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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麥金由懼轉怒,掄起巴掌就開始往那三的臉上砸。那三很自覺,把自己的臉伸了出來,英勇就義一般地挨着打。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抬腿一腳直接就踹在了喊麥金的腰上,喊麥金“哎呀”一聲就被我踹躺下了。

小白花也是看着來氣,上前就要抬腿去踩躺在地上的喊麥金。那三見狀撲上來一把抱住了小白花的腿哭着哀求:“太奶,您行行好!貝勒爺已經被折磨成這樣了,您就別再打他啦!”我笑着拍了拍那三的肩膀說:“行了,撒手吧。你老這樣抱着我老婆的腿,成何體統啊。”那三這才趕忙放開了小白花的腿。

我則蹲下身,看着趴在地上用驚恐的眼神看着我們的金啟宸問:“你到底是怎麼了?嚇瘋了?”

雖然我已經知道了喊麥金被抓很可能就是關在這,但是我卻沒想到喊麥金會以這種出場方式跑出來。這棟樓有陰陽兩面,顯然他這是在陽的一面。但是看他的表現來說肯定是被什麼東西給嚇成了這樣,既然陽面沒有那必然是陰面當中的東西了。否則老姐他們也不會在另一邊打得那麼辛苦了。也就是說喊麥金先前很可能是呆在樓的陰面當中的,現在跑到了陽面來。

想到這,我問他:“你剛才說你就在這裡呆了一宿?”喊麥金驚慌地點了點頭,我又問:“那之前你在哪?也在這裡?你可要知道,你現在已經失蹤了一個禮拜的時間了。”喊麥金精神恍惚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我不知道,從他們把我抓到這來就是晚上。你們來也是晚上,只是一宿的時間。這一宿怎麼特么這麼長啊!”說著,又哭了起來。

那三趕忙安慰喊麥金,我則起身看向了小白花說:“看來這裡頭還有蹊蹺啊。在喊麥金看來他只是在這裡呆了一宿,實際上看應該也是,不然的話喊麥金這七天早餓死了。”小白花疑問道:“可是時間確確實實是過了一個禮拜了啊。”我搖了搖頭,表示想不通。

索性不再想這個問題,而是繼續問喊麥金:“那些人把你帶到這來之後都對你做過什麼?”喊麥金不做回答。

我再次蹲下身說:“你要是不說,我就不管你了,把你扔在這!”喊麥金瞬間被刺激,哀嚎了一聲這才放聲大叫道:“我說!我說!他們知道了我對你透露信息的事情,然後說我違反了約定,要讓我死在這!他們把我扔進樓里之後就沒再出現過!我看到樓里有你,有那三,有我父母!你們都想殺我!”

我摸着下巴自語道:“這是產生幻覺了?”小白花跟我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表示對我看法的贊同。我對那三說:“先把你的貝勒爺拎起來,咱們該去跟林哥他們會合了。”那三點了點頭,架起喊麥金,還是當先一步走向了電梯。

我在身後有些猶豫地對那三說:“其實你現在可以回去的,你的貝勒找着了,你沒必要再陪我蹚這趟渾水。”我說這些話,純粹是覺得那三這樣的人不應該繼續陪着我們涉陷,他應該有選擇的權利,我不想強人所難。

沒想到的是,那三竟然笑着回過頭說:“小太爺您這是哪兒的話。仙家對我薩滿教不薄,即使大清早就不在,皇上也早就不在了,仙家們也從來沒有忘記過我們薩滿教徒。小太爺您乃是仙家們的小太爺,自然就是那三的小太爺。小太爺的事就是我們整個薩滿教的事!雖然薩滿教里,那三也是小人物,說不上話。但是即使那三一個人,也願意為小太爺您赴湯蹈火!”

我一時間愣怔無語,半晌之後我才欣慰地笑着點了點頭。我才發現,我有點太過世俗了。

喊麥金自始至終一言不發。我不相信喊麥金現在意識不清醒,反而覺得他很清醒。他明白這種時候他的話已經無法左右大局了,反倒不如跟我共進退,為他以後說服我增加一張人情牌。

當然了,現在我不是去管這些的時候,回到電梯重新按下了另外一排的“2”。

隨着電梯的下降,電梯上顯示的數字也開始變化“9”,“8”“2”。不出所料,電梯在經過二樓的時候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朝着一樓降了下去。電梯降到一樓之後並沒有停下,而是再次上升。這一次,右邊一排的“2”亮了起來。我和小白花不自覺地同時咽了口連口水,“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了。眼前的樓道還是漆黑一片,好像跟另外一邊的二樓樓道沒什麼區別。

我和小白花跟那三對視了一眼,那三點了點頭,扛着喊麥金一腳就跨了出去。隨後那三一臉平靜地回過頭來看向我,表示沒什麼特別的。我和小白花也全都出了電梯,然而就在電梯門關閉的一瞬間,漆黑的樓道盡頭處逐漸泛起了暗紅如血的光芒!紅色光芒透過走廊拐角的大窗戶照進了走廊,整條走廊全都變得猩紅如血染一般!隨着紅色的光招進來,整個走廊竟然發出了房倒屋塌一般的“咔嚓嘩啦”的聲音,不遠處的窗戶竟然“呼”地一下變成了小小的一點兒!

並不是窗戶小了,而是整條走廊宛如活了一般變長了!扭扭曲曲,透過昏紅的光看去,整條走廊的牆壁竟然還在扭曲蠕動,彷彿是活了一般!喊麥金此時嚇得“嗷”的一聲大叫,隨後慘嚎着說:“來了!要來了!啊”一邊叫,一邊手舞足蹈,好像要掙脫那三的手臂一邊。那三如他所願地放開了胳膊,喊麥金沒了束縛,轉身發狂一邊朝着電梯的方向沖了回去。

然而,本來距離我們只有一步之遙的電梯門在喊麥金剛剛邁出那一步的時候忽然“唰”地一下遠離了我們,短短的走廊竟然又被拉長了百米有餘的距離!喊麥金絕望地跪在地上大叫起來,想來他應該已經經歷過這樣的場面了,不然的話不會如此絕望。

正在此時,身邊的小白花拽了拽我的衣袖,示意我回頭。我趕忙回頭看向她問:“怎麼了?”小白花無聲地指了指走廊的另一邊,我趕忙抬眼看過去。這一看之下,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走廊另一邊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一個血淋淋的人影!那人影身着八卦道袍,頭戴蓮花道冠,瘦如枯骨一般!那儼然是一個道士打扮的人,不過那副德行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並且沒緣由的,我竟然覺得不遠處那個低着頭渾身血淋淋的道士竟然有些眼熟。

我試探着朝着那渾身是血的人叫了一聲:“喂!?”那人渾然不覺,還是那麼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對我的喊聲置若罔聞。小白花下意識地舉了舉手中的金刀,我則從劍鞘當中抽出了長劍,那三這時候從我們身邊一步竄出,舉着神鼓徑直朝着那渾身是血的道人走了過去!

我正想叫住那三,讓他別那麼急着去送死,結果還沒等我出聲,站在對面的那個道士卻先開口了。“呵呵呵,哈哈哈”道士抬起頭咧嘴笑了起來,笑聲極其陰森恐怖,加上這走廊當中的血紅,更是瘮人無比。

那三根本就無所畏懼,舉起神鼓就要敲。我一把拽住了他的肩膀示意他別輕舉妄動,那三回過頭看了我一眼而我卻並沒有去看他,而是死死地盯着不遠處那個渾身浴血的道人。

只見那道人尖嘴猴腮滿臉褶皺,乾枯的臉上上皺紋橫生如同枯樹一般沒有一絲血色,雙眼渾濁沒有瞳孔。笑的時候咧開的嘴裡滿嘴細碎的牙齒全都是鮮血,一雙雞爪子一般的手垂在身體兩側隨着笑聲不停地擺動。

這個老道士的樣子太熟悉了,那不正是當初八卦教的那個老黃鼠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