會主義大集,割資本主義尾巴。京東第一大集一落千丈,市場上什麼都買不到。

老人滔滔不絕,講述的非常細緻,遠超於教科書當中的那一點歷史知識。我心中的希望再此燃起,有些激動問:“前輩知不知道邊家墳在哪?”老人沉吟了一下說,“沒聽說,以前確實曾在無終論壇看到過相關帖子,是三十年代北京某家報紙的報道,說明朝有三大壽很有名,可我只聽說過祖大壽,這邊大壽還真沒注意過!”我又問:“那當年的橋在什麼位置啊?”老人說:“當年的橋就在今天水泥橋的北面!”我跟張叔互相點了一下頭,握手告別老人。

回來的車上,張叔問我:“張老說的有參考價值沒有?”我點頭道:“有!老人旁徵博引,胸藏錦繡,但文史工作者講求證據,老人引用從明朝嘉靖年跳到康熙年間,我們要追尋的恰好是在這之間的事情。”

回到館裡,我們幾個討論這件事,林峰提到一個細節:“還記得初陳老爺子介紹的,清廷在邊家墳的南面開闊的地方跑馬圈地,占產立庄嗎?被圈中馮家的墳地,馮家被迫南遷。而雷張兩位都統所立村莊叫大馮庄!我是這的人,我認識大馮庄在哪,我們可以去那個村問問。我早該想到啊!哈哈!”說著,林峰不自覺地大笑了起來。

第二天我們又去大馮庄打聽,一到這裡才發現,整個村子雜姓很少,幾乎都是姓雷或姓張!再找一些老人請教,竟然沒有人知道邊家墳和當年密旨的事!線索又斷了!

回到館裡,發現芬姨和張總把國學館教學用的投影儀和大屏幕給借來了,我接通電腦,把地圖打到屏幕上,大家一起分析。

我分析說:“大馮庄以北,老橋以南,只有四個古村莊,小劉庄、苗家莊、李家莊、王家胡同。當年的事發地點應該就在這幾個村莊靠近河邊的地方,這四個村子,雖然不能確定六爺是哪個村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六爺的家裡是做槍的!只要......”我還沒說完,林峰就一拍桌子,道:“我知道了!”

我們幾個都把目光投向林峰,林峰拍幾下腦袋:“你說我早怎麼就沒想到呢!”芬姨不耐煩的說:“你就說吧!別囉嗦啦!”林峰說:“我們庄——李家莊就有做槍的!”我激動的站起來,問:“有幾家做槍的?”林峰被我一問,好像又想起了什麼,本來一臉激動的他又頹廢地坐下了,並且回答道:“家家都做。”

“我們村本身就是工匠村,過去家家都有槍,以致於過去八路軍戰士槍壞了都來我們村修!”沉靜一會林峰忽然又站起來:“可是!夠哥六個以上的只有兩家!是他?不對!”林峰又坐下了。一臉頹廢地說:“有一家哥八個的,可老六跟我一般大,另一家哥八個的,最小的也比六爺大十來歲!是個老頭子。”

芬姨站起來,拍拍林峰的肩膀說:“傻孩子,你仔細想想,當時他是跟自己的爺爺說的‘你老一共八個孫子的命’!這就意味着,這哥八個不是一奶同胞,是大排行,連叔伯的也算!”

林峰恍然大悟,“對呀!”說著就拿起電話撥號,一會電話通了,林峰在電話里問:“爸,咱庄都誰家是大排行哥八個的?”停了一會,林峰掛斷了電話,大家都問:“咋樣?”林峰嘆了口氣說:“唉!我老爸也說不上誰家有哥八個,我們村大部分是一個家族的,姓林!他也分不清誰家跟誰家是叔伯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