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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爽的早晨,嶄新的一天,嶄新的太陽,閃耀在李建業的身後。白凈光滑的桌上咖啡杯飄出悠悠熱氣。李建業架着二郎腿,但脊柱挺直,上身正襟危坐,坐姿展現出不只是嚴厲還是放鬆的捉摸不透的氛圍。

他情緒高漲似得微微一笑,站起身

“好了,既然接下活了,差不多也該行動了。”

李建業快步走進出房間,透過走廊右側達四十七層的高的窗戶,讓他能看到溪城內的各個地標性建築,北城商業區的國際飯店,緊挨着的約二十層高的范璟私有的辦公樓,東方的中心百貨等等等等,當然還有天成集團的商務樓。

李建業正身在奇美拉的中心大廈,帝國的心臟之中。

從昨日參加過葬禮,和大多數奇美拉的高層見過面後,今天來到這裡得到了一件專門的VIP等候室。

早上四點醒來,李建業一睜眼就開始思考,直思考到現在,他最終拿定主意,決定了行動的第一步。不同於平日的決定,往常腦袋裡考量的天平上,衡量的是李建業的事業,但這一次,衡量的,是李建業的命。

而這,讓李建業興奮的幾乎忍不住嘴角掛着的笑意。

他已經徹底研究過整個大樓的構造,大樓共五十層,有三棟電梯直通至頂層。頂層是只有最高會議舉行時會高管們會用到的小會議室,和全體員工會議時會用到的大會議室,小會議室其實一點也不小,光佔地面積就有百平米。之所以這麼叫,不過是因為比禮堂一樣大會議室小了三倍而已。

頂層接下來的幾層,則都是‘據點式’的,是四巨頭和其高層的專用區域,49層蘇明信和任華各佔東西一半,48層則為李老和范璟分用。

奇美拉大廈的中間電梯位於樓的最中心點,處於消防考慮,中心電梯前設有公用前室。四巨頭也便藉此為閘門,把公用前室設為左右樓房互通的唯一出口,設為裝有電子鎖的防盜門,想要進入49層右邊蘇明信領域的,就只有持有蘇明信和其手下的員工卡才能進入。這樣一來,中心電梯的公用前室就成了不同世界的交接點,諸侯國的三岔路。

兩側的電梯的防範措施也是如此。

現在李建業正向四十九樓而去,從最西側的電梯進去,到達48層時有人下了電梯,只見一道厚重的高人兩頭的大防盜門,上面還有台監控器對準這門口,有人下去後,在防盜門的電子鎖盤上刷了下手機,才進到裡面去。李建業在四十九層下來,一看也是如此。

早等待在門口的人,帶着標準的微笑,和李建業問好,並將他迎了進去。李建業一邁入任華的領域,登時就感到氣氛就有了截然不同的變化,人員的穿衣打扮,室內的裝修穿,全都和外面所有不同。邁過門檻就看到有壯實的男性守在門內側,虎視眈眈盯着李建業穿過,這樣的警衛大約二十米就有一個的站在走廊邊,不知道是在防範什麼。忽然背後滴滴一聲響,李建業轉過頭,只見一個人在門口被攔住,發出聲音的是保險門旁側一個不到拳頭大的設備,那人被門口的守衛攔住,強迫從口袋裡翻出了些金屬製品。李建業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收回視線。

李建業被領着轉過兩個走廊轉角,一路上李建業眼珠不停的左右轉動,仔細的記住區域的結構和人員的分散位置,還有每個監控器的位置,最終來到一個等待室,等待室的內門便通向任華的辦公室,門前有三四個人在沙發前等待,每個人看起來好像都有些緊張,甚至有些焦慮。沙發斜對側寫字櫃檯後面的女士看了李建業一眼,問到他的姓名,隨後翻了翻手上的表用內線打電話給裡面。期間李建業瞄了眼前台的三角名牌,這個女士明叫鄭桂秀。

不一會,一個人被趕出來,顯然對自己被插隊了有些不快,還是忍氣吞聲的在沙發上找地方坐下了。李建業抱歉的笑着走了進去。

“哎呀,這可不是商界的新星,奇美拉的新盟,李建業先生么。”

兩人禮節性的握手,李建業說道:“幸會幸會,自從得萌貴方大樹之陰,一直沒能好好聊聊,今天總算有機會。”

“哈哈,任某人不過一屆商賈,哪受得李先生這麼抬舉。”

兩人滿臉虛浮的又客套了半天,終於上茶倒水分主賓坐下。隨後李建業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好像從來不會笑一樣沒了剛才的所有表情說道。

“別廢話了”

喜慶的氣氛瞬間一掃而空,李建業直視着任華繼續道

“你心裡明白我來不是為了平常那些虛頭巴腦的玩意,而是更重要更深層次的東西。”

任華第一次露出真正的笑,眼睛裡閃過寒光:“洗耳恭聽。”

李建業的聲音也像被濾紙濾過,失去之前的吹捧的調調,平靜的沒有感情的說道:“我手下天成集團,也是實打實的技術掌握着,跟奇美拉的合作是為了互利共惠。奇美拉勢大,但還不至於能完勝我的地步。

一開始挑選范璟作為跨過門檻的合作對象,就是因為他掌握的行業縮水最為嚴重,合作需求最為迫切。但這段時間我發現,范璟為人小氣,沒有容人之量,行為欠缺思考,過於短見,不是合作的良選,所以我希望能及時改變,跟任先生做些交易。”

任華非常客氣的說道:“才短短一周李先生就能察覺到這麼事情並調轉船舵,真是鮮有的人才——可是話又說回來了,我為什麼要和你合作,對我有什麼好處?”

任華誇獎的時候,臉上毫無真誠之意,隨口便來。

“前兩天的李老據點,同晟商城及住宅樓被襲擊的時間,任先生已經知道了吧。”

“當然,公司這幾天就要舉行大會嚴肅商討這個事件。”

“那任先生可知道發動襲擊的人是誰?”

“打手都是僱傭的,沒有留下特定痕迹,目前來看誰都有可能。”

“我看不必了,我現在就能告訴你主犯是誰。”

任華怎麼也料不到這句話會出自一個外人之嘴,心神一凜,說道:“是誰?”

“就是范璟。”

范璟當然沒有透露過任何關於同晟大火的事情,李建業不過是猜的,結合范璟尋找李建業作為盟友的時機,多少可以推理出這個結果,但仍是個大膽的猜測。

李建業根本不確定事情是否如此,而他也根本不需要確認。現在奇美拉內部都在互相懷疑和爭鬥,李建業的行為無異於A懷疑B要打A,而李建業便出現說B就是要打A一樣。也就是說這個回答看似肯定和準確,但其實很模糊。是一個精心包裝的餌。

而且就算知道犯人是范璟——

“你有證據么?”

李建業一笑:“是范璟親口告訴我的,證據嘛,就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