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臉上恐怖，但是女人的眼神很是柔和：“我知道自己的臉，很嚇人，你不用道歉。小妹，你叫什麼名字？還是學生吧？”

霍然從口袋裡拿出一小包紙巾，遞給了女人：“姐姐你的臉上還在流血，擦擦吧！”

女人搖頭拒絕了：“不能擦，就是這樣才沒人敢買我――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吧？”

“知道。”霍然輕聲說，“我是被騙來的，叫蘭心。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吳雲。”吳雲細心的把旁邊的地方鋪上一些草，示意霍然坐下來。

霍然坐下之後，一不小心看到了牆上的血痕，頓時明白了，吳雲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這裡顯然沒有可以自殘的工具，但牆是堅硬的。

“我不能讓自己被這些豬狗糟蹋，如果必須選擇，我寧可毀了自己！”吳雲注意到了霍然的視線，握着她的手，堅定的說。

霍然輕聲安撫道：“我們會回去的！”

兩個人握着手互相的打氣。

“雲阿姨，是媽媽來了嗎？”霍然聽到一個細小的聲音，尋聲望去，看到了躺在草堆里的一個不過四五歲的小女孩。

吳雲起身走了過去，輕輕把小女孩抱在懷裡：“不是媽媽，是一個新阿姨。吳姨不是告訴你了嗎？媽媽有點笨，楠楠這次太會藏了，所以她還沒找過來。”

楠楠很懂事的點了點頭：“我會等媽媽的。不過吳姨，捉迷藏一點都不好玩，以後我再也不玩了。”

“好的，楠楠乖，再睡一會，醒過來，吳姨教你唱歌跳舞。”吳雲忍住自己眼中的淚水，輕聲勸着。

“嗯，楠楠知道，睡著了就不餓了。”楠楠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又躺進了草堆里：“吳姨別傷心了，這裡真好玩。楠楠從來沒有在草堆里睡過覺，回家之後我一定告訴小朋友們，他們肯定會羨慕我的！”

“楠楠真是好孩子。”吳雲哽咽着哼起一首兒歌，“睡吧，我的寶貝，夢裡還有爸爸媽媽陪；睡吧，我的寶貝――”

霍然坐在陰影里，看不清表情，摸着自己鞋子里的刀片，心中一片安寧。

“翠姐，走，咱們進屋喝酒去！”門外的趙亮把霍然鎖進了小屋，不管她的高聲呼救，招呼張翠翠還有周老三。

“趙兄弟這身材是越來越魁梧了！”張翠翠曖昧的摸了摸趙亮身上的肥肉。

周老三嘿嘿一笑：“一會你們可以好好練練。”

“你不一起？”趙亮給了周老三一個眼神，“反別以為我不知道，每次我出門幹活，都是你們一起。”

張翠翠臉一紅沒有吭聲。

“對了翠姐，你們四兄弟，怎麼就來了你一個？之前不都是跟老四一起嗎？”趙亮摟過張翠翠，邊走邊問。

張翠翠頭有些疼，皺着眉毛遲疑的說：“老大……他們有點事，對，就是有點事！”

“什麼事？不會是玩女人吧？說起來咱們這麼多女人，每次都是他們先碰過，人家顧客都有意見了，誰都想要原裝的。翠姐，咱們生意要想繼續做，你可要勸勸他們，不能這麼幹了。”周老三在一旁搭話。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三個，一見到女人就走不動道。”張翠翠辯解道，“好歹我家兄弟業務能力強，人無完人嘛，你們多包容。”

趙亮坐到了屋裡的炕上，炕上擺着一張桌子，上面放了一碟花生米，一碟肉，還有其他的幾樣小菜，雖然簡單，色香味俱全。

“趙兄弟這手藝真是不賴！不幹這個，繼續做廚師也不錯。”張翠翠脫了鞋，盤腿坐到了炕上。

“嘶――”趙亮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暢快的說，“做廚師多沒意思，還是干咱們這行舒服，自在。”

“可不是，咱們這也是為國家做貢獻不是？要不是咱們這些媒人，多少人娶不上媳婦斷子絕孫啊！”周老三拿起筷子夾了一粒花生米。

“老三這話，我愛聽！這些姑娘們啊，就是想不開。嫁人多好，不用每天辛辛苦苦上學，上班，只要在家裡待着，就等着男人下地養家就行了，可惜他們總是不理解啊！”張翠翠一臉的惋惜。

趙亮贊同的點頭：“要我說，還是女人讀書讀傻了。女人就該關在家裡生孩子就行！不對，翠姐，你家兄弟啊，以後可不能那麼幹了，顧客是上帝！咱們要想乾的長遠，必須要走口碑效應！”

周老三在一旁幫腔：“翠姐，事業想要做大做強，必須注重質量！每次你們那裡的貨，賣出去了，總會有人來鬧着退錢，我跟趙哥也很難辦啊！”

“男人嘛，總是管不住自己下邊兒，你們都是男人，互相理解一下，我勸勸他們。”張翠翠給趙亮、周老三同時滿上一杯酒。

“什麼理解？貨就是貨，我們要有職業道德！”趙亮推開張翠翠送到嘴邊的酒杯：“他們實在憋不住，就花錢找人去吧！”

“行，行，都聽你的！”張翠翠看趙亮態度堅持，只好退讓。

“這才是做生意的態度。翠姐，咱們生意歸生意，交情歸交情，兩碼事，別傷了感情，來，喝！”氣氛再次其樂融融起來。

“周三兒，先別走。我們開個會吧！”喝完了酒，張翠翠主動收拾了碗筷，周老三正要出去，趙亮叫住了他。

“人家公司都有工作總結，我們也要與時俱進，時刻反醒，才能不斷進步，把公司做大做強！”趙亮等張翠翠、周老三搬着板凳做好，開始發言：“我最近想了想這五年的事兒，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

第一，員工增多了。業務員由翠姐一人，擴大到了十五人；

第二，業務拓展了，由做媒，發展到了給人延續香火。現在已經五十三人有了兒子，這是功德啊！”

張翠翠、周老三滿臉贊同的點頭。

“不過，我發現了一個局限。”趙亮賣起了關子：“現在有人喜歡養成，先是女兒，以後直接娶了，生孩子，多好，更省錢！所以，以後翠姐，你要注意了，不要只關注女人，還有男孩了，小女孩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