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明最後被攙扶着出了妓院。

“這美人恩的滋味如何？”老頭小眼睛裡充滿了戲謔。

“再、再也不喜歡了。”錢明氣息微弱的回答。

一旁的鄭方同情的撇了錢明一眼，這兄弟以後不會都不行了吧。

“你們先出去吧，辛苦你們陪着我老頭子折騰了這麼兩天。”老頭斜眼看了綠豆眼還有竹竿男子一眼，把倆人趕走了。

“咳咳，你們可是埋怨我？”老頭沉默了許久聲音沙啞的問道。

“老爺子，您太狠了！”鄭方後怕不已，“說好了請我們過神仙日子，結果就是這樣的――”

“你們是什麼身份？”老頭問了一個問題。

“我們是興城人。”鄭方與錢明對視一眼，率先開口。

“錯了，你們是世子最信任的兩個人！”老頭神情肅穆，臉上沒有一絲笑容：“我是你們的引路人，世子暗中的力量，其實現在岌岌可危，比如剛才出去的王弋，陳述，你以為他們從心裡服從世子嗎？不是的！”

老頭語氣激動，突然引起一陣咳嗽。

“老爺子，您別說了，我們都明白。”鄭方趕緊過去給老頭拍拍後背，錢明默默的遞了一杯水。

老頭喝了幾口水，擺了擺手：“你們知道的太少了。他們兩個過慣了逍遙日子，自然不想再來一個主子，；除了他們之外，你們還會面臨很多的難題跟考驗，與其你們日後在這上面犯錯，不如我先出手讓你們感受感受。”

“其實您真的可以慢慢教導我們的。”鄭方笑嘻嘻的說。

老頭嘆息一聲：“如果可以，我也想慢慢來，但是我的時間不多了。”

“您真的要回老家嗎？”錢明開口問道。

這個老頭，是離開興城之前，世子介紹給他與鄭方認識的，說是一個很厲害的前輩，讓他們虛心學習。

鄭方與錢明在流民中殺過人，參與過好多次“戰爭”，所以其實他們心裡是不大看的上這個老花農的。

世子最開始告訴他們，這位老先生要回老家了，讓他們不要錯過機會。

鄭方與錢明是抱着挑剔挑釁的態度與老花農交流的。

但是在隨後的一天了，兩個人迅速被老花農折服了。

如何偽裝，如何與人交流，如何套話，老花農隨口幾句，就令他們受益匪淺。

錢明、鄭方原本遺憾，老花農很快就會離去了，沒想到老頭開口說要送他們去京城。現在是把他們送到了，所以就要離開了，還是真的身體不好了？

老花農眼神慈愛的看着眼前的兩個年輕人：“你們都是很好學，很聰明的孩子，看到你們就像看到了當初的我自己，但是作為暗線，除了這些，還必須能吃苦，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本心，別忘了，你們最初的目的。”

“多謝您的教誨！”鄭方，錢明雙手抱拳，鄭重的行禮。

“都是興王府出來的人，我希望你們好好的，興王府也能好好的。”老頭語氣低沉：“我今年七十八歲了，小的時候遇上了戰亂，後來，老興王爺救了我的一家人，我便決定用一生報答他。現在我身體不行了，也該葉落歸根了。”

“老爺子――”

“老爺子――”

鄭方、錢明語氣哽咽，他們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年，對於生老病死最是陌生與恐懼。

“別擔心我，我的老家還有親人，他們在等着我呢！”老頭站起身，拍了拍鄭方、錢明的肩膀：“我走了，別送我。我也不能在京城久留，不要對世子提起我，他也是個善良的好孩子，好好輔佐世子。”

“是！”

“遵命！”

鄭方與錢明熱血沸騰的送走了老爺子，打算先拿綠豆眼王弋，竹竿男子陳述開刀，務必要收服這兩個地頭蛇。

霍然每天在宮中陪着二皇子一起上課，上午學文，下午分別跟隨師傅修武。

“世子，注意您的姿勢，姿勢！”教習武術的張師傅大聲對着有氣無力的揮舞刀劍的霍然喊着。

霍然努力的舉起刀，“噹噹――”刀掉落在了地上。

“世子、世子！您有沒有受傷？”一旁侍候的宮女臉色煞白的小步跑到霍然身邊，跪下來小心檢查霍然的腿腳。

“我沒事。”霍然同樣面容慘白。

“唉！”張師傅恨鐵不成鋼的嘆氣。

“怎麼了這是？”老皇帝帶着人靜悄悄的來到了練武場，看到霍然臉色不好，直接走過來問道。

“世子沒有握住刀，落到地上。”張師傅忐忑不安的回答，皇帝陛下為了世子的學業已經發作了八個師傅了，他會不會是下一個？張師傅非常後悔自己的認真了。

“為什麼不讓世子用輕一點的刀具？”老皇帝威嚴的問道。

“皇伯父，是我執意用這把刀的。”霍然趕緊走過去解釋：“以前在興城，我就用十公斤的刀，沒想到現在居然拿不動了。”

老皇帝看霍然情緒失落，安慰道：“一定是你最近不好好吃飯的原因。明瑞啊，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

老皇帝不等霍然回答，臉上一變，吩咐一旁的小太監：“最近御膳房是誰負責明瑞的飯菜的？趕出御膳房！”

“皇伯父――”霍然誠惶誠恐：“這怎麼可以？是我沒有胃口，跟御膳房的師傅有什麼關係？皇伯父，饒了他吧！”

“你別說了！”老皇帝冷着臉制止了霍然：“必定是他們欺負你年幼，又是從興城來的，明瑞啊，你要記住主子是不是有錯的，主子不開心了，必定是這些奴才沒有伺候好！”

跪在地上的宮女，在老皇帝的尖銳的眼光中，身子一陣哆嗦，小心翼翼的把身子縮小再縮小，唯恐老皇帝想起了自己。

霍然知道做飯師傅自己是保不住了，悄悄看了一眼惶恐不安的張師傅，抬起頭再次開口：“皇伯父，我真的很喜歡張師傅，除了他，別的武師傅都不要！”

“你這個孩子跟你父親一樣，重情啊！”老皇帝無奈的搖了搖頭，“罷了，隨你吧！”

張師傅輕輕鬆了一口氣，隨即又泛起了愁，這興王世子到底該怎麼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