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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有一天,家門前來了一伙人,都拿着刀,還有一頂轎子。為首的是一個乾瘦之人,約摸四十上下年紀,對着胡氏冷笑道:“我說遍尋不着,原來逃在這裡。乖乖跟我回去,免受皮肉之苦!”胡氏大呼:“我才不嫁那傻子!”瘦子怒斥:“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怪不得我了!”說著,伸手去抓胡氏。

然而就在此時,“啪”的一聲脆響,一根鞭子打在那瘦子的手上。那瘦子“嗷”的一聲縮回了手。

眾人這才發現,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三個人,俱是着裝古怪。一個英武高大,一個負劍書生,還有一個五短身材。鞭子正是那英武高大的青年打的。

那瘦子受了這一鞭,已然是皮開肉綻。一邊齜牙咧嘴一邊嚷:“你們是誰?哪裡來的?多管閑!,”說著轉身招呼所帶之人,“給我上!”只見那持鞭之人揮舞長鞭指東打西,指南打北。“啪啪”幾聲鞭響,那幾個人轉眼之間就被打的落花流水,連滾帶爬倉惶逃走。

卻見那三人中的負劍青年從懷裡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葫蘆朝空中一祭,那葫蘆在空中轉着圈葫蘆嘴朝下,射出一股黑氣。轉眼之間,那些人前面多了六隻碩大的凶狼,齜牙咧嘴,將那伙人團團包圍!

那負劍青年緩緩走下山坡,胡氏趕忙走上前去,跪倒磕頭:“仙師在上,晚輩給仙師磕頭!”那負劍青年頓了頓欲言又止,思量片刻之後才說:“你被拐走之後,你爹娘整日憂鬱以淚洗面,央我尋找。既已成婚,怎的沒有半紙書信回去?”

那胡氏也是一愣,轉頭看了看丈夫與公婆,這才回頭感激地看着負劍少年道:“上仙教訓的是。只是小女子不識字,前番被拐,看的嚴謹不得機會。現在剛剛安頓下來,尚未來得急請人代寫書信。”那負劍青年點頭道:“當時勘察,獲悉搶你那伙人的底細。我三人一怒之下剿山滅寨,搶匪交待你被一北方客商買走。我一路追尋,方知那客商已經病故,你再次被轉賣。幾番探尋,方知你在此處。你爹原讓我將你帶回,現你已再嫁,我亦不好強求,你現在是決定跟我走呢?還是打算留下啊?”

負劍少年話說到最後,胡氏明顯渾身一陣顫抖。楊公子見狀忙上前緊緊抱住胡氏,與胡氏齊聲說:“願意留下。”負劍青年緩步走到楊母跟前,問:“此女嫁過來之後操持家務相夫敬老,可有失德之處?”老人忙說:“沒有!沒有!我兒媳婦賢惠勤懇,百里挑一”負劍少年如釋重負,呼出一口氣對老嫗道:“如此,今後就拜您教訓了!”

三位青年回頭走上山坡,似覺有何事不妥,又招呼胡氏:“你且過來,我自囑咐與你!”

此時,那瘦子還在遠處大呼:“她家人收了我的錢她就是我的!我不能人財兩空”就見那矮個子青年一邊罵街一邊沖了上去,揪住瘦子罵道:“你奶奶的,什麼她家人?他們也是拐帶來的!你平日沒少拐賣婦女”說著‘啪’一個大耳貼子,“你特么逼良為昌還沒找你算賬呢!”說著,掄圓了又一個大耳貼子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這二人身上,負劍青年與胡氏說些什麼全然未聞,只見那書生動嘴。可胡氏上前卻聽得真切,只聽那負劍青年說:“我知你是山中之狐,但看你與楊公子情投意合,且沒有害人之意,嫁給楊公子亦是每日勤勉。你贈銀放走受難弱女,又變化冒名頂替相親本為善舉,故助你圓上這一局。你要善始善終不可半途而廢,若野性發作定斬不饒!”胡氏不住點頭稱謝,負劍青年想了想又尷尬地說:“你是我狐族之人,族類不用無法身孕,這事兒我幫不了你。”

胡氏聞言臉蛋一紅,施了個萬福之後轉身跑回去了。遠處看熱鬧的鄉親雖未聽清負劍青年的言語,但見胡氏連連點頭之後,眾人猜測也是叮囑之言。有老者讚歎:“到底知書達禮的人家,都做到如此賢惠了,人家娘家人還要囑咐如何做媳婦。”

負劍青年走到瘦子跟前,此時瘦子還在被另外兩個青年拳腳相加。負劍青年擺擺手示意矮子青年和英武青年停手,說:“此人壞事做盡,此次拐帶他亦是同案犯,已不適合再留人間遺害他人”那瘦子連忙磕頭,口稱“家有老母妻小”負劍青年手中長劍頓了頓說:“既然尚有老母,那便好生侍奉母親。什麼時候你母壽終,便也是你離開人間之日。記住,每吸的一口氣每吃的一頓飯都是我的。”那瘦子趕忙磕頭拜謝!只見負劍青年把葫蘆一擺,幾個惡狼便不見了。“你們也滾吧。今後哪個再幹壞事,立即追了性命,打入地獄!”負劍青年長劍一甩,隨即入鞘道。

那幾個人趕忙磕頭,屁滾尿流的跑了。楊公子一家拜謝,三個頭也不回揚長而去。

同時這座北山,山中有一農戶名叫宋三,乃是家中獨子無兄弟姐妹,父母已故。獨子何以取名宋三呢?皆因這宋三之父宋老丈,當年是逃荒至此。見此地有無主山地可以開墾,便留下開墾幾十畝山地靠天吃飯,趕上雨水多的年份,也可以收穫些糧食。在老家大排行已有兩個侄兒,宋老丈不認識字,便給自己兒子取名三兒。

當時,同來的逃荒戶有劉氏一家。因兩家地比鄰,農忙時互相幫襯,彼此關係緻密。劉家有一女,兩家交情甚好便定了娃娃親。

豈料劉家有女初長成,出落的相當俊美,這劉家便漸有後悔之意。只是多年交情,鄉親又都知曉此事,不便悔婚。就這樣到了年齡,兩家終究還是結為了親家。

兩家的地與山下的水澆地不同,完全要看老天爺的臉色,是以常有歉收的年份,日子很是拮据。宋老夫婦有病無錢請郎中,活的年紀不大便亡故了,只留得小兩口。近兩年趕上年成好些日子也好轉,可美中不足就是劉氏一直未懷身孕,有村裡的婆婆出主意,說不如到山外娘娘廟求個簽許個願,或可得子。宋三便牽着一頭驢,送劉氏到山外許願。不料此一去,卻惹出大禍!

宋三趕着驢帶着劉氏去娘娘廟還願,歸來途中風雲突變,起了暴天無處躲雨。四處張望之下,見不遠處有一座山神廟,便牽着驢到了山神廟裡躲雨。眼見得雨沒有停的跡象,二人都覺得幾分睏倦,便睡著了。

醒來之時,劉氏衣衫不整髮際散亂,似是有些不妥。宋三兒問劉氏,劉氏也是覺得恍惚之中,好像被人輕薄了。問她看沒看到何人所為,劉氏答道:“精神恍惚,似乎覺得是這廟中的山神!”宋三頓時大怒,指着山神泥胎大罵:“你一泥胎,怎敢姦淫民女!?”說罷,揮動驢鞭狠狠抽打起塑像,打得累了才停手。生氣歸生氣,可打個泥胎,再怎麼打那山神恐怕也不痛不癢最多也就是出出氣。看看雨停,便回家了。

回家之後宋三始終咽不下這口氣,夜不能寐。許久才恍惚之間睡了過去。

宋三正睡得迷糊時,一陣山風呼嘯吹過,門窗頓開。宋三發現自己身體竟動彈不得,恍惚間有三人進了屋。一個高大的漢子身後還跟着兩個小鬼,嘴裡罵著:“大膽宋三,竟敢以鞭撻本山神爺,今番定然讓你再受二茬罪!”說罷,被子自行掀開,劉氏身上衣服盡去。那高大漢子看着宋三:“將這腌臢貨架出屋外!”兩個小鬼架着宋三飄向屋外,停在屋檐處

次日清晨鳥鳴響起,那三人才去了。宋三的身體這才還原,氣得他三屍暴跳七竅生煙。可無奈無計可施,進屋看看劉氏,亦是剛剛可以活動,如大病一般。只好以好言安慰劉氏,保養身體。宋三出門之後劉氏欲行自盡,以帶懸樑。可誰知搭上即斷,幾次如此。萬般無奈,真箇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得獨自垂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