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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下也想看,但是被伊御拉走了。

“欸?為什麼呀!”櫻下不滿道,話還沒說完又被伊御堵上了嘴。

“噓!”伊御示意她安靜。

這時從房間內傳來結印的聲音:“誰在外面?”

“只......我們只是路過!”櫻下連忙說道。

“你們,都看到了嗎?”結印問道。

“嗯,我們看到了你和白狐......”伊御老實交代道。櫻下拉着他的手臂。

“進來吧。”結印說,“外邊冷。”

兄妹兩人推門進去,伊御先開口:“抱歉,我們不是有意偷看......”

結印舉起手打斷他道:“沒關係,既然都被你們看到了,那麼不把事實全說出來也說不過去了吧。不過,這會是讓人難以置信的一個故事。一個發生在鏡,也就是我身上的故事。”

“你就是鏡?!”櫻下捂嘴驚道。

“沒錯,”結印苦笑道:“我就是鏡,鏡就是我。我便是千百年前親手將小狐封印的那個人。”

兄妹兩人呆住了。

伊御說:“你活了這麼久嗎......這可不是人類能活到的歲數啊......”

結印輕笑道:“這不過是一副軀體罷了。如果軀體老朽了,換一副就行了。”

“......”兄妹二人相顧無言。

“我給你們講完我的故事吧,找個地方坐下聽好,這個故事有點長。”

......

798年,一位大將軍騎着馬來到音羽山,看到當地人都在上山參拜一座在清泉旁邊的千手觀音佛像,於是便向旁人問道:“為什麼來這裡參拜呢?”

路人回答:“回大人,這裡乃是高僧鏡大人封印千尾白狐一家的地方,我們在這裡參拜能增加觀世音大人的力量,能保佑我們音羽村人不受它們的傷害。”

“原來是這樣,”大將軍若有所思道。

剛好天皇需要宣揚佛法,不如就在這裡建一座寺廟如何?還能鞏固我在他老人家心目中的地位,甚好甚好。於是問道:“你說的那位高僧身在何方?”

路人指了指山頭的一座小廟,說:“喏,他就住在那裡,平時拜佛念經,我們都不敢去打擾他老人家。”

“好,謝了!”大將軍從馬上下來,遂向山頭登去,一邊登一邊還抱怨怎麼這麼高,大概直線距離離他有三百米吧。

他好不容易登上山頭與鏡見了面,兩人很快便談好了建寺的事情。

“我佛慈悲,善哉善哉。”鏡與大將軍作別。

很快賴願寺就建好了,其實也就是眾人祈願的一個地方,參拜的人多了,香火錢和觀世音像的神力也在與日俱增。

鏡拿着這筆錢到京都府請求大唐使者來他的寺院擔當住持,因為他認為自己的能力已經不足以教化大眾,之前學的經文已漸漸力不從心。

京都府答應了鏡的請求,向大唐發了一封請願書,很快一艘艘載着滿滿佛經和僧眾的帆船便遠度重洋,停靠在日本海岸。

鏡十分熱情地歡迎了遠道而來的僧眾,不過因為旅途艱險其中很多人已經在旅行中便患上惡疾死去了,鏡心裡也十分內疚。

有一位僧人在僧眾間尤為惹眼:佛光從他天門而起,至腳底而落。只聽他說:“貧僧法號慈恩,自東土大唐而來,因收到貴寺的邀請,帶來法相宗相關佛經譯本,特來相助。”

“您就是慈恩大師?”鏡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道:“玄奘大師的高門弟子,協助翻譯了《般若心經》的慈恩大師嗎?”

慈恩大師笑着點點頭說:“正是貧僧。”

隨後兩人一見如故,從早到晚待在一起研究佛經。慈恩大師的願望是將法相宗發揚光大,“那麼你的志向呢?”慈恩大師問鏡。

“貧僧......沒有多大的志向,只想一心拜佛念經。”鏡答道。

“非也非也。”慈恩意味深長地看着他,說:“鏡,我能看出你的俗念未了。”

“欸,大師何出此言?”鏡驚道。

“你印堂高照,但身下卻有一根紅繩,說明你身上既有佛性又有俗性,你命中注定有一劫。”

“那麼我該如何躲這一命數呢?”鏡問道。

“只可迎,不可躲。”慈恩大師說道,“而且這一劫數還不知道得多久才能夠到來,也許花上千百年也不一定。”

“可是,我雖出家做僧人,終究也只是一介凡人,如何才能活上千百年呀?”鏡急道。

“善哉善哉,這便是我來此地的意義。一切都是觀世音菩薩的安排,我佛慈悲。”慈恩大師喃喃道,繼續說:

“人的肉體,無非是一副軀殼。一個裝有靈魂的房子。當軀殼老了,房子壞了,換一座皆可。我這便和你講述我和玄奘大師相遇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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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等紅陽佛出世,我好幫他弘揚佛法,於是我在蝙蝠洞里的一塊石頭上入定。

不知道過了多久,玄奘大師用引磬給我開靜,令我出定。他問我道:“老同參!你入定已經很久了,入定這麼久為什麼啊?”

我回答他說我要等紅陽佛出世。

他卻說:“老同參!釋迦牟尼佛早在一千年前就已經出世,現已經入涅盤了。”

我很驚訝,但還是想繼續入定,等白陽佛出世,再幫他宣揚佛法。

玄奘大師卻擔心我入定再錯過彌勒佛的出世,勸我跟着他一起,等他取經回來與他一起弘揚佛法。

我答應了他,他卻說我的身體太過老舊讓我換一座“房子”,讓我到長安的一座黃色琉璃瓦的屋子去投胎,於是我便答應了他。

等他取經從天竺回來,便找到了我。我當時還是一個風流公子,不同意出家當和尚。於是唐太宗對我的舅舅尉遲恭下旨,可以答應我三個條件,讓他說服我出家。

於是我要求第一要飲酒,第二要食肉,第三則是要女人陪伴。出家那天,我身後跟着一車好酒,一車新鮮的肉,和一車的美女。

玄奘大師為了迎接我,在寺內敲起鐘鼓來,一聽到鐘鼓聲我便明白了我就是那位老修行。於是我命人將三車又遣送了回去,兩袖清風,唯有念珠,一心跟着玄奘大師潛心學法。往後世人便稱貧僧為“三車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