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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南平只覺得無比的諷刺,懊惱,憤懣,更是絕望的想死,周沫還是老樣子,他想聽的話,她始終不肯說,他想讓她靠近自己一點點,但她卻用力的推開他!

他的聲音近乎咬牙切齒:“周沫,如果你想離開我,就自己變得強大一些,別讓我跟你再操心!”

周沫原本就覺得自己被圍毆的事情很丟人,不想讓盛南平看到她無比狼狽的一面,此時聽盛南平這樣說,她越發窘迫的要死,只能用尖銳的語氣來掩飾自己的羞窘,“我什麼時候讓你為我操心了,我是死是活,都跟你沒關係,是你自己願意多管閑事的!”

盛南平氣的一下握緊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歷歷可見,他盯着周沫,英俊的面孔憤怒得都有些扭曲了,“你是我老婆啊,你的死活會跟我沒關係嗎?我管你的事情,是我多管閑事嗎?”

周沫覺得無比好笑,輕輕的挑了下眉,說:“現在,已經不是了。”

盛南平被氣的猛然覺得頭暈,他重重吸了幾口氣,才沒讓自己身體發晃,他疲憊又虛弱的問:“周沫,你就這麼想跟我分開嗎.......”

他的話還沒等說完,走廊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周沫,你怎麼樣了?”隨着焦急的問詢聲音,段鴻飛一陣風般沖了進來。

段鴻飛衝進病房,看見盛南平站在周沫的病床邊上,盛南平和周沫兩個人都是面色不善的樣子,猜到他們兩個可能是又吵架了。

他在來的路上,就已經了解到周沫這邊的情況了,知道是盛南平帶着大康將周沫救下,並送到醫院裡了。

又是英雄救美的梗,可是每次的英雄總算盛南平,偏偏不是他!

段鴻飛鬱悶氣惱了一路,以為盛南平這次及時出現救了周沫,他們夫妻很可能會冰釋前嫌,破鏡重圓了!

到這裡一看,盛南平和周沫明顯是吵架了,段鴻飛在心裡這個樂啊,他好像從未與周沫吵架的樣子,直接奔到周沫的病床邊,握住周沫放在外面的手,“沫沫啊,我來晚了,對不起啊,讓你受苦了,我可憐的小沫寶啊......”

趙國棟跟在段鴻飛身後進來的,他對病床上的周沫無比感激的點點頭,如果沒有周沫這一暈倒,段洪飛不定鬧到什麼時候呢!

周沫這些年已經被段鴻飛肉麻的話澆灌得心如堅石,面不改色了,但盛南平聽段鴻飛這膩歪的聲音,身上都直起雞皮疙瘩,恨不得一腳將段鴻飛踹出去了。

“哎呀,你別廢話了,快點給我到點水喝?”周沫粗暴的打斷了段鴻飛的關心問候。

她嗓子渴的都要冒煙了,她沒辦法使喚盛南平給他倒水喝,終於看見段鴻飛進來了。

房間內站着的兩個男人都是超級人精,周沫這句話一說出來,彼此間的遠近親屬立竿見影了。

段鴻飛心裡美的要開花了,臉上還裝出不情不願的樣子,眼尾斜斜一勾,無限魅惑,“哼,你就欺負我的能耐,把我當你家粗使丫頭啊!”

他嘴上是這麼說的,手上卻毫不含糊,轉身就去給周沫倒水,趙國棟賤兮兮想幫忙段鴻飛給周沫倒水喝,被段鴻飛嫌棄的一把給推到旁邊去了。

“來吧,我的小姑奶奶,喝水了!”段鴻飛端着水杯,親自送到周沫的嘴邊。

盛南平是個比誰都靈醒的人,又是個比誰都驕傲的人,周沫這句話等於在攆他走啊,而段鴻飛和周沫這種劍拔弩張的親昵,讓他嫉妒的都要瘋了。

他可以在周沫面前低聲下氣的,他可以在周沫面前拋棄尊嚴低到塵埃里,但是段鴻飛一進到屋內,他的孤傲就自然而然的抬頭了。

這個房間里是沒有他的容身之處了,他已經沒有了任何維護周沫的立場和身份了,他深深的看了周沫一眼,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盛南平被氣走了,周沫也喝了水,她和段鴻飛誰也不用演戲了。

周沫上下打量着段鴻飛,見這傢伙精神飽滿,面色紅潤,看來這兩天並沒有吃什麼苦,在裡面呆的還很滋潤的。

她一想到段鴻飛任性的樣子就有氣,輕哼一聲,說:“你不是不出來嗎?怎麼跑出來了?你不姓段了?”

趙國棟聽了周沫這句話,在旁邊差點給周沫跪了,你可真是我們大家的姑奶奶啊,怎麼就說這扎段小爺心的話啊,這不是拿鞋底子往段小爺的臉蛋子上抽嗎!

他提心弔膽的去看段鴻飛的臉,但今天段小爺的心情好像不錯,並沒有飛揚跋扈的勃然大怒,也沒有出離憤怒的暴走離去,而是對着周沫笑若春花,“有你在外面,我哪裡敢不出來啊?我這段姓不姓也沒什麼意思,我跟你姓周好不好啊?”

段鴻飛今天可捨不得跟周沫慪氣了,他這個人就這樣,周沫活蹦亂跳的時候,他可以跟周沫吵,跟周沫鬧,但一看周沫生病了,或者受點委屈了,他馬上就向周沫投降了,隨便周沫打罵了。

“我們周姓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菩薩,你愛姓什麼就姓什麼去吧!”周沫狠狠的瞪了段鴻飛一眼。

段鴻飛笑嘻嘻的看着周沫,摟着周沫的肩膀,說:“妹啊,我是說話算數的人,我現在沒姓可姓了,你又嫌棄我,不許我姓周,那就求你賜給我一個姓吧!”

“別在這裡磨嘰,我懶得理你!”周沫翻了個白眼,仰頭躺在床上,她發現了,跟段鴻飛鬥了一會兒嘴,她的頭竟然不那麼疼了,心情也不那麼鬱悶了。

段鴻飛在旁邊繼續逗着周沫說話,問周沫想吃什麼,想喝什麼,要要什麼好玩的......

趙國棟看着這樣溫柔又和氣的段鴻飛,真心是服了,這就是喜歡一個人,她什麼樣都是對的,任性是天真,矯情是可愛,撒潑罵人都是直率了!

段鴻飛吩咐保鏢們給周沫出去買好吃的,好玩的,他在周沫的病床前,親自照顧周沫。

他們這邊正說著話,有花店的信使捧着一捧漂亮的花來到門口,“請問周沫小姐在這裡住院嗎?燕先生有人給她送來的花!”

“哪個燕先生啊?”段鴻飛不悅的擰起眉頭。

這個周沫還真夠能招蜂引蝶的,剛剛回到帝都就有男人瞄上她了,她前腳住進醫院,隨後就有人給她送花了。

“是......是燕雲深先生......”送花的小哥被段鴻飛一臉的狠厲嚇壞了,哆哆嗦嗦的回答着。

段鴻飛一聽燕雲深的名字,立即炸毛了,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咬着牙根說:“特么的,他還是很欠揍啊?我是不是沒有打服他啊,竟然派人跟我家沫寶送花,他是故意挑釁啊?”

趙國棟跟燕雲深處於同一立場上,自然能理解燕雲深的心情,他知道這是燕雲深在討好段鴻飛的方式,並不是想追求周沫的。

他怕段鴻飛再去打燕雲深,立即跟段鴻飛解釋着說:“鴻飛啊,燕雲深絕對沒有騷擾周小姐的意思,他這花是......是想向你表示歉意,是想跟你和解的啊,他對你沒有惡意......”

段鴻飛聽趙國棟這一解釋,瞬間明白過來,更加惱羞成怒了,大聲嚷嚷着:“和解?和解個屁啊,把這花給勞資扔出去!姓燕那個熊玩意現在在哪裡啊,我去直接把他弄死,看他還想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

趙國棟見段鴻飛湛然的凶光凍結在段鴻飛的瞳眸中,雙眼睛裡蟄伏着的血腥和暴戾都讓他發抖,他立即拉住段鴻飛的胳膊,苦苦勸說著:“鴻飛啊,你不要生氣啊,都是我在胡說八道,我也不知道燕雲深送花來做什麼,你不要再去找他......”

“你給我滾蛋!”段鴻飛一揚手,將趙國棟摔出很遠,氣咻咻用手指點着趙國棟,“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最不是好東西了,這些事情的根源都在你身上,你給我滾蛋,馬上滾,不然你和那個姓燕的,我一起揍你們......”

趙國棟被段鴻飛猝不及防的摔出去,跌跌撞撞的差點摔倒,十分的狼狽,聽到段鴻飛後面的話,也顧不得體面了,低着頭不敢說話,一點兒都不敢反駁。

躺在床上的周沫看着趙國棟的可憐樣子,實在看不下去了,皺眉對段鴻飛說:“行了,你別鬧了啊,不就是燕先生送來一束花嗎,你至於這麼炸毛嗎?耍少爺脾氣給誰看呢!你這樣大吵大鬧的影響我休息,馬上閉嘴吧!”

段鴻飛聽了周沫的教訓,抿了抿唇,狠狠的瞪了趙國棟一眼,總算是消停了下來,坐到了椅子上。

趙國棟劫後餘生般偷偷的喘了口氣。

盛東躍被盛南平罵了一頓,踢了一腳,有些委屈,隨後想想周沫的慘狀,他也沒什麼好委屈的。

其實這件事情也怪他,昨天胡成峰是給他打過的電話的,他心中對周沫有氣,就沒有過問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