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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對好友田甜的不喜讓張念弟有些為難,但是乖巧的念弟沒有說什麼。

“田甜就是性子活潑了些,其實本性挺好的,經常帶我出去玩。”念弟心裡默默想着。

農家少閑月,五月人倍忙。

背着鐵鍬的霍然第一次體會到農民的艱辛。

火辣辣的太陽曬在後背上,汗水一點一點的把衣襟濕透。

“哥,你把背心脫了涼快涼快吧!”樹蔭下的張紅衛抓起自己剛脫下的背心抹了一把臉上的汗。

“。。我不熱!”霍然漲紅着臉一邊繼續割麥子一邊回答。

即使霍然曾經多次穿越成男性,也習慣了種種身體的差異,生理反應,讓他大庭廣眾之下赤身裸體還是很不好意思的。

前面“刷刷”割着麥子的張石頭瞅了一眼二兒子,豆大的汗水不斷的流出,臉色黑紅黑紅。

“二,帶着你弟回家弄點水去。”張石頭吩咐道。

“爹,讓紅衛一個人去就行了,我還是跟你一塊割麥子吧!”霍然頭都不抬的說。

張石頭一瞪眼:“廢什麼話,讓你去就趕緊去!麻溜兒的!”

“好。”霍然把鐮刀放到地頭,招呼樹蔭下的張紅衛一起回家去打水。

微風吹過身體,但是火熱的太陽烤在身上,一點涼爽的感覺都沒有,不過還好,背心幹了。

村子的麥田裡,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是全家出動了,幾歲的孩童跑來跑去幫忙搬糧食,健壯的青年動作熟練割倒麥子,六七十歲的老人緩慢沉穩的紮好麥垛。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少時耳熟能詳的一句詩,現在才能讀懂其中的心酸。

“援朝、紅衛。”清甜的聲音遠遠傳來,手裡剝着麥穗吃的張紅衛雙眼一亮,隨手把麥穗裝進褲子口袋裡,飛奔了過去,“甜姐。”

“吶,小機靈鬼,給你的。”田甜把幾顆紅杏扔進了張紅衛懷裡。

“甜姐,你真厲害!這是旺哥家的吧?”張紅衛開心的圍着田甜團團轉:“旺哥真是稀罕你,他看那棵樹看的可緊了,就只見過他給你一個人。”

田甜得意的一笑,十八歲的少女即使再普通也是極其靈動的年紀,更何況田甜有一雙嫵媚的眼睛,更是勾人魂魄,村裡不少青年暗中喜歡這朵美麗的薔薇花,可惜已是名花有主。

“援朝,給你的!”田甜隨手扔給了霍然兩個,轉身跑開了,兩條美麗的辮子在她肩上上下跳躍着。

路過的年輕人都悄悄去看耀眼的田甜,有的膽大的直接吹起了口哨。

“一群土老冒!”田甜心中有些不屑,她知道這些男人喜歡自己,好些女人嫉妒自己,那又如何?自己才不會留在這裡呢!她早晚要飛出這片土地!

“你想吃?”霍然問垂涎的盯着自己紅杏的張紅衛。

“嘶――”張紅衛吞了一口口水:“哥,咱倆吃一個不?”

“都給你。”霍然扔給了張紅衛。

張紅衛趕緊接住,放到鼻子的地方,狠狠的聞了一下。

“真甜!”

霍然性質缺缺的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村子不大,不過十分鐘就到了家。

“娘,爹喊我們回來弄點水。”霍然一進家就對着秀芬說。

秀芬拎出兩個大瓦罐:“都在這呢!準備好了,娘去吧,你們在家好好歇歇。”

霍然走了過去接過一個瓦罐:“娘,你在家裡收拾吧!我去就行了,這麼熱的天,你別跑了。”

“傻兒子。”秀芬心疼的摸摸霍然曬得通紅的肩膀:“你爹這是讓你們回家歇着呢!”

霍然頓時沉默了。

“給我。”霍然搶過了瓦罐,健步如飛的跑出了院子。

“娘,你跟姐做頓好吃的。”青年的聲音飄進了院子里,早已不見了人影。

“小滑頭。”秀芬點了點躲在屋子裡假裝不存在的張紅衛的額頭:“學學你二哥。”

“我才不學他呢,傻干。”張紅衛變戲法一樣的伸出拳頭:“猜猜這有什麼?”

秀芬看了一眼,又進屋子開始忙碌:“你能有什麼好東西?麥子唄。”

“猜錯了,不過還是有娘的。”張紅衛笑嘻嘻~~的張開手掌,一顆紅杏躺在手心上。

“爹一個,娘一個,三姐姐一個。”張紅衛從口袋裡又掏出了三個:“最後一個是我的。”

“你哥的呢?”張紅衛擰不過兒子,掰開一半放進了嘴裡。

一口把自己的紅杏塞進嘴裡的張紅衛含糊的說:“哥他早就吃了。”

拎着瓦罐的霍然不知道自己走後的這場小遊戲,他很快返回了自家的田地。

張石頭原本還有一個大兒子,但是他很想的開,大兒子娶媳婦沒多久,就讓他們小兩口單過去了。

“我跟秀芬還乾的動,倆小的過好自己就行了。”當時他這樣對不解的人解釋。

“爹,快來喝水。”霍然大聲吆喝着。

“傻小子。”張石頭心裡嘀咕了一句。

喝過了水,爺倆再次開始了辛苦的勞作。

“轟隆隆”一身悶雷打破了夏日的炎熱。

“下雨啦!”張紅衛歡快的在屋子裡跳來跳去;

“下雨了。”張石頭與秀芬對視一眼,剛剛種下的玉米可以不愁缺水了。

“下雨了。”霍然趴在床上費力的抬起下巴。

“啪!”念弟輕輕拍了一把霍然的後腦勺:“別動,塗藥呢!說起來也是,你今年怎麼長痘了?”

“估計是曬得。”霍然下巴抵在枕頭上,聲音悶悶的。

霍然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麼慘。

原本以為有精神力的支撐,能讓身體更加強壯,所以干起活來,霍然特別的賣力氣。

沒想到不過半個月的農活下來,霍然長了以後背的疙瘩。

“肯定是你穿的太厚。”念弟悄悄翻了一個白眼:“就你能,看看別人,哪個幹活的還穿着衣服?看看你現在,又是曬得脫皮,又是捂的長痘,何必呢?”

“姐,你不會哭了吧!”霍然費力的扭過頭,果然張念弟正悄悄的摸着眼淚。

“你要是真心疼弟弟,就去給我悄悄做個窩頭,我就愛吃你做的窩頭,比娘做的還好吃。”霍然故作垂涎的樣子。

念弟不由的一笑:“你呀!等着,我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