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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虹的底氣十足讓沙正陽心裡也有些感觸。

這也是自己蝴蝶振翅帶來的改變,前世中是伊利和蒙牛雙雄爭霸,但現在卻成了天元乳業一家獨大,就像最初的自然堂水業一樣。

但沙正陽也清楚中國市場如此之大,不是哪一家就能吞得下的,伊利和蒙牛也有能人,他們也肯定不會甘於一直當老二老三,還有光明這樣老牌子肯定也會有所作為。

加上國外如雀巢這一類的洋品牌虎視眈眈,未來中國乳製品市場的戰火會越燒越猛,天元乳業能不能一直獨大下去,現在還真不好說,焦虹所說的只要不凡戰略錯誤就不會被人追上,理論上是如此,但是即便是你不犯戰略錯誤,只要人家一直緊追不放,甚至積小勝為大勝,一樣有可能翻轉,只不過這個過程比較漫長而已。

不過沙正陽也相信焦虹既然敢這麼說,肯定也有自己的底氣,目前天元乳業已經搶先於伊利和蒙牛在奶粉這一塊上發力,而不僅僅限於低溫奶、常溫奶這些液態奶產品上了。

這也是當初沙正陽給焦虹建議的,不要只盯着液態奶這一塊,或許這是一塊最激烈的戰場,但是打贏了並不意味着你就能一直居於優勢,而且這一塊喪消費者的口味喜好也經常在發生變化,唯有乳粉這一塊才是恆久不變的需求。

所以焦虹也接受了沙正陽的建議,在液態奶競爭上打贏了取得優勢之後,也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奶粉產品的研發和營銷上,與三鹿、光明、三元展開競爭,目前全新的天元嬰幼兒全段位奶粉和特殊配製奶粉已經在市場上站穩腳跟,並開始穩步蠶食其他幾個品牌的市場佔有率,這也引起了其他幾個品牌的極大危機感。

“正陽,別用那種眼光看虹姐,虹姐這兩年為此可是付出了很大的心血。”寧月嬋微笑着道:“現在我們天元乳業是和北醫大、中國營養學會最主要的合作共建單位,同時也按照你的要求,主動請求國家質檢總局派員常駐我們天元乳業,隨時進行抽審核查,利用外部力量來加強監督,另外我們也開展了一系列的‘走進天元’活動,邀請消費者代表、媒體、人大政協委員定期不定期到我們天元乳業的生產基地和牧場進行實地查看,也歡迎他們隨時採取任何方式對我們進行監督,確保我們自身的質量達到最高要求。”

這也是沙正陽當初給寧月嬋和焦虹提的最基本的一個要求,搞乳業,要麼就別做,要做就做最好,而這個最好的最基本標準就是質量安全標準要做到最高,可以虧損,可以少賺錢,可以損失市場佔有率,但是就是不能在質量標準上降低標準。

這個要求提出來時,寧月嬋和焦虹都吃了一驚,覺得沙正陽似乎在這個問題上太敏感了,覺得她們搞乳業就要在質量上做文章一樣,但沙正陽沒有多說什麼,前世中的那場國產乳製品危機給中國乳品市場帶來的傷害難以言表,哪怕是十年後都一樣難以讓國人恢複信心,所以沙正陽不希望在今世再發生類似情形。

別克gl8開得很穩,從機場到城區只用了半個小時,但是明顯機場高速的車流量已經比較大了,而沙正陽也一直在默不作聲的觀察着窗外。

雖然才離開半年多,但沙正陽感覺到漢都市的變化還是很大了,進入城市化高速發展時期的漢都市不敢說每天一個樣,但是一個月一小變,一個季度一大變是真話,走了半年才回來,沙正陽覺得自己都有些陌生了,特別是他雖然只走了半年,但是在那半年之前他很長時間也一直在外邊援疆,所以現在感受更深。

“正陽,是不是覺得漢都變化太大了?”寧月嬋見沙正陽一直沒有說話,目光卻在窗外流連,問道。

“嗯,原來在中州,我覺得中州變化很快很大,但現在回來一看漢都,才發現差距仍然很大,這讓我的壓力也更大了。”沙正陽搖搖頭:“回去之後,還得要給自己加壓啊。”

“正陽,你也沒有必要給自己加那麼大壓力,中州和漢都的基礎本身就沒法比,而且漢都是副省級城市,無論是哪一方面,產業基礎,教育科研資源,人力資源,乃至於開放程度,都不是中州可以比的,而且你才去中州多久?”寧月嬋搖搖頭,“你又不是市高官,很多工作也要考慮人家中州本地幹部的一些想法不是?”

沙正陽揚了揚眉毛,有些驚訝的看着寧月嬋:“嬋姐,這才多久,怎麼覺得你的覺悟和思維都有些不一樣了啊?更能從政府層面來考慮問題啊。”

“那也是經常和政府領導打交道給鍛鍊出來的,虹姐恐怕也差不多吧?”寧月嬋抿了抿嘴,“和政府領導打交道越多,也越能理解政府的難處和想法,現在各地政府都在盯着gdp,挖空心思希望你來投資你來招工,什麼都好商量,但是這只是領導層面的,真正到下邊具體做事的,那還是有差別,準確的說上邊熱,下邊冷的情況還是比較突出,或者說慣性思維,總覺得你來了,就是冤大頭,就是肥羊,不宰一刀簡直對不起自己,雁過拔毛的心態還是很重,……”

“嗯,說對了,感謝嬋姐能夠從企業角度給我這樣一個提醒啊,我估計我們中州這種情況也或多或少的存在,弄不好比漢都這邊嚴重。”沙正陽沒想到寧月嬋居然會有這樣一番話,發人深思。

領導都盯着自己的政績,自然很上心來勁兒,但下邊呢?中層幹部怎麼想的,普通幹部又是怎麼考慮的?如何把他們的積極性和心思都調動起來,勁往一處使?

這不但需要一個比較周密的考核機制,另外也需要讓這些幹部們變被動為主動的一種心態轉變。

沙正陽意識到自己去的時間還是太短,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具體的工作上,雖說這是才去之後為了是打開局面的不得已之舉,但下一步恐怕就需要適當調整一下工作方向了。

像這種體系制度上如何來完善,使得自身工作具備可持續的優化發展,這還真是一盤大棋,得好好琢磨琢磨。

三個人就這麼閑聊着一直到了市裡,晚間寧月嬋和焦虹把、高柏山、寧月鳳、毛國榮等人都叫上,一起吃了頓飯。

大家都知道沙正陽才回來,連家人都還沒有見,所以也沒勸酒,只是簡單吃了一頓飯,在飯桌上說了一會兒話,就散了。

沙正陽回到家中時已經是快九點了。

逗弄了一會兒孩子,等到孩子睡了,沙正陽和卿箬笠才真正是小別勝新婚,好生恩愛了一番。

“那邊調動都辦好了,我這邊工作也都交接了,嗯,大概就是中旬過去。”卿箬笠還是有些捨不得離家漢都,現在有了孩子之後,她越來越回歸平淡,之前很多的想法都漸漸淡去,更多的心思都放在了孩子和丈夫身上。

感受到靠在字肩頭妻子髮際的清香,妻子溫軟的臉頰讓沙正陽有些恍惚,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一家子在一起了,甚至都感覺有些陌生了。

“嗯,其實沒你想的那麼惱火,過去適應一段時間你就會覺得其實中州真的不錯,不比漢都差什麼。”沙正陽撫摸着妻子略有些瘦削的臉頰,看樣子這一年帶孩子是讓她有些辛苦。

“我倒是沒啥,就是擔心孩子不適應,另外爸媽過去,他們那麼大年紀了,能不能適應呢?”卿箬笠小聲道:“總感覺有些對不起爸媽。”

“嗨,箬笠,你也想得太多了,我爸我媽的心思我還不知道?他們還巴不得過去替我帶孩子呢。正剛這小子現在都沒有個定性,估摸着他要帶孩子不知道啥時候去了,我爸我媽帶孩子那也算是有了一個念想。”沙正陽寬慰道。

“嗯,爸媽也是這麼和我說的。”卿箬笠把臉貼在丈夫胸前,“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覺得自己現在都有些變懶散了,工作上也沒有以前那麼敬業了,覺得自己把自己工作做好就行了,嗯,有時候我自己都在反思自己,是不是思想有些退化了,可能是因為有了孩子的緣故,老是牽掛着,……”

“這也很正常,母愛是最偉大的嘛。”沙正陽只能這樣寬解妻子,“不過你們過去之後,恐怕我一樣沒多少時間來顧你們娘兒兩,這第一年工作壓力大,各項工作都是才起步,我都忙得像個陀螺一樣轉個不停,說實話,我還真沒有多少時間來想你們,只有到晚上睡下的時候才能想想,但是沒幾分鐘就昏昏入睡了。”

沙正陽的話讓卿箬笠狠狠的扭了一把丈夫以示懲罰,卻也沒有多說話。

兩個人就這樣依偎着,感受着這種就別重逢之後溫情,一直到慢慢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