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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護駕!”

“皇上,大清已經亡了!”

“哈哈哈哈,你的近衛軍根本都不睬你的。”

“把這些傢伙全部拖出去午門斬首!”

“受不了人氣跌落的打擊,失心瘋了?怎麼還把自己當起皇帝來了。”

“皇上,快跑啊!反賊已經殺入紫禁城了!”

“朕的心腹在哪裡?!”

……

諾曼雖然是用通用語喊的護駕,但是直播間里已經有異界語八級的大佬實時把他的喊話內容翻譯了出來,以彈幕的形式反覆發送,所以直播間中此刻的觀眾們都已經知道了諾曼剛才是在喊什麼,也因此紛紛貢獻上了他們的彈幕,嘻嘻哈哈地笑鬧成了一片,直播間氣氛很是活躍。

蘭斯洛特則是盯着眼前的大屏幕,一言不發。

他很清楚地看到了諾曼的改變。

以前的時候,諾曼絕大部分時候都可以說是硬核直播,完全就是靠着獨特的直播內容來吸引觀眾,他本身更像是一個攝像機,而不是一個主播。

很少人會對一個攝像機有感情,他們只對攝像機帶來的內容感興趣,所以無法指望這些人對這個直播間產生忠誠度,這也就是為什麼一個違反倫理道德的直播內容出現之後,會對直播間的人氣造成如此恐怖的影響,使直播間觀眾流失了那麼多。

但是現在的諾曼不一樣了。

現在的諾曼,正在從一個攝像機向著一個合格的主播轉變。

他雖然語言上和直播間觀眾的溝通依然很少,但是在行動上他已經大大增加了互動內容,不管是之前的標語紋身,還是之後的給那些“神功秘籍”命名,以及現在的“護駕”,都體現出了這一點。

他不再是一個單純靠着乾巴巴的直播內容來吸引人氣的攝像機,不再是一個始終游離於地球世界之外的運氣爆表的異界土著,而是一個逐漸展現出人格魅力的主播,一個讓直播間觀眾們開始產生“自己人”這種認同感的跨界存在。

這種改變對於直播間來說是一個好事。

諾曼從彈幕中進行抽取,把水友們貢獻出來的標語刻在那些奴隸的身上,把水友們貢獻出來的武功名稱、人物名字標註在那些神功秘籍上,這大大增強了直播間中那些觀眾們的參與感,增加了他們對於這個直播間的粘着度,更極大地激發了所有觀眾的興趣和熱情。

以前他們在這個直播間只是看客,這異世界對於他們來說,更像是一個電影,但是現在不同了,現在他們可是能夠參與到這個世界中來,親手用彈幕對這個世界產生影響!

互動性,才是直播中最吸引人的地方,而諾曼現在終於這麼做了。

再加上諾曼現在正逐漸從一個陌生而熟悉的異界土著變成他們的朋友——同樣的一件事,由一個陌生人做來和由你的朋友做來,顯然會產生不同的情感共鳴——所以直播間的人氣在這幾天里不斷在回升,當諾曼喊“護駕”的時候,已經快回到30萬在線人數了。

蘭斯洛特對於人氣的回升並不意外,人們最擅長的就是遺忘了,不是嗎?

他也不想知道直播間的人氣什麼時候會回升到曾經的一百萬,在他看來那是遲早的事,他現在唯一想知道的是,諾曼在想什麼。

他是無意這麼做的,還是有意這麼做的呢?如果是有意的話,他早不做,晚不做,為什麼偏偏會在他的數據模型發生了重大變化之後這麼做?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只是簡單地想要提升直播間的人氣嗎?還是另外有一些什麼目的?究竟是自己想多了,還是他們確實已經控制不住他了?他們現在究竟還能不能準確地把握住這個目標人物的所有數據?……

諾曼曾經在杜阿拉的時候就強烈展現過自己的個人意願,但是在蘭斯洛特看來,那並沒什麼大不了的,一切都還在掌控之中,他們有一百種辦法讓自以為能夠掌控自己人生的諾曼依然按照他們所設定的路線去走。

反倒是現在,諾曼並沒有展現出他的個人意願來,他甚至比以往很多時候都更要配合聖殿騎士團的工作,完美地在按照聖殿騎士團策劃的隱線在走,一切都是如此的順利,尤其是重建後的數據模型以及專門針對目標人物作出的幾十份評估報告都表明一切沒有問題。

可這卻反而令蘭斯洛特的心中隱隱產生了一絲不安感。

可能因為他是天生的陰謀論者吧……

而在真實世界中,己方人馬正在對壘。

北方是韋魯斯他們一伙人,中間是諾曼他們,南方是那天晚上曾襲擊過諾曼他們的那群異族,三方人馬雖然沒有通話,但是卻都極有默契地站住不動了,場面一時之間從剛才喊打喊殺慌忙逃命的慌亂中沉澱了下來。

“怎麼辦?”

一個虎人壓低了聲音詢問站在他身旁的韋魯斯,只不過他所謂的“壓低聲音”,對於常人來說已經是正常說話的音量了,隱蔽性實在不怎麼好。

怎麼辦?

韋魯斯根本懶得理那傢伙,他自己現在都想知道怎麼辦呢!

韋魯斯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越過那群人類繼續投向那些人後邊的那些異族們。

他看到了好些個熟面孔,那些泥腿子的主要戰鬥力都已經來齊了。

雖然嘴上瞧不起那些泥腿子,但是韋魯斯心中顯然不是這麼想的,所以他也不會搶在白天的時候就發動攻擊,更不會見到那些討厭的傢伙之後暫時停止了進攻。

他怕自己這邊和那群人類打得你死我活,最後讓那群泥腿子撿了便宜,那就不好了,傳出去恐怕更是要讓他恥辱一輩子。

後邊趕來的那些異族中,打頭的是一個強壯的野蠻人,手上拎着一桿糞叉,糞叉桿有些奇怪,並不是筆直的,中間有一坨明顯的黑色鼓起。

諾曼記得他,那天晚上襲擊的時候,這個野蠻人曾經和唐恩苦戰了很久,愣是把唐恩給拖住了,讓唐恩無法去支援別處。之後唐恩在那一箭之下瀕死前突破到黃金騎士之後,也沒能殺掉這個野蠻人,只不過是把他的武器糞叉給砍成了兩截,現在應該是被他不知道用什麼辦法給重新修好了。

這還是真是縫三年,補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啊,勞苦大眾無疑了。

諾曼看着那桿糞叉,心中如此想到。

可能也是怕被韋魯斯他們撿了便宜,所以那群農民樣的異族見到韋魯斯他們不動,也沒有動彈,就只是一群人站在那裡堵住了諾曼他們的去路,那個拿糞叉的野蠻人遠遠地和韋魯斯大眼瞪小眼,好像在比誰的眼睛更大一樣。

唯一有動靜的,大概就只有中間的人類一方了。

壓低了聲音的哭泣聲,帶有恐懼意味的哽咽聲,腳步聲,嘆息聲,充斥着整個人類隊伍。

諾曼的那群奴隸見到無處可逃,反而恢復了一些理智,也因為他們這幾日來習慣於服從諾曼這個新主人的命令,在這種六神無主的情況下,他們在諾曼的招呼下慢慢來到了諾曼身邊。