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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尚員外為母親辦壽宴,酒被換成了尿,賓客紛紛嘔吐,不歡而散!尚員外見回到城裡,髒東西還是跟了來,真的生了氣,尚夫人氣得大罵!

不想第二天,尚家大兒子兩口子就吵起架來了。這尚家的大兒媳素來賢惠,不知因何原因性情大變,摔起東西來了。尚員外見此情況心知不能再如此下去了,得請人給看看了。可是請誰呢?尚員外想起自己過去遇到過的三個人。

一年前,尚員外出外收購土產,安排好夥計們次日馱運,看看天色尚早,就自己騎馬先回來了。不想中途遭遇暴天,瞬間天就黑至夜晚一般,尚員外迷了路。正巧發現前面有一個茅屋,心說有個可以避雨的地方還好,最好是可以借宿一夜。

茅屋很簡陋,透過門縫可以看到裡面有燈光。尚員外上前敲了敲門,說:“有人嗎?”可能是風雨聲蓋過了敲門的聲音,茅屋內沒有反應。尚員外又敲了敲同時問道:“有人嗎?過路之人,被暴雨攔路,能否行個方面,借宿一夜。”許久之後門才打開了一條縫,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露出頭來,問:“誰呀?”尚員外趕忙拱手道:“過路的,您行個方便。”那老人似乎有些耳聾,分辨了半晌才從口型上明白了尚員外的意思。開大了門說:“快進來吧!”

老人看上去的憨厚、淳樸,讓尚員外有幾分感動,忙客氣說:“多謝老丈收留,要不今天還不知淋成什麼樣子呢。”老人笑笑說:“客官不必客氣,誰沒個難處。舉手之勞的事,小老兒老伴過世,兒子兒媳不在身邊。這裡整日連個生人影子也沒有。小老兒獨自鰥居,客官來了正好做個伴,說個話打發寂寞。”

藉著昏暗的燈光,尚員外看到屋裡有一捆乾柴,乾柴旁邊放着一把大斧子。尚員外心說這老人年邁,力氣倒卻不小,砍這麼多柴。這活恐怕我做起來都力怯。想着,就覺得幾分睏倦襲來,迷迷糊糊睡著了。

睡了一會,尚員外彷彿聽到“噌噌“的聲音,老人不知在幹什麼。他翻了個身,說:“老丈還沒有睡呀,忙什麼呢?”老人依舊和藹地說:“磨斧子。”

“這麼晚了,還忙啊,磨斧子做什麼啊?”尚員外隨意地搭着話。老人呵呵一笑說:“當然是砍柴呀。”尚員外疑惑地問:“這天下雨,恐怕幾天之內沒法砍柴的,您早早把斧子磨好去哪砍柴呀?”這話說完,尚員外自己就是一個哆嗦,警惕地看向了那老丈。

老人依舊和藹地笑着說:“不用去哪,你就是柴啊!”

“啊!”尚員外頓時覺得渾身冒涼氣,瞬間清醒。定睛一看,那柴捆哪是乾柴啊,分明是一捆白骨!這一定是冤鬼,專門在這裡攔路的,晚醒一會,自己就被當作柴給劈了。想要掙扎,卻發現動彈不得!定睛看去,自己的手腳早被藤條綁了個結結實實!此時再看那老丈,哪還是什麼老丈,早已變成了一個巨齒獠牙的惡鬼!

當下那惡鬼一邊用手試探着斧頭的鋒利,一邊步步緊逼過來,嘴裡得意的笑着:“真是送上門來的好柴啊!”

千鈞一髮之際,一聲斷喝一道金光,一把長劍從那老鬼的胸膛直透而出!只聽老鬼“嗷”的一聲慘叫,摔倒在地消失無蹤了。茅屋也就此不見,眼前是孤零零的一個墳包。墳包旁邊站着三個人,一個高大英武,一個負劍書生,一個五短身材。就見那負劍書生從懷裡掏出一個掌心大小的葫蘆,一股黑氣被收入了葫蘆當中。

那負劍之人把葫蘆裝入懷中,從地上拔出寶劍。長劍一甩,甩掉劍上污穢,伸手插在鞘中。

尚員外趕緊打躬:“多謝三位義士仗義相救!請問三位高姓,日後定當報答!”那英武青年一笑說:“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尚員外抱拳說:“在下尚忠,乃是無終認識。”一攀談,三個人也是無終人,此時也是要回正好一路。

那負劍青年說:“剛進這座山我就發現了這邊的黑氣,只是風雨影響,讓這老鬼多活了半個時辰。”眼看來到了城郊,三位青年抱拳告辭。尚員外一再客氣,說要在前面飯莊宴請。三人推辭不過,只得從命。一頓飯吃罷,已然過了酉時。三人之中那個子最矮的五短身材從頭頂摘下草帽遞給尚員外說:“今後有若難事用到我們,可憑此草帽到北關雜貨店,讓他們代為傳話。”說罷,三人告辭。

說回今時。尚員外想起當初這件事來,忙讓夫人找出那頂草帽,且親到北關找到雜貨店。把草帽遞給夥計,夥計接過來看都沒看便對尚員外說:“留下姓名、住址。”尚員外將自己的住處、姓名一一告知,回家等候。

此時,尚員外的大兒媳還在撒潑,尚夫人對她說:“我們的別院留你們安身,並未出現什麼過錯。怎麼不感謝我們,反而苦苦相逼,多次戲耍?”那兒媳婦一聲冷笑:“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隔牆有耳,你們白天說話輕視我們,現在顯示點神通讓你們看看我的本事!”

尚員外忙問兒媳的貼身丫環,你們奶奶白天說了什麼。丫環嚇的躲在身後,弱弱的說:“奶奶白天做針線的時候,聊天說‘神仙鬼魅、胡黃白柳,都是騙人的。是人們編出來的,告訴我們不要害怕!’”尚員外抱拳說:“我們說錯了,大仙不要見怪。給您老賠不是了,俗話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奉勸大仙別再這樣無休止地鬧騰下去,這對你可沒有什麼好處。”

“什麼?聽你這話口,還想威脅與我不成?哼!你們白天搬弄我們的是非,現在又夾槍帶棒軟中帶硬,到了這個時候,你們還敢說‘神仙鬼魅、胡黃白柳,都是騙人的,是人們編出來的嗎?’”尚員外的兒媳翹着二郎腿不可一世地說。

話音未落,外面一個悠悠的聲音傳來:“神仙鬼魅、胡黃白柳,都是騙人的,是人們編出來的。”那尚家大兒媳,不,確切的說,是那妖怪厲聲問:“誰?你是誰?你敢進來!”門帘一挑,進來三個人。一個器宇軒昂的高個青年,一個負劍的白面青年,還有一個五短身材的矮個青年。那妖一見,立即抖如篩糠,結結巴巴地說:“上上仙”話音未落,一個東西呼的一聲從屋內躥出,向院里跑去!

剛跑出院子就是一個急剎車停住了,院外六隻凶狼早早就已然等候再次了,齜牙咧嘴攔住去路。大家這時候才看清,那東西是個黃鼠狼,腦門上還有一撮白毛。就見幾隻狼迅速把它圍在當中,那黃鼠狼還要掙扎。突然空中落下一隻蒼鷹,兩個大大的爪子一下就將黃鼠狼抓牢,按在地上。

那黃鼠狼哆哆嗦嗦的說:“上仙饒命!小的一時得意忘形,口出狂言,得罪了上仙!還望上仙念我修行幾百年,些許道行來之不易的份上,上仙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一個小黃鼠狼一般見識!小的日後定盡微薄之力報答上仙,還請上仙垂憐!”說罷不住的磕頭!

那負劍青年斜眼看天,坐在門口的凳子上學着那黃鼠狼蹺二郎腿的動作說:“你借人家的後院容身,不感謝人家,反倒百般挑剔多次戲耍。人家不再理你,回得城來,你卻跟到城裡繼續搗亂。以你那點道行,見過有這樣過分的修士嗎?”那黃鼠狼不住磕頭說:“小的知錯了!小的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那負劍青年眉毛一挑說道:“我今天可以放你走,但事兒不算完。你做些什麼我自可以知道,若今後你做的善事不足以抵償今日的過失”那黃鼠狼連聲道謝。只聽得負劍青年吹了聲口哨,蒼鷹鬆開爪子飛回了青年的肩膀,那黃鼠狼一溜煙的逃跑了。

尚員外如何備辦酒席款待三人,暫且不說。再說說這尚員外先前出事的那座山。

這山中有個碌碡村,是以出產碌碡、碾子、磨盤著名的村子。村西有一片樹林,村子祖輩流傳說那個地方“凶”。意思就是那裡經常鬧鬼。近來鬧的更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