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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紗廠出來,六爺對陳義軒說:“快馬加鞭,天黑前趕到無終!”對於六爺的話,陳義軒也是言聽計從,於是倆人撒開了戰馬,向無終城進發。

一路無話。太陽偏西的時候,到了無終城南關,六爺在一家雜貨鋪門前下了馬,進到裡面對夥計說:“把你們掌柜的叫來!”夥計見是兩個警官,不敢怠慢,忙到後面去叫。一會,掌柜的出來之後,見是兩位警官,趕忙雙手抱拳:“兩位老總有何見教?”六爺開門見山:“告訴你家老大,我倆要拜山!明天早晨8點我們來這裡,由你安排!”說罷,根本不容掌柜說什麼,回身就走。當晚,住在招待所,陳義軒就問六爺:“你怎麼一聽老李家親戚就好像知道找誰了?”六爺說,“此前我已經摸清了附近所有可能出現的土匪及古董商,所以支言片語就知道找誰了。此活不是我自己在干。”

“我知道你在使用神通,只是我不明白,你既然能夠在過去和未來隨意穿梭,那為什麼不穿梭到案發現場看看呢?”陳義軒好奇地問。六爺呵呵笑着說:“我先反問你一個問題,西遊記你看過沒有?”陳義軒回答:“看過啊”六爺問:“那你知道那烏雞國王為什麼被泡在水中三年嗎?”陳義軒馬上回答:“因為他把文殊菩薩綁在水裡浸了三天!”六爺說:“對!可是你想過沒有,那文殊菩薩,何等法力,何以被一個凡人,小小的烏雞國王給綁在水中呢?”陳義軒不能回答了。六爺接著說:“因為他不能以真身前去,只能以化身變做一個凡僧前往!我們也是一樣,倘若以化身前去,不料化身被打死了,我們也是大大地麻煩!若以真身前去,一旦發生衝突,雖可阻止其行事,卻破了天數......”此時陳義軒才知道,天地之間,不明白的事太多了,哪怕是像他這樣會點陰陽道術,在仙道當中也是極其微小。

第二天,陳義軒和六爺來到雜貨鋪門前,門前已經停放了一輛馬車,跟掌柜的打聲招呼,掌柜的從裡面叫出一個夥計,那夥計趕上車,掌柜的坐在車上,他們的兩匹馬跟在後面,向城北走去。出了城,大約十幾里路,路邊有幾個背着槍的人,也圍着一輛馬車,見到他們二人便圍過來,讓他倆下馬,把馬拴在車尾巴上,然後告訴那掌柜和夥計,“你們可以回去了!”隨後把六爺二人擁上車,頭上套上黑布。

一路顛簸,陳義軒也不知走了多遠,車停後,他們被人攙着上山,到了地方,才被取下頭套,適應了一會,才看到屋內的情況。這是一座蓋在山坡上,連三間的向陽房屋,不是座山雕威虎廳那個樣子,到像是一座廟的前殿,正中的椅子上坐着一個大鬍子,看來像是山上的老大,前面一張“地八仙”,上面放着牌九,左右各站着一排人,各個面帶嚴肅。挨近他的兩個人,一個穿着長衫,帶着瓜皮帽,另一個大背頭賊亮,扎着一巴掌寬的板帶,腰裡別著一把長管左輪。就見那別著左輪的傢伙,拔出左輪,一個箭步躥上來,用槍指着六爺的腦袋,操着公鴨嗓嚷道:“說!你們這兩個黑狗子,到我們山寨,想幹什麼?”

陳義軒心中大驚,這公鴨嗓這不是找死嗎?就見身影一閃,六爺一腳踹着那公鴨嗓的腋窩,一隻手握着那人的長管左輪,那人被六爺踹着,動彈不得,臉貼近地面。只聽六爺說:“我們以禮拜山,你們卻來這套,不夠仗義吧!”那老大訕笑着,說:“三當家開個玩笑,沒有子彈的!”六爺聽見對方這樣說,用手指掰開那槍的機錘,對準了公鴨嗓的腦袋,公鴨嗓扯着嗓子喊:“不要啊!裡面有子彈,大哥,裡面真有子彈啊!......”“啪”的一聲,隨着機錘下去,槍沒有打響!那穿長衫的傢伙奸笑着說:“我們老大說了,沒有子彈嘛!”話音沒落,六爺另一隻手緩緩地舉起來張開,嘩啦啦幾粒子彈掉在地上。那老大臉上明顯抽搐了兩下,兩邊站着的人,也沒剛才那麼神氣了。

六爺腳下一松,那三當家一軲轆爬起來,跑到老大後面,不敢說話了。那老大頓了頓說:“不知兩位官差到我山寨,有何見教啊?”六爺把槍扔給公鴨嗓,說:“本縣鴉鴻橋出了一起盜墓案,可曾聽說?”不等那老大回答,六爺又說:“我本次來,不是追回被盜隨葬品,只是問一聲,那隨葬品中有一把寶劍你賣給誰了?”那老大:“這......”六爺又補充說:“我知道你已出手,只追問下落!”那老大知道這二人敢拜山,絕不是善茬,而且此人的身手,剛才也見識了。知道來硬的不行,只好說:“論道理,二位所問之事,我們是不能講的,江湖有江湖的規矩,以後我們還要在這一帶混呢!只是二位以禮而來,我就給二位一個機會!”說著,扒拉了一下眼前的牌,說:“如果二位能贏了我,我就告訴兩位那劍的下落,如何?”六爺雙手抱胸,悠閑地說:“碼牌!”那老大熟練地扒拉一陣,迅速將牌碼好,用手一指,“來吧!”六爺還是雙手抱胸,說:“我的是不摸牌的!”那老大皺皺眉說,“請選牌吧!”六爺用手一指那公鴨嗓,“你!幫我拿牌,要靠近我這邊的四張!”那公鴨嗓趕忙過去,把前面的四張牌向前一推,六爺又指揮說,“上面的兩張前門,下面的兩張後門!”那公鴨嗓按要求擺好!就見那老大把自己前門的兩張牌翻開。

“哇!”眾匪一片驚呼!只見那是兩張一樣的牌,兩排紅色的點,沒細看多少個,反正是不少。陳義軒不懂牌九,因為陳義軒的老爹喜好這個,所以他自小不敢在這種場面出現,不認識這種牌。不過從眾匪的反應看,應該是不小,接着那公鴨嗓打開了六爺的前門牌,“啊!”這次眾匪的表情更是驚訝!陳義軒看看那牌,雖是兩張一樣的,卻每張只有兩個點,但從眾匪的表情看,他們老大像是輸了。隨後他打開後門,眾匪又是一陣驚呼,陳義軒一看,這次也是兩張一樣的牌,牌點有紅有黑,點數很多,等公鴨嗓打開六爺的後門牌,陳義軒一看,八成不行了,六爺的牌兩張不一樣,一個三個點,一個六個點!可那匪首卻兩隻眼瞅一個地方了!

後來他問過懂牌的人,牌九的大小順序是天、地、人、蛾......這蛾就是咱們北方方言常說的出幺蛾子的蛾,至於為什麼打出這張牌就會讓人意外,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會牌九。當時那匪首前門開的是一對人,六爺開的是一對地,所以匪首先輸了前門,並不是看表面上誰的牌上點多,此時六爺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即使後門輸了,也是前贏後輸,算平局。後門匪首開的那牌叫天,那是一對天,是牌九中最大的牌,可匪首為什麼還是輸了呢?因為牌九里有兩張孤牌,名叫三鑽六套,這兩張牌,單獨出現的時候,與普通的三和六沒有區別,因為這兩張牌在牌九裡面只各有一張,因此二者相遇的幾率很低,但一旦相遇,則是比天還大的配合,名叫皇上。六爺後門恰好是這兩張牌,因此完勝匪首!

此時,那穿長衫帶瓜皮帽的傢伙低聲在匪首耳邊嘀咕了兩句,匪首立刻變顏變色!

原來這穿長衫的是山寨的二當家,外號“小諸葛”,腦瓜聰明,是山寨里師爺般的人物,他在匪首耳邊嘀咕道:“此人未見伸手,便可想拿到啥牌就拿到啥牌,想讓對方拿到啥牌,對方就得拿到啥牌,這等身手,瞬間要了全山寨弟兄的命,不是難事!”

說起人的膽子,咱們常聽說某某一身是膽,可輪到自己頭上,比如自己頭上懸着一把鍘刀,隨時可能落下來,你又不知道它啥時候落下來,換了誰也會懵逼!這山大王也不例外,萬一面前這主兒剿山滅寨,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他盡量控制自己的語氣,說出了那把寶劍的買主:“蕭麻子!”

瞬間就見六爺身形向後一閃,沒了!土匪們面面相覷,只聽山下馬蹄聲,那些土匪紛紛跑向門窗下山下看,就見山下六爺縱身上了自己的馬,快馬加鞭,向前奔去!陳義軒心說:“六爺呀!六爺!你也是就活就活我呀!你走了,土匪不把我扣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