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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雨眯了眯眼睛,輕蔑的看着周沫,“牙尖嘴利,狡詐貪戀,不擇手段,我是不屑與你這樣的人辯解什麼的,黑白曲直,大家自有公斷的!”

周沫冷笑,“你們是沆瀣一氣,能有什麼公斷!”

華玉清在旁邊聽着,立即怒了,手指着周沫罵,“死丫頭,你竟然敢說我們沆瀣一氣,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啊?你清高,你純潔,你還削尖了腦袋往盛家鑽,貪慕虛榮,厚顏無恥!”

周沫年輕氣盛,心裡本就委屈,聽華玉清這麼一說,想也不想脫口說,“我才不稀罕往你們盛家擠,我只是要回我的孩子!”

華玉清一拍桌子,怒吼,“你是聾子還是傻子,我剛才的話你沒有聽清楚嗎,你拿了我們盛家一個億,就沒有權利再來要孩子了!

不然你就讓你爸爸把一個億吐出來,你現在就滾去向你爸爸要錢吧,不然別想要我們的孩子!滾,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周沫被不可理喻的華玉清氣的渾身發抖,顫抖着聲音說:“我的丈夫是盛南平,你沒有權利讓我混!”

華玉清好像聽見了極其好笑的事,聲音尖銳的哈哈笑起來,“死丫頭,你還真是年輕幼稚啊,南平給你點好臉色,你就當*情了,愚蠢的二貨,南平只是在哄着你把孩子平安生下來呢!

現在你生下孩子了,怎麼不見南平陪着你了?我們把家媛從醫院抱回來,怎麼不見南平攔着我們呢?最有利的證據在這裡,如果南平喜歡你,怎麼會把清雨留在家裡,當寶貝一樣供着呢,絞盡腦汁的哄清雨開心了。

小賤人,你別天真的做白日夢了,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愚蠢模樣,哪裡有半點做盛南平妻子的資格啊!”

周沫的腦袋轟轟作響,心也涼了半截,不是華玉清罵的言辭犀利,而是因為華玉清說的都是事實。

華玉清見周沫呆站在原地,還以為她是賴着不想走,對身邊的兩個女佣人示意一下,兩個女佣人黑着臉走過來,架起周沫的胳膊就往外面拖。

周沫一甩胳膊:“放開,我自己走!”

曲清雨站在旁邊看着這一幕,她的臉色一直是很得意的,死丫頭,想跟她斗!

周沫的眼淚在眼眶打轉,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讓眼淚掉下來,顫抖着雙腿往外面走。

別墅門一打開,外面凜冽的寒風呼的一下吹進來,虛弱疲憊的周沫被吹的一個踉蹌,多虧一雙有力的大手及時的拉住了她。

“小沫沫!”

周沫抬頭一看,是穿着華貴皮草,桃花眼紛飛的盛東躍。

她面無表情的看了盛東躍一眼,推開盛東躍的手,邁步走了出去。

盛東躍見周沫小臉蠟黃,眼中含淚,不堪一擊的樣子,哪裡放心周沫自己走,返身追了出來。

“周沫,你要去哪裡啊?”盛東躍在後面追着叫。

周沫失魂落魄的往前走,在呼嘯的寒風中瑟瑟發抖,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她要找到盛南平,她要問清楚這一切!

“小沫沫,你剛剛生過孩子,不可以這樣在寒風中走的,會落病的......”盛東躍這次真急了,不管周沫說什麼,不管周沫怎麼反抗,連拉帶拽的把周沫弄到他的別墅裡面。

周沫又氣又傷心,又被凍了好半天,一走進盛東躍的家裡,就跌坐到沙發里,眼神獃滯,臉色慘白,嘴唇發紫,身體縮成一團,不住的發著抖。

盛東躍連聲喊着傭人,“熬薑湯,拿厚被子來,再拿熱寶過來......”

他交過許多女朋友,知道女人坐月子絕對不能着涼的,周沫這樣盯着寒風四處走,已經犯了大忌了。

周沫身上蓋上了厚被子,懷裡揣着熱寶,喝了半碗薑湯,整個人熱乎過來了,神智也漸漸清楚了。

想起了華玉清說的惡毒話語,想起了曲清雨的洋洋得意,想起盛南平的欺騙薄情,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低低的哭了起來。

盛東躍一見周沫哭了,立即慌了手腳,“小沫沫,你怎麼了?哭什麼啊.....別哭啊,會落病的......”他勸着周沫,扯過紙巾盒塞給周沫。

周沫滿肚子的委屈,幽怨,心裡難受得要命,卻沒有辦法說出來,只能靠眼淚來宣洩,顧不上落不落病了。

“別哭了,你受什麼委屈了,來,跟哥說說......呸呸......”盛東躍猛然意識到不對,連忙抽了自己兩個嘴巴,“嘿嘿,我不是你哥,我是你弟,我這些年一直在給女人當哥了,說順嘴了!”

周沫被盛東躍的樣子逗笑了,雖然笑容很淺。

“這就對了嗎,凡事多笑笑,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盛東躍將一盤子的進口零食端到周沫面前,“要不要吃點東西,調整一下情緒。”

周沫搖搖頭,木然的窩在沙發里,沉默不語,像一個了無生氣的洋娃娃。

盛東躍嘆氣:“我媽就那個脾氣,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不然你會被她氣死的......”

他拿起紙巾,幫周沫把臉上的淚痕擦乾,手上的動作很細緻,臉上卻一派嫌棄:“我這被子是純蠶絲的啊,都被你弄髒了!”

周沫這次沒有笑,也沒有同盛東躍鬥嘴,只是垂着眼瞼,沉默着。

“好了,別像死了人似的,我給我哥打電話,讓他過來......”盛東躍說著話,去拿手機。

“別給他打了,他出國了。”周沫急忙開口阻止盛東躍,她還沒想好怎麼跟盛南平說。

盛東躍嘴巴張得能塞進個雞蛋:“什麼?他出國了?”

“恩,出國了。”周沫眯眼看着盛東躍,隱約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盛東躍馬上不自然的笑笑,“噢,我忘記了,他......他前兩天是說要出國......我忘記了......”

周沫知道盛東躍是大智若愚的那種人,表面看着嘻嘻哈哈,弔兒郎當的,實際則油滑無比,別指望從盛東躍嘴裡套出什麼話來。

她的表情重新回歸木然,靠在沙發里,眼神很空洞。

盛東躍看着周沫這樣,必須得說出點實質性的東西來開導周沫一下,不然周沫恐怕連他也恨上了。

他坐在沙發旁的地毯上,推推周沫,語氣神秘的說:“你知道我媽媽脾氣為什麼這樣暴躁嗎?為什麼這樣偏激嗎?”

周沫木然的搖搖頭。

“我媽受過刺激,受過很嚴重的刺激。”

周沫的好奇終於被勾起來一點兒,瞪眼看着盛東躍。

盛東躍沉默了一下,在心裡虔誠的說,老媽,對不起了,今天我只能拿你的傷心過往平事了,誰讓事情是你惹出來的呢!

“我媽年輕的時候也是很溫柔漂亮的,我外公家算是名門望族,同當時的盛家不相上下。

華家和盛家為了利益,決定聯姻,我外公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媽媽,媽媽開始時候是不情願的,她聽說爸爸是風流公子,花名在外,但她在看見我爸爸以後,欣然同意了。”

周沫疑惑的眨巴了兩下眼睛。

盛東躍傲嬌的揚起頭,“你還沒有見過爸爸吧?你還不知道爸爸有多帥吧?爸爸當年可是京都第一個美男子,帝都里不知道多少女人暗戀他,多少名門閨秀趨之若鶩,若爸爸出去走一圈兒,必定收到無數封情書......

這樣跟你說吧,你看見我有多帥了吧,爸爸比我還要帥那麼一點點......”

“你少吹一會兒能死啊,快點說正事吧!”周沫對盛東躍翻了白眼。

盛東躍委屈的癟癟嘴,哼了一聲,繼續說:“我媽一眼就看中了爸爸,很願意嫁給爸爸了,但爸爸當時是有心上人的,就是大姐盛樂的媽媽。

大姐的媽媽是小戶人家的女兒,盛家所有人都拒絕她進門,於是棒打鴛鴦,硬生生的分開了爸爸和大姐的媽媽。

爸爸因為這件事情同家裡人中了仇,也不滿意媽媽,他想媽媽如果不同意嫁給他,他們就不用聯姻了。

媽媽一心愛着爸爸,就算知道爸爸有過心上人,就算知道爸爸未婚生下個女兒,她還是願意嫁給爸爸的。

她想金石為開,她想日久生情。

這就是女人們的通病,不管是成年的還是未成年的,都認為自己的潛能和魅力無限大,足可以感化一個浪子回頭。

媽媽活的很悲哀啊,她不知道,浪子就是浪子,他骨子裡就帶着浪漫和無情,就算是九天仙女下了凡塵,也別想感化他。”

周沫不由想到了盛南平,盛南平不是浪子,盛南平是無情浪子和陰狠娘子的結合品,這樣心如鋼鐵的升級版品種,豈是她能感化得了的!

想到這裡,周沫越發的黯然神傷,心灰意冷了!

盛東躍沒有注意到周沫的表情變化,繼續說著:“媽媽婚後對爸爸百般溫柔,體貼,她以為他們會像小說里寫的那樣,爸爸終於發現她的美好,轉頭看上她,即而琴瑟和諧的共度美好一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