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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長得非常普通,是那種扔在人群里就會消失的類型。看臉上的皺紋和頭上有些發白的頭髮,這個人的年齡應該在四十歲之上,典型的中年有成的樣子。只不過讓我想不通的是,這樣的人為什麼會隻身出現在這樣館子里呢?

不過轉念我就發現,為什麼我會注意這些,而不是注意這個人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坐到我們桌呢?好像這個人坐到我們桌上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一樣,一點違和感都沒有。其他人全都看着這個中年人,想要看看他說什麼。

我察覺到了一絲異樣,於是微笑着問:“這位大叔,您這是......”這人也朝我笑了笑:說道:“幾位看來都不是一般人啊。”說著,嘴角又上揚了一些。這人的樣子看上去雖然友好,但是給我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就是那種“笑裡帶着半分假”的感覺。當下我就斷定,這個已經是混跡官場多年的老油條了。

林峰打了個哈哈說道:“哈哈,你是怎麼看出來?”那中年人還是和善地笑着說道:“在下略懂一些相術方面的東西,幾位都是貴人之相。”重夕學着林峰打了個同樣的哈哈說道:“哈哈,既然這位大叔有這本事,給我們算算吧?”重夕可以說是相術、卜術和卦術中少有的奇才,在他面前顯擺這個,自然會受到重夕的嘲諷。

沒成想,那個中年人竟然好像沒有聽出重夕嘲諷的意味,而是擺了擺手道:“我只能看一個人。幾位不知道,這行有行規,一天不可算第二卦。”重夕嘿嘿一笑,剛想說話,我忙一擺手制止了。隨後我笑着看向了那中年人說道:“既然這樣,您就給我相相面吧!”那人笑着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叼在嘴裡一根,又遞給我一根。我把桌子下夾着煙屁股的手抬了抬給他看,示意他我正抽着。心說這種來歷不明的人,並且還自稱是我們術界中人,這種東西不能亂接。天知道這人到底是不是看相的,萬一是個玩蠱的就麻煩了。

那人笑了笑,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抽起來。我踩滅了自己手中扔出的煙屁股,隨後抬頭看向了中年人。這人夾着煙抽了兩口,隨後呵呵一笑道:“這位小夥子面相太好了,命多貴人且天命不凡......”說到這,我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個人完全就是個騙子了,張嘴說出的話全都是神棍那套貫口。重夕也在旁邊冷笑了一聲,可是誰知道這中年人說到此處竟然回頭四顧發現沒人注意我們,這才探過身子壓低聲音道:“小夥子臉上龍氣纏繞,是帝王之相啊!可以說,只要小夥子你想,天下都是唾手可得的!”

聽到這,我的心裡不禁一緊!心說難不成這個人真的能看出什麼來?要知道,論起身份的話,我是炎帝傳人不假,但是這帝王之相從何而來我就無從得知了。並且重夕剛才對於他說的話嗤之以鼻並不是沒有原因的,其原因就是因為很久之前重夕就告訴過我,從我的臉上完全相不出任何東西。

重夕聽到這個人的話之後便是一聲冷笑,說道:“大叔,別在這顯擺了。剛才聽你說一天不算第二卦,還以為你是個尖活的前輩。現在看來,你就是個腥活的騙子。要不要我給你相相面?”說著,也不等這中年人同意便說道:“大叔你的面相可不好啊......”說著斜眼看了他一眼,話鋒一轉問那中年人道:“不知道大叔你知不知道曹操?”

中年人聽到重夕的話之後表情一僵,隨後皺了皺眉。不過他的笑容還是不減,起身朝我們幾人笑了笑說道:“既然幾位不歡迎,那我就告辭。”說著,轉身走了。

走之前竟然還不忘騷包地掏出錢包召喚過服務員來道:“這幾位的飯錢,我請。”結果這人被自己給宰了三百多塊錢,灰溜溜地走了。

這人離開之後,林峰剔着牙說道:“這老爺們兒缺電吧?跑咱們這賣弄相術來了?”重夕附和道:“這爺們兒恐怕又是那種看過兩眼相書就出來裝13的主兒。”

老姐此時面露疑惑地問:“為什麼?”重夕冷笑一聲,說道:“嵐姐你有所不知啊。炎哥的面相可不是凡人能夠相得出來的,小時候我就試過用相術去相炎哥的面。你猜怎麼著?”老姐附和地問道:“怎麼著?”重夕一攤手說道:“什麼都沒有!不光是炎哥,老海叔和我嬸兒,當然了還有嵐姐你,都相不出來!可以說你們一家子都沒法相面!”

小白花和老姐都是頭回聽說,顯得很好奇。只聽老姐追問道:“為什麼會相不出來?”重夕解釋道:“相術,需要眼睛、耳朵和鼻子甚至包括感覺。但是無論從這幾樣哪個方面下手去相,都有三樣相不出來。”小白花好奇道:“哪三樣?”我接茬道:“直系親屬、已死之人或者照片,還有一種就是非人類。換句話說,相術只對非血親的人類管用並且前提得是活人。”

小白花和老姐頓時明白,老姐和老媽本身就是非人類,而老爸同樣也不算是人類。老姐本身就是狐狸,老媽也是一樣。而老爸嘛,自然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類,而是仙。

這時候老姐也產生了同樣的問題,問重夕:“不對啊,我爹是人啊。”重夕笑了笑說道:“只能說老海叔以前是人。”小白花疑惑,問道:“怎麼講?”重夕聳肩說道:“首先說,老海叔是仙人,算是高於凡人的存在。單靠這一點就是相不出來的,還記得我師父算六爺八字那次吧?”除老姐之外的人全都點點頭。隨後重夕又說道:“這非人類裡頭還有一個概念,那就是百歲以上的人,嚴格意義上不算人。”老姐和小白花聽到這個說法,茫然地對視了一眼,隨後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重夕。

重夕解釋道:“有一句話叫‘人老精鬼老靈’,這人老成精的說法就是從這來的。並不是只有嵐姐這樣的動物才能成精,事實上活過百歲的還能清醒健全的老人嚴格意義上說是人成精。”老姐和小白花恍然大悟般地同時“哦”了一聲,隨後老姐用下巴指了指我問:“那我弟弟呢?他怎麼也相不出來?”

重夕搖頭道:“這個不清楚,以前我們都完全摸不着頭腦,為什麼炎哥的面相是我相不出來的。本來我以為炎哥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後來這個念頭被打消了。”小白花和老姐聽到這個假設也是“噗嗤”一笑。重夕也訕笑了一下,隨後繼續解釋道:“即使知道了炎哥的是侍炎劍劍靈以後,也還是無法猜測出到底是為什麼相不出他的面相。即使他是劍靈,但是畢竟轉世為人,理論上是有面相的。最後的結論也只能是炎哥和侍炎劍是一體的,所以人身的劍靈不算完全體,算是半個人,所以才相不出來。”

眾人點頭,對這個說法表示同意。不過很久以後我才知道,為什麼我的面相是相不出來的。當然,這是後話了。

重夕聳聳肩說道:“剛才那老爺們兒說炎哥的面相如何如何,其實都是扯淡。現在這個時代,相術在我之上的人,除了師父外恐怕一隻手就能數過來。我都相不出來的,估計相術老祖宗來了還差不多。”

眾人這才會意地點了點頭,表示原來如此。

不過此時我卻並沒有表態,老姐第一個發現了我陰沉着臉,轉頭的時候問了問我:“弟弟,你怎麼了?”我抬頭又想了想重夕的話,說:“沒什麼,可能是我多心了吧。”

老姐這個急脾氣最見不得這個,當即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腦袋說道:“有話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